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仙華上仙能夠逗留在此地的時間似乎不多了,逆龍獸也已經找到,仙華上仙,你這是在明知不可爲而爲知嗎?”
白安奎話中有話這誰也聽得出來,可卻沒有明着點出來,但是他所言已經很明顯。
葉之狂呼吸變得沉重,目光落在了莫君邪一瞬間冷卻下來的臉,他其實比任何人都不想提及現在的身份。
白安奎卻沒有因爲他臉色改變而停止說下去,他要讓他面對現實。
認清楚……一旦被仙界錄用來上仙,那就不可能再恢復凡人的身份,除非,剔除仙骨,削去元神。
一個仙沒有仙骨他可以成來一個凡物,但是連元神都沒有了,那他的靈魂也將會隨風而逝,將不存在於人世間了。
白安奎繼續說:“我不知上仙界會如何對待一個觸犯的天規的上仙,但是,以我對上仙界的一點點了解,相信仙帝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處罰的裁決。”
是,因爲他特別。
他不同於其它上仙那麼普普通通。
更準備的說,他再邁過一個門檻,被封爲神的時候,六界將不會有誰能夠於他爲敵。
僅在於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仙帝不可能放任他在凡間逗留太久,或者,仙帝在利用自己的外孫女給莫君邪渡劫。
“你想說什麼?”莫君邪眉頭緊蹙,雙手緊緊的攥着,曾經他以爲可以帶給他長生不死甚至是至高無尚的榮耀,真的是他所求。
可是遇見了所愛之人,他發生那些所爲的長生不死,其實,是給寂寞的人設定的職位。
他現在越的很痛苦這種身份,讓他面臨着尷尬的立場。
“仙華上仙,這樣一直留在這裡,你真的確定你有足夠的能力讓我的外孫女一直平安無事嗎?”
白安奎聲音冷了半分,經過幾日的分析,他已經可以肯定那個進入仙緣大陸的指揮者,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還有,葉宅那場火,應該是來自於仙界的仙搞得鬼。
他沒想到一向仰慕的仙,也不過如此。
只要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什麼骯髒的手段,即便是草介人命都可以用。
葉之狂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倏得起身,一絲絲緊張在心頭劃過:“外公,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
“砰!”白安奎不悅的重重拍桌,起身冷冷的叱喝:“可你卻讓你的父母亡命。”
“他們都沒有死。”莫君邪猛的擡頭望着白安奎,而後,再看了看葉之狂,低聲的問:“你沒有告訴你外公嗎?”
葉之狂坐回了椅子,顯然感覺自己的力量有點兒渺小:“沒來得及說。”
莫君邪低哧了一聲,都回白家好幾天了,說沒來得及說她也太笨了點。
他來到她身旁,把手放在她肩膀:“你應該把真相告訴你外公,不然,我在他眼裡永遠是個罪人,我知道讓你們陷入這樣的困境有我大部分的責任,可我……想彌補。”
“我還是希望仙華上仙可以想清楚。”白安奎擔憂的看着葉之狂。
“還有,我想知道你的父母沒死,而你卻沒有及時告訴外公,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你是不希望我擔心你的父母會落入誰的手裡,而打算自己暗中找你父母的下落,我認爲沒有什麼比死亡更能打擊人心,我連死都接受了,還有什麼不能夠接受的。”
白安奎說完,便又回過臉用質問的目光望着葉之狂。
活着自然是好,可真若是死了,白安奎還能怎麼辦,痛歸痛,可活着的人難道就要爲了死去的人而停止活下去嗎?
但是葉之狂沒有及時告訴他葉海天與白新柔都還活着的事,真真是令她失望。
葉之狂低下頭,一臉似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半天吱不出一句話來。
莫君邪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她大概是不確定他們都還活着,因爲……這個消息是我告訴她的。”
“不。”葉之狂擡頭,面對着白安奎:“我是打算自己找爹孃,畢竟,外公近幾年來身體也不太好,我不希望外公因爲我的事再多操勞,更何況,還有表哥在。”
“問題,你也沒有告訴我姑姑跟姑父都還活着,只是失蹤了而已。”這次白塵蕭也是對她失望,他回頭拋了一個我也幫不了你的眼神。
葉之狂輕嘆了一聲,回道:“我確實不想讓外公爲此事……”
“行了,行了。”白安奎揮了揮手,冷蹙着的眉最終還是柔了下來,也不想爲難葉之狂,回頭目光犀利的落在莫君邪身上。
莫君邪目光亦是直直的落在白安奎身上,他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便先道:“我既然選擇好留下來,就已經準備好了與天鬥。”
“與天鬥”三個字重重的落在三人的心中。
特別是葉之狂,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爲了自己甘願用微薄的力量跟天抗衡。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大掌上,擡起了小手,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
按理來說,她應該高興纔對,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哽咽着話語,半天也吱不出聲兒來。
白安奎亦沒有再繼續尋問他,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要回去,他要跟他的外孫女一起。
明知道,那樣的“鬥”會死很多人……
可一個人如果連天都不怕,他還有什麼能力去勸他離開葉之狂。
“好,你希望下一步怎麼做。”白塵蕭果斷的聲音打破了大廳的沉靜。
莫君邪反手住了葉之狂的手說:“第一步,娶她,找葉氏夫婦,第二步,滅了林家幕後高人,第三步,端了林家,至於,第四步……”
回頭,看着葉之狂沉着的臉,他擡起了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說:“當然是跟我的王妃生一窩的仔。”
“噗……”這一次,白塵蕭不是噴茶水,而是差點噴血。
他聳了聳肩膀,望向那臉色更加鐵青的葉之狂。
她是被他氣得不行啊,每一次在嚴肅他總能冒出一句讓人噴血的話來。
她擡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