“唔!”
聽了曹變蛟的話,牛冠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但卻轉身對着曹變蛟笑道:
“那麼你認爲我可以接受這個尊號嘛?”
“這個......”曹變蛟面露難色,但他也知道牛冠不是自己這樣的人,他素來就是我行我素,因此他頓了頓還是說道:
“要不,我們向陛下請旨吧,要不然朝中那些腐儒又要那這個說事了,這些陛下可是擋住了不計其數的彈章啊,咱們也應該爲陛下着想一二不是?”
牛冠不置可否,其實他很想接受這個尊號,不是因爲他自己想做什麼天方教世界的征服者或者西方世界的征服者,而是爲了政治需要。
別看他我行我素,但是他能將着數十萬軍民西征到博斯普魯斯就說明他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而是一個真正的一方面統帥,而他現在想要接受這個尊號,就是爲了向伊斯坦布爾城內的蘇丹、大維齊爾、耶尼切裡軍團、市民告訴一個這樣的事實,大明已經來到了。
也征服了你們絕大部分的地盤,現在你們就剩下一座巨城,想要負隅頑抗那是自取滅亡啊。
甚至,這還是對法蘭西不肯接受大明外交橄欖枝的報復——朱常的牀上政治活動並沒有取得多大的成果,法蘭西並沒有放棄他的傳統盟友奧斯曼帝國,甚至還派出孔代親王爲首的軍事顧問團以及大量的武器彈藥進入了伊斯坦布爾。
不過安娜王太后和他的情夫兼大主教馬紮然並沒有驅逐朱常和大明的外交官們,而是走上了一邊拉偏架一邊觀望的心思。
當然了,安娜王太后的牀上時不時還會有朱常的俊朗強健的身影......
而馬紮染和安娜之所以會派大孔代親王去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其實主要是安娜王太后得到了歐洲匯豐銀行200萬金路易的貸款的原因,對投石頭黨形成了一定的優勢,因此雙方經過一系列的談判後,便以“孔代親王出走”爲結果基本結束了這樣影響法蘭西國力的叛亂。
“唔,我是要接受這個尊號的,不過不急,等咱們打下了伊斯坦布爾再說,另外等咱們打下了伊斯坦布爾後,還要回京參加孩子們的婚禮,正好就跟陛下商量一下吧!”
是的,他和曹變蛟的孩子們不是尚公主就是嫁入皇家,這份恩寵自是沒誰了。
“這伊斯坦布爾恐怕不是很好打啊!”
曹變蛟卻擔憂道:
“雖然我們這些日子都在加緊收集和趕造船隻,但是這樣一座雄城,恐怕還是要用人命去填啊,等打下來要是傷亡慘重,還怎麼統治這裡?”
是呀,萬里之外呢,漢人都是稀有物種了,可不得省着點用?
當然了,他們還有因功歸化爲漢人的蒙古人,都是最早一批歸順大明的蒙古人,他們現在都是驅使自己同胞上戰場或是殺自己人的急先鋒——當然是爲了給大明主子表現啦。
而這些人現在聚集在博斯普魯斯海峽東岸就多達40萬,而且都被諸軍軍官掌握並訓練成了步兵,而漢人卻成了騎兵(包括胸甲衝擊騎兵),再加上隨軍驅趕牛羊供給大軍的家眷,基本上就將整個大明北方的蒙古人遷移一空了。
大明的北境再也沒有騷臭的空氣和野蠻的身影了!
曹變蛟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臉上也露出了一點愧意,哦,當然了他這些年生了二十多個庶孽子女,他的愧意自然是對遠在金陵的嫡出子女了。
牛冠也是面露愧意,不過他還是收回了心思,而是對着曹變蛟道:
“那些不願意臣服的天方教徒送往北非的事情怎麼樣了?”
“此事是天道教在負責,他們派一個叫張獻忠的狂教徒當然了總負責......”
牛冠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這個張獻忠了,廝殺殘忍,天道教和諸軍不願意乾的髒活都承包給了這個名叫張獻忠的陝西人,這些年在中亞幹了多少種族滅絕的事情,就連牛冠這樣鐵血心腸的統帥都有點討厭這廝。
不過討厭歸討厭,他用的時候,還是蠻順手的,而且這廝還是天道教系統的人,他這個軍方大佬也不好過問。
而張獻忠也不是一個人在幹這些髒活的,而是在這些年陸陸續續收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漢人,這些漢人過去不是三邊賊匪頭目,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因此他們一聽到張獻忠的志向後,便欣然接受了。
而張獻忠又取得了天道教博士總團長任宜江的信任,取得了佈道營的半獨立組織——其實就是武裝僱傭兵公司,乾的都是髒活累活。
而且這個佈道營可不白白乾活,而是承包制的,比如清空某個波斯或是土耳其城市,他們就能拿到10萬到50萬銀幣的佈道費。
而中亞西亞像這樣的佈道營卻是多達十多個呢,都是各家將主藩主如趙率教、毛文龍、孫元化、滿桂、孫傳庭、親自控制扶植的組織。
“那就好,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不能讓咱們的大後方出現任何問題,否則數十萬大軍可就危險了!”
原來曹變蛟告訴牛冠,張獻忠已經組織了大約50多萬人的遷徙,這是第二批進入北非的天方教徒了......實際上,被張獻忠殺掉的起碼是這個數的三倍啊。
但這個事情,牛冠和曹變蛟只能假裝不知道,更不會將此事捅到遠在萬里之外的大明朝廷,因爲這涉及到他們的榮譽。
而之所以送到北非,其實主要是牛冠對哪裡沒有興趣,而且北非還是奧斯曼帝國的實力範圍,將波斯人和土耳其人統統送到北非也存在讓他們相互攻伐的心思,因爲這是天方教內部派系的鬥爭——遜尼派和什葉派之間的恩怨情仇。
他們可是相愛相殺了幾百年了,畢竟異端比異教徒更加可恨不是?
只要他們在北非慢慢相互攻伐,那麼就沒有時間於大明爲敵了,而且大明還可以來個扶植弱者的辦法,讓他們的鬥爭變得漫長不決。
哪怕是伊斯坦布爾城內那位兼領這天方教哈里發的小孩子蘇丹默罕默德四世逃到了北非也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