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吉斯的房間內,面帶幾分微笑的我,滿臉虔誠,儘管都是裝出來的,坐在正吞雲吐霧的羅吉斯前面。
一直注重個人衛生及健康的羅吉斯,除了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吸上幾口煙,以解心悶。畢竟已經呆在他身邊一段時間,這些問題我還是注意到了。
這一刻,他竟一直吸個不斷,儀表不整,神色黯然,甚至連握煙的右手,也略顯緊張而有些顫抖不安,令我十分奇怪,開始在心內反覆思考着,他是不是玩的女人多腎虧了,要不哪來一副這麼噁心的形象。
掐滅手中還餘一半的雪茄,然後喝了一口還冒着騰騰熱氣的龍井,羅吉斯才淡然的說道:“影兒啊,怎麼說呢,這一刻我有些激動吧。”
“我知道。”微微點了一下頭,心裡差點沒將他詛咒到祖宗十八代,日,不是明擺着的嗎,還用你解釋啊,我卻如是透釋的說道,“師父只在心情不舒暢的時候,纔會想起這誇稱帶人走入神仙之態的雪茄煙。雖然吸菸危害健康,不過這些雪茄的味道確實不錯。呵呵,一次清潔中,我也是一不小心找到了師父藏起來的雪茄,纔有幸吸了幾口……”
無奈的搖了一下頭,羅吉斯聽似責備的笑道:“去,清潔,你什麼時候做過這種髒活?只怕不是一不小心,而是蓄意已久,乘我不在時大搖大擺的享受吧……嗯,有幸吸幾口?見鬼,我足足不見了數百條珍藏版的雪茄,強盜也不忍心偷這麼多,你比強盜還要強盜百倍!”
尷尬的笑了笑,我立刻指天發誓:“不可能,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去偷自己最尊重最偉大的師父的雪茄?我敢以我的良心發誓,我從來都是爲了師父好啊!”
“爲了我好,避免我少抽菸,減少危害,而以身煉毒,纔不得不‘拿’我的雪茄去消滅,不怕煙癌,你的善良真的很偉大嘛。”長嘆一口氣,欣賞的笑了一下,又掏出一根雪茄,慢斯條理的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個淡淡的菸圈,羅吉斯才繼續說道,“你瞭解魔術的存在嗎?”
“魔術的存在?”疑惑的看着羅吉斯,太奇怪的問題了,也太簡單了,但就因爲過於簡單,才難倒了自以爲聰明不可一世的我,竟難以說出一個確切的答案,“魔術,應該是一種偉大的藝術,所以就應如藝術一般瑰麗……魔術,本身應該是一種礙眼法?不對……魔術,應該是,咳咳,魔術就是魔術!”
聽到我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詮釋之詞,羅吉斯莞爾一笑,輕聲說道:“魔術,其實僅是一個名詞,卻引得所有人爲之瘋狂,並不是因爲它擁有多大的魔力,只因它過於神奇,彷彿總帶着神話的色彩。神奇,出人意料之外,便是魔術的主導。”
靜靜的聆聽,甘作虛心求學的好學生的我,沒有打擾羅吉斯的說話,卻在自己的心中,牽起了極大的波Lang,漣漣盪漾在心頭。
魔術,吸引人應該就是那一種未知的出人左右的神奇的存在吧?自己喜歡魔術,從而立誓成爲一名出色的魔術師,把最燦爛最絢麗的魔術,帶給世人,不就是因爲那一種未知的神奇嗎?
望向慘白的天花板,一直不見有意授徒的羅吉斯,首次對我說起長篇大論來:“正如你所言,魔術,便是一種藝術。藝術,便是一種留人欣賞的美。而魔術,既然可讓藝術替代,正是因爲那一種美。而這一種美,便是魔術的外表,或者說是一種包裝,一種取代,一種誤引,把它披在魔術之外,只讓人注意到那一種純淨的美。所以然,魔術其實也是一種假相。”
“魔術是一種假相?”對於這種陌生的解釋,我沒有懷疑到羅吉斯的不正常,反問道。
“簡單來說,或者說通俗,魔術的入口,其實便是一種障眼法。”
眼眉微挑,已經從驚喜中恢復正常的我,不失時機,疑惑地問:“爲什麼說魔術的入口?”
誇張的笑起來,說不出的快樂,是對認識魔術的自然自滿,羅吉斯神情諄諄的說道:“魔術的偉大,誰可以定義呢?神?鬼?妖?魔?怪?精?包括一切的所有生靈,可以定義嗎?更何況是微不足道的人呢?”
有些詫異的看着羅吉斯,簡直如同看見神經病,但我依舊不露聲色的問道:“奇怪,師父你老所說的話,有什麼用意嗎?”對於不願作無用之事的羅吉斯,會形容說只有白癡纔會去Lang費時間和努力去理會那些事不關己的事情,所以我絕對有理由相信,他不會虛無所指。
顯得有些陰沉的怪笑兩聲,並不理會我的問題,羅吉斯徑自說道:“對於神魔鬼怪妖精之說,從來沒有科學對之有過任何證明,那怕僅是說說。那麼,他們的存在,是因爲過於神秘,還是因爲這其實就純屬子虛烏有?嗯,這些,相對於現在而言,尚且過早,不說也罷。”
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對我笑了一下,羅吉斯才繼續道:“我絕對相信,我是不會也不可能看錯。只要是有些能力的人,都不會看錯……你的將來,絕不可能是一個凡人,你的緣機是那麼的高!你的將來,所走的路,必定是那樣的丰姿多彩。魔術之路,修煉之道,必然因你而衝破天下!”
有些曲解羅吉斯的意思,我充滿了無限的希祺道:“啊,最英明的師父,你也看出我的天分是那樣的奇高了吧,只要你願意教我,我一定會不負師望,成爲一名偉大的魔術師!”
羅吉斯隱隱惋惜的道:“我麼?唉,不是爲師不願,只是有些問題,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的!”
面上依舊帶着幾分明媚的笑容,我只是有些失落的說道:“哦,師父教導的是!”心裡卻是暗罵道,“你這千人死萬人掛也輪不到你的老傢伙,小氣就小氣嘛,還要編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怕我青出於藍勝於藍,蓋過你的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