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腦袋實際上這個人的臉型並不圓,但是臉上肥嘟嘟的都是肉,橫着多出來一大塊自然也就圓了。
圓圓的身子,過於臃腫的身材讓他那本來並不矮的身高完全被人忽視,若不是這位來到自己面前,打老遠看還道是一個矮子。
“李逍遙?”
不確定的再問了一句,葉文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正在往外冒汗:“我了個去,我本以爲我自己那些行爲就夠惡搞了,沒想到這個世界比我兇殘多了!這哥們起碼得奔三百斤去了吧?這樣還逍遙的起來?”
那李逍遙呵呵一笑,蒲扇般的肥手往葉文肩膀上一拍:“都是自己兄弟,喚我逍遙就行了!要不你和這街坊鄰里的一般喊我大嘴也行!”
說完也不管葉文那都快掉出來的眼珠子,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本來我娘給我起這麼個名字是希望我這輩子能夠逍遙快活,哪想到我一出生後沒多久就家道中落,連老爹也鬱鬱而終,剩下這麼點資產,仗着表哥家幫襯開了這麼個酒樓!”
“偏生我打小就好吃,所以時不時就喜歡跑廚房裡去找吃的東西,我娘一氣之下就把我小名改成了大嘴!”哈哈笑了一陣:“不過現在沒人管我了,咱這客滿樓的菜都出自我手,誰也沒我吃的早!”
酒樓大廚子都有這麼個習慣,出來一樣菜,掌勺的大廚肯定要先過一。”一個是看看菜做的如何,還有一個就是解讒據說當廚師的沒有不讒的。
只不過葉文心中暗道:“估摸這哥們那稱號,也是因爲這嘴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葉文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右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乾笑了兩聲:“你好你好,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既然來了那就是朋友,咱這的飯菜可還吃的習慣?用不用再來幾個菜?我和你說,我這手藝這京城裡也是有名的,多少王公貴胄特意跑到咱這客滿樓來,不就是爲了吃我做那菜!”
一路往葉文那桌走去,一邊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感情這位還是一個自來熟,等到坐下之後纔想起:“哎呦,你看我這腦袋,還沒請教兄弟貴姓?”
“在下葉文!”
“葉文……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莫非也是來參加殿試的!”
這回倒不是葉文回答他了,而是這位掌勺大廚的表哥林平之開了口:“表弟你什麼腦袋?殿試就是今日”若葉兄是來參加殿試的,還會來你這酒樓吃飯麼?”說完又道:“適才狀元郎騎馬遊街你沒看到?”
李逍遙擦了把汗:“我上哪看去?剛纔那眸子我在廚房裡忙的團團轉,我還納悶這幫混蛋都跑哪裡去了?連個幫手的都沒有,感情都跑去看狀元郎去了!也不知道喊我一聲!”說完隨手就給自己倒了一口酒:“扣他們錢,讓他們偷跑!”
葉文對這位的自覺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而林平之這一票公子哥們反倒習以爲常,見他忿忿不平都是取笑了起來:“扣不扣錢好像不歸大嘴你管吧?”
李逍遙被這麼一頂,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要是依舊是這些人他倒不在乎”不過旁邊還坐着葉文這個新來的,朋友”稍微覺得有點丟面子,強撐道:“怎的做不了主?等再過幾年,這酒樓就是我歸我當掌櫃,你說我做不做的了主?”
又有人道:“聽說李嬸是想請個掌櫃來,依舊讓你當廚子唉!”
“誰說的?哪個傢伙說的?我李家的酒樓,憑什麼要讓外人來當掌櫃?要我撞見,看我不狠狠給他一嘴巴……”
幾個公子哥和這李逍遙左一句,右一句說的不亦樂乎,只有那林平之過來對葉文道:“不知葉兄與那新科狀元郎是……”
他適才見狀元郎與這位說話,口呼師兄”心下無比詫異,便連方大哥也是驚訝莫名,道了聲:“莫非這位年輕人是個文武全才?”
卻是這些人都當葉文與徐賢是在同一書院裡讀過書的師兄弟,無論如何都沒往功夫那邊去想。畢竟徐賢騎在馬上也時不時咳嗽一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這位練家子依舊瞧出那是身有隱疾,那般病態全然不像是個練武之人。
葉文也猜到這二人如何想的,便道:“那位狀元也是本派中人,因入門比我晚,所以是在下師弟!”
“那狀元也會武功?”林平之瞪大了眼,本道文武雙全的是眼前這位,原來真正文武全才的是剛剛騎馬過去的狀元郎。
按照自己那方大哥所言,眼前這人的武功是很強的,那麼其師弟即便弱上一些,也該有限。而文才又足以考中狀元,再加上那般俊秀外貌,絕對是當世少有的俊傑。
想到此處,林平之笑道:“葉兄的那位師弟,這些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何故?”
林平之道:“這狀元郎無一不是才貌俱佳之俊傑,加上中了狀元,進入朝堂也是必然之事,不知道多少人家盯着這個位置,只盼着能聯繫上一些關係!而那些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幹金的,更是想要在此時招個好女婿,而狀元郎自然是衆人首選了!”叫天還不怎的,旁邊的黃蓉蓉卻是臉色一變,本想說什麼,但是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只聽那林平之道:“這一說我纔想起來,好像我爹爹今天也派了人上街,要瞧瞧那狀元郎合不合心意,若是不錯便……”
“便集樣?”
林平之撓了撓頭:“估計是想幫我那姐姐的親事解決了!”
“哦?你還有個姐姐?”
林平之還不怎的”旁邊一直說話的李逍遙卻突然一哆嗦,轉過頭來對葉文道:“葉兄弟,兄弟勸一聲,還是莫要多問我那表姐的事情了!”
這一說,葉文更有興趣了,納悶道:“怎麼?” Wωω ●tt kan ●¢○
李逍遙見葉文一定要問,便開口道:“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額,“那個…“”想來想去,瞧了瞧周圍衆人,這些人一個個都壞笑着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要知道他如何評價自己那表姐。
就連林平之也是一般無二,估計是這李逍遙一個詞沒用對,回頭就能告上一狀,叫他吃個大苦頭。左右瞧了瞧,李逍遙一狠心,直接甩了句:“總之就是兇的很,尋常男人可受不了!我現在看到我那表姐都是繞道走”絕不和她照面!”
“誰叫你老說她壞話了!”林平之知道的最多”所以笑着插了句嘴:“或者表弟你一直惦念我姐姐,所以才總在背地裡說她壞話,叫她嫁不出去?”
李逍遙一臉苦色:“哪是我說她壞話叫她嫁不出去的?就憑她那脾氣,看誰不順眼直接抄鞭子就抽,哪個人敢娶?”說到這裡,竟然渾身一激靈,然後左右瞧了瞧,沒見到自己心中剛纔想到的那個人才暗自鬆了口氣,對葉文道:“總之,葉兄弟躲我那表姐最好遠遠的,免得傷了你!”
葉文只是摸了摸鼻子,覺得有趣,而蜀山衆人只是覺得好笑,暗道以自己掌門的功夫,誰傷誰還不一定呢!不過這番話也不能直說,若說出來旁人還道蜀山派在這裡顯擺實力呢!
一羣人聊的興起,乾脆就併成一桌吃喝起來,李逍遙這個大廚又到樓下去做了幾道菜,然後親自端了回來一因爲剛纔那桌上的菜被他這一會功夫旋沒了大半。
葉文這邊吃着”那邊徐賢也在吃着。
只不過他這頓飯吃的着實不算愜意,這皇城中的御宴雖然菜餚精緻,酒水芳香”而且周圍穿來走去的無一不是年輕貌美的宮女,叫人以爲自己到了仙境。但是真的吃起來”這絕對是個苦差事。
首先,這座位就叫人痛苦,倒不是說這座椅不舒服,而是坐在上面的人不可能如平常在家一般大刺刺的坐着,就連離皇帝最遠的那個兄臺都只是將屁股往那椅子上一搭,何況就在皇帝眼皮底平的徐賢。
“真遭罪!”然後憤恨的看了一眼周圍這羣同期進士,暗中罵道:“老子放水你們都考不中狀元,就不能爭氣一點?”
同時折騰了一天,這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奈何面前菜餚雖然香氣四溢,卻不敢輕易動筷,便只有皇帝舉杯的時候,這滿殿的新科進士們纔敢舉起酒杯往肚子裡灌點水酒。至於那菜,卻是一個人都不敢去碰。
幾杯酒下肚,徐賢只覺得這肚子越發的難受,而且剛纔喝的急了,嗆了一下,連帶着自己那咳嗽病也犯了起來,猛的咳了好一陣。
這一陣將滿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連衛弘這個皇帝也問道:“徐卿家這身子骨,可不怎麼健碩!可是趕考路上行的太急?”
他本見徐賢身型修長,也不如一些猛讀書的文士那般瘦弱,本道是個身體不錯的人,不想這咳嗽都咳了一天了,卻不見好轉。只是他也沒深想,只道是這些日子變天,來的路上染了風寒。
徐賢回道:“臣這咳嗽之症是積年顧及了,非是新染之病!”
“哦?”衛弘一聽,這才知道徐賢這病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加上他對徐賢的答卷頗爲喜歡,只當這是自己以後的肱骨之臣,便關心道:“可曾尋醫診治過?”
“診治過,只是需要慢慢調養,約莫再過個三五年的便能恢復過來!”
他這話一出,衆人才知道這徐賢那病竟然這般厲害,三五年才能調養回來,而且看這意思已經調養了好一陣了。
“究竟是什麼病?”心中暗自納悶,同時也有人暗道:“怎的沒直接病死?”
衛弘聽要三五年,便知道這病估計不怎麼好治,只是他身爲皇帝,不僅吃的是最好的,女人是最好的,連大夫也是最好的,便道:“什麼病竟然要調養三五年之久?不若朕傳太醫來給卿家診治一番,也許有更好的方子!”
說完也不用去問徐賢意見,直接就對身旁伺候着的小太監道:“去叫陳太醫來!”
小太監應了聲,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子,皇上交代的事情,這太監可不敢不着緊着辦,估計這太監出了這大殿之後,更是跑的飛快,因爲不過片刻這小太監就回到殿中,身後則跟着一今年約六十左右”頭髮和鬍子灰中夾白的老看來。
衛弘見太醫來了,也不要他見禮,直接指着徐賢道:“這,是新料狀方郎徐賢,身染咳嗽之症,陳愛卿給他瞧瞧,可有什麼診治的法子?”
那陳大夫應了聲是,然後便來到徐賢面前”先是看了看面相,本來還不太在意的陳太醫一看徐賢那面相,立刻,咦?,了一聲。
然後立刻抓起徐賢的手腕號起脈來,同時臉色凝重,不停的打量徐賢五官脖頸之類的地方。等號了一陣脈,這陳大夫又是一聲“咦?,。
他這兩聲,不但叫殿中衆人莫名其妙,便連皇帝衛弘也有點摸不到頭腦。他印象中這陳太醫醫術高超,而且處事不驚”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能叫他露出一聲驚疑已經很是難得,今天這才見到徐賢片刻,竟然接連發出驚疑之聲。
“陳太醫,徐卿家的病究竟如何啊?”
此時陳太醫已經放下了徐賢的手腕”然後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幾眼,皇上問話,立刻就答道:“回稟皇上,狀元郎的病乃是奇症,非是藥石所能治癒!”
“什麼?”
陳太醫卻沒瞧見衛弘那臉色大變,只是繼續道:“狀元郎這病,乃是一股極強的寒氣侵入了肺腑,然後傷了其肺脈,這才造成狀元郎時有咳嗽之症。這寒氣之強”微臣平生未見,實是束手無策!”
說到這裡”衛弘臉色更差,只道好不容喜尋到的賢臣不日就將駕鶴西去,心底自然痛快不起來,只道老天都不幫他。
只是陳太醫低着頭,可瞧不見皇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依舊說個不停:“不過狀元郎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從何處學到的高超練氣法門,恰好可以剋制那股寒氣,加上狀元郎練氣功夫已經是有所成就,想來要不了多久那寒氣就會自行消除!”
此話一出,衛弘只覺得自己這心一下從谷底又升了回來,忙問道:“這麼說,徐卿家不會有事了?你說那寒氣會不會突然復發?”衛弘身爲帝王,也能學到一些練氣法門,只是忙於政務難以精進,所以修爲有限。加上整日待在皇城當中,在武學上也沒什麼見識,至多明白外氣入體絕非好事。
陳太醫道:“以狀元郎一身內氣之渾厚,只有他化解那寒氣的份,那股寒氣是絕對難以反撲的!”
說到此處,竟然轉頭對徐賢道:“不想新科狀元還是文武雙全的全才,老夫恭賀皇上得此大才!”
一直到這個時候,衛弘才反應過來,這徐賢懂得練氣法門,那就是懂得高深的內家功夫啊!不想自己想要找個狀元,還找來個文武雙全的俊傑。陳太醫這一道賀,本來已經升回原處的心情又拔升了一截。
“沒想到徐卿家還懂得武功,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衛弘見徐賢歲數與自己相差不多,對於他會功夫也沒太過在意,只道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一他學武之後,那些教授他的人自然百般奉迎,他只道自己是練武的奇才。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功夫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不過是學了一點微末之技,叫皇上見笑了!”
徐賢這邊客氣,旁邊其他進士卻越發方案,暗道一句:“不知道在哪裡學了點三腳貓的把式,竟然號稱文武雙全,我呸!”
這羣人心中嫉妒,少數人涵養氣度比較好的不顯餘外,但不少人都隱藏不住自己的想法,徐賢目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瞧出這些人心思。只是他暗襯自己不在官場中廝混,自然混不在意,皇帝和他說話,他也從容應答。
結果衛弘見徐賢說話從容,而且越發顯出氣度不凡來,心中對其更喜,只道列祖列宗給自己送來了可依仗的臂膀,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會去喊徐賢。雖然沒有冷落旁人,但叫那些看徐賢不順眼的人越發的記恨。
又說了一陣,衛弘突然想起自己學功夫的時候,也聽侍衛們談論過當今江湖中的事情,好像是有好多門派,好奇下便問道:“不知道徐卿家所學的練氣功法是何門何派的?”
徐賢道:“乃是臣老家處的一個門派,喚作蜀山派!因位處偏遠,所以名聲不顯!”
衛弘只道是個小門小戶,只是顧慮到那是徐賢的師門,而徐賢又是自己最看重的年輕人,便道:“想來能傳授那等高深練氣法門的,也是江湖大派了!”這一點倒是他自己的推測,畢竟陳太醫說過徐賢體內那股寒氣非藥石可治,那證明這寒氣很是強橫。而徐賢學的那門功法可以治好他,必然是十分珍貴的高深內功。
心中一想,只道是徐賢因爲染了這等奇症,所以纔會拜入那蜀山派學內J晰救自身,卻不知道徐賢這病是入了蜀山派後染上的。
“不知道尊師又是哪位?”
正尋思是不是自己聽說過的什麼高手,卻聽徐賢開口道:“敝派掌門乃是微臣師兄,微臣是師兄當初代師收徒入的派,所以這一身功夫都是師兄所授!”
“哦?” Wωω ▲тт ká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