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之中,在經歷過一次‘波’及整個異域空間的幻海‘迷’‘潮’後,此刻早已經恢復平靜。
時不時仍有人族或妖族,通過神州浩土東海上的界域通道,進入瀛海中,試圖碰碰運氣,獲得一些外界稀缺的珍貴寶物與資源。
自然,也都要面對瀛海中的重重幻境,‘迷’失在其中的人,不在少數,但仍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不過,不同於昔日大周皇朝秘密獲得方丈仙山,此前玄‘門’天宗獲得瀛洲仙山,此刻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暗中打算盤的人自然有,不過顧忌玄‘門’天宗的實力,有什麼想法,也都只能壓下,轉而試圖與玄‘門’天宗謀求合作‘交’易。
林鋒和玄‘門’天宗佔據了瀛洲仙山,不僅僅是瀛洲仙山上的資源可以被髮掘,同時還可以無視瀛海中的很多幻境,尋找瀛海中的寶物,肯定就要比其他人容易許多。
也正是掌握仙山之後,林鋒才大致估算出大周皇朝昔年暗中藉助方丈仙山在瀛海里颳了多少地皮。
日積月累之下,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不容小視。
不過,旁人只知道林鋒獲得了瀛洲仙山,卻不知道,連蓬萊仙山也一同落入他的手中。
瀛海重重幻境包圍下,雲霧深處,林鋒的雷龍分身正端坐於蓬萊仙山上的大殿內,靜靜修練。
雷龍分身展出了自己的原形真身,化作一條身長足足超過千米的紫鱗天龍,渾身上下雷光閃動。
雖然現出原形真身。但林鋒的分身在大殿中活動,大殿也不顯得窄小。空間層疊擴展出去,彷彿沒有邊際。
雷龍一族的天賦神通。是修得八荒神雷,同境界水平下,便是比之太皇的‘混’‘洞’斬仙雷和雷帝的九天神雷大道神通,也相差不多。
在林鋒雷龍分身的對面,則是以天蜃金珠暫時變化爲妖身的大羅。
此刻大羅身體表面道道光華流轉,匯聚成一道彷彿霧氣般的紫‘色’光輝,烘托着他的身體在光芒中起起伏伏。
無數玄奧古老,難以辨認的文字,也在光輝中沉浮。
每一個文字中。似乎都蘊含着玄奧深刻的道理,萬千文字合在一起,更是與天地大道產生共鳴。
經過林鋒指點和大羅自己細心揣摩,此刻他一天蜃金珠變化身軀,能維持的時間越來越長。
林鋒能隱約感覺到,隨着大羅的修練,天蜃金珠似乎也在一天一天變強。
“嗯?”林鋒和大羅的動作突然一頓。
大羅面‘露’驚異之‘色’:“林師,天蜃金珠似乎有異動。”
林鋒點了點頭:“先暫時解除天蜃金珠的變化,使之回覆本來狀態。”
“是。林師。”大羅當即閉上眼睛,身軀震動了一下,便有大量光霧從身上升騰。
他的身體漸漸化作一團金‘色’霧氣,金‘色’霧氣中隱隱有無窮紫‘色’光華流轉。
下一刻。閃動紫光的金‘色’霧氣便向着中心收攏,現出一枚巨大寶珠,然後金‘色’霧氣一起收回寶珠中。
林鋒。以及神魂寄託於寶珠內的大羅神魂,都靜靜感知天蜃金珠的變化。
他們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中,道道華光從雲海內衝出。絢爛奪目,在天際間‘交’相輝映。
那一道道光華,就彷彿構架成這天元大世界的一個個大道法則,投影下來,令人見了,爲之震撼。
但林鋒卻隱約可以感到,自己此刻其實還沒有登堂入室,甚至連大‘門’都沒有‘摸’到,沒有看見。
在那片白‘色’雲海之下,方纔隱藏着真正的奧妙。
林鋒仔細看去,突然瞳孔微微收縮,因爲他隱約間,彷彿看到雲海深處,似乎有一座‘洞’府,一扇大‘門’。
這一幕景象對林鋒來說,隱隱感到熟悉。
他心念電轉,在自己記憶深處搜尋,終於想起,那還是他來到天元大世界,只有一年多時間,前赴古域大澤,初遇康南華、嶽紅炎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的他,甚至都還沒能築基,只是一個練氣期小修士。
初見康南華,用得自朧夜的石笛,幫助康南華治療舊傷,當時石笛投影出一個光影幻境,幻境中的景象與此刻迥異,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這時浮現在林鋒腦海中的那似‘洞’府,似大‘門’的影像。
林鋒當時還以爲,那是某位強者大牛的‘洞’府所在,但現在看來,卻遠不是那麼簡單。
“這地方,竟然也和幽皇天海有關嗎?”林鋒有些感到意外:“否則的話,天蜃金珠不會與之產生聯繫。”
“有趣,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太虛觀惦記,同妖族也有關聯。”
林鋒心中思索,很快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天蜃金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異變,我也沒有拿得自太虛觀的石笛和石梯同天蜃金珠接觸過。”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片發光的白‘色’雲海本身,出現了特殊變化,‘激’發了其與天蜃金珠之間的聯繫,天蜃金珠纔是突然有了動靜。”
林鋒閉上眼睛:“假設,那片發光雲海,那道‘門’戶,就像之前的蓬萊仙山那樣,只與幽皇天海個人有關,與幽都一族無關。”
“同時,其與幽皇天海之間的聯繫,也存在於這天蜃金珠,和幽皇天海其他可能遺留下來的寶物也無關,那麼現在有可能引起那發光雲海異變的因素,最大的可能,便是太虛觀那邊了……”
這是純粹的假設與推測,沒有其他佐證,但林鋒心中直覺,隱隱感到自己這個推測是正確的。
到了他現在的法力神通,很多時候心血來‘潮’,並非個人單純臆測。而是與天地道理暗中相合,所謂心血來‘潮’。更多是天地大道變動,對人產生了觸動。所以纔有相關直覺。
縱使不完全準確,也多半有所牽連,不是空‘穴’來風。
長長吐出一口氣,林鋒重新睜開眼睛,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同一時間,白雲山,神州浩土現如今第一修道聖地,太虛觀的山‘門’所在,仍然是白雲繚繞。將羣山隱匿,他人難以窺探。
山中尋常太虛觀弟子們,仍然一切如常。
但在山頂上,則有一排簡陋的竹屋,圍成一圈環形,中間留出一塊空地。
此刻空地之上,站着幾個人,也圍成一圈,靜靜看着衆人中央的地面上。向上方天空中投‘射’出一道輕柔的光輝。
這幾個人神‘色’都很平和,周身氣息完全不顯,就彷彿一羣世俗中的普通人一樣。
那道投向天空中的光輝,同樣不耀眼。輕柔,飄渺,甚至於有些虛幻。讓人凝神細看,都有可能注意不到。
但如果有其他人看見在場這幾人。都會震驚不已。
其中一個站在最外圍的青衣青年,便是太虛觀現任道‘門’天下行走。同輩弟子最傑出的林道寒。
在他身前,站着一個看上去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的青年,留着一頭烏黑長髮,兩鬢卻潔白如雪。
林道寒之師,太虛觀當代觀主,雁南來。
雁南來身邊站着一個白衣‘女’子,嘴角含笑,五官秀麗,看上去既有成年‘婦’人的風韻,卻又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太虛觀太上長老會成員,燕明月之師,雲遠真。
雁南來和雲遠真的旁邊,則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女’子,男子面帶溫和笑容,而‘女’子則冷漠肅殺。
太虛觀太上長老會成員,蔡鳳洲。
太虛觀太上長老會成員,‘玉’淵道尊。
在雁南來他們四人對面,還有兩人,其中一個髮絲如雪的白衣老者,正是太虛觀上一代宿老,西陵城一戰接走匡恆、玄霖道尊等人的正一道尊。
正一道尊身邊站着一個少‘女’,神‘色’平和中透着幾分清冷,外觀年紀看上去比雲遠真和‘玉’淵道尊還要年輕,但云遠真和‘玉’淵道尊面對她的時候,都極爲尊重。
和正一道尊同輩,太虛觀上一代宿老,雲遠真之師,燕明月的師祖,清一道尊。
在清一道尊身旁,站着一箇中年男子,目光之中包含了無比豐富的感情,彷彿將世間百態,衆生情感全部包含在內,卻是玄霖道尊。
此刻他伸出右手,掌心處不停有玄奧符文光流閃動。
雲遠真看着玄霖道尊,微微一笑:“玄霖師兄不愧觀裡除了太一師伯外,對天上天境奧秘研究最深的人。”
玄霖道尊點點頭,沒有說話,在他的對面,則站着一個面目慈和的老者,只是他的雙目緊閉,彷彿沒有視力似的。
但放眼整個天元大世界,沒有一人敢於輕視他,因爲他便是太虛觀上一代觀主,雁南來之師,整個太虛觀目前的最強者,太一道尊。
太一道尊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處同樣有玄奧符文光流不停涌現變化,隱隱與玄霖道尊對應。
若是讓明瞭太虛觀底細的人見了這一幕,必然膛目結舌。
因爲這些人,涵蓋了大半個太虛觀決策層,太虛觀的頂尖強者,除了少數幾人有要事纏身未能到場,其他凡是能趕到的人,全都到齊。
此刻,這些人便以太一道尊和玄霖道尊爲中心,雁南來、正一道尊、清一道尊、雲遠真等人身上都隱隱有光芒閃動,共同匯聚在一起,化作那一束看似不起眼的光輝,直通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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