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亞楠離開了花都,給章世航留下一封信,在李榮家門口放了一堆文件。
她重新穿上深色警服,出現在花城警局。
“回來了?調查的怎麼樣,那個李榮抓到了沒有?”嚴匆問道。
嚴亞楠搖了搖頭,“他是無辜的。”
“你怎麼判定一個人是有罪還是無罪?”嚴匆繼續問道。
嚴亞楠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認爲作爲一名警察,本身就和普通人是一樣的,我們的職責是對每一個公民負責,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財產安全,但作爲一名警察,我不可能保護到每一個人,我只能做到堅持自己,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每個人都在堅持自己,穿不穿這身衣服,又有什麼關係?他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來沒有想到去傷害別人,他一直在保護自己,守護身邊的人,李榮有罪,但他是無辜的。”
“還有一件事,你把趙震的案子搶了,按你說的話,這個案子結不了了,我決定給你記一過,你沒意見吧。”嚴匆說道。
嚴亞楠搖了搖頭,“我沒意見。”
“對了,再讓物質管理給我配兩個彈夾,全部要實彈,不要空包彈,一發都不要。”
嚴匆看着她回去工作的背影,嘀咕道:“這孩子,莫不是殺了人!”
花都,中心醫院。
李榮受傷的事已經過去三天了。
“乖,換藥了。”雨柔拿着一個托盤進來。
李榮馬上躲到了牀底下,他不是傻了,他是怕了。
一直聽說貫穿傷換藥很可怕,直到親身經歷了,才知道有多恐怖。
用一個小夾子夾住一個棉球,然後伸進傷口裡消毒,那種感覺不要太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是打了麻藥,痛還是不痛,但就是過不了心裡這關。
“姐妹們,把他給我拖出來。”雨柔一聲吩咐。
一羣女人把李榮從牀底拖了出來,並按在牀上。
“你躲牀底的功夫這麼熟練,你是不是練過的,隔壁老宋帽子挺厚的吧。”
“你一個大男人,怕個球啊,我當初在戰地醫院,人家手斷了,都沒有哼一聲。”
“李榮大哥,很快就好了,你怕的話,閉上眼睛,就當睡着了。”
“別動,給你打麻藥了,不打麻藥痛死你。”
“啊!”土撥鼠叫。
又是三天過去,李榮恢復了不少,如今換藥不需要把棉球伸進去了,只需要輕輕點幾下,敷上藥打好疤就可以了。
所以也不需要那一羣女人圍上來,就雨柔一個人就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雨柔在在胸口來了一拳。
“這身體不錯啊,恢復的就是快。”
“我身體怎麼樣,你不是體會過嗎?”李榮笑道。
雨柔想起那天下午,李榮那瘋狂的模樣,臉色一片羞紅,“沒個正經的,不理你了。”
李榮伸手拉住了她,“坐下,我和你談談。”
“談什麼?”雨柔問道。
“你喜歡我嗎?”李榮直言問道。
雨柔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有些扭扭捏捏,“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李榮說道。
雨柔輕輕點了點頭,“喜歡。”
“那你想留在我身邊嗎?”李榮繼續問道。
“這個以後再考慮吧。”雨柔回道。
“那你現在考慮的是什麼?”李榮問道。
“我繼續留在醫院治病。”雨柔回道。
李榮從牀上爬了起來。
“你幹嘛去,你傷還沒好呢,別亂動。”
“我去拉兩門炮,把醫院轟了。”
“爲什麼?”
“因爲它搶我女人。”
“我想。”
“你想什麼?”
“我想留在你的身邊,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想天天都可以看見你,我想…你的心裡也有我。”雨柔說道。
李榮把她抱在懷裡,“我心裡有你,永遠有你。”
“想就可以了,你手別**…混蛋,這裡是醫院,幹嘛,別走,回來,繼續啊,難道還要我教你啊。”
一個多小時後,雨柔才走出來。
發現門口站着衆姐妹,臉一下就紅了。
江一亦打了一個哈欠,“真久啊,你終於出來了。”
“這算快的了,你是不知道他有時候……”林思雅沒有繼續說下去。
“什麼?他們終於結束了。”靠在陽白雪肩膀上的薛煜涵醒了過來。
雨柔臉更加紅了,“不理你們了。”
說完,加快腳步跑了。
“這一晃一晃的,還能堅持一個小時,也是厲害了。”陽白雪感嘆道。
不一會,李榮穿好衣服出來,“出院吧,我沒什麼事了。”
“我們也知道你沒事了。”
“而且棒極了。”
“簡直比正常人還好。”
李榮當然知道她們說的什麼,只是笑了笑,問道:“小果呢?今天怎麼沒來。”
“小果上學去了,本來是你帶他去的,可你受傷了,我就帶他去了,放心,上的花都最好的幼兒園,沒給你省錢。”江一亦回道。
李榮看了一下時間,“估計快放學了,我去接她。”
衆人翻了一個白眼,這裡四五個大美女,並且是熟透了那種,竟然還輸給了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女孩。
這上哪去說理去啊!
江一亦用肩膀抵了林思雅一下,“給他生一個唄!”
“不急吧,現在忙。”林思雅回道。
“你是不急,到時候哪個姐妹比你先懷上,看你上哪裡哭去。”江一亦說道。
“我不是有女兒了嗎?他既然是小果的爸爸,那我就是小果的媽媽。”林思雅說完追上了李榮,“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榮點了點頭,“好吧,正好我不好開車。”
“所以你缺的只是一個司機?”林思雅問道。
李榮眼珠子一轉,“不止是司機,還有有方向盤,還有大燈,還有油門,還有架子。”
“你才交代出去,又開始不正經了。”林思雅給他一個白眼。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李榮說道。
“也沒事,正好給我分擔一點,我沒意見,快走吧,別磨磨趁趁的了,小果估計開始放學了。”林思雅回道。
老婆就在門口,李榮卻在裡面享受。
這確實是禽獸因爲,如果早知道她在外面,那就再禽獸一點。
兩人來到學校門口。
家長只能在門口等候,學校會按照班級把學生送出來,並親手交到每一個家長手裡。
這也是爲了這羣孩子的安全着想。
如今不說騙孩子的,搶孩子的都不少。
不過一般不敢到這所幼兒園門前來。
這裡號稱是幼兒園中的貴族園,一個月的學費,趕得上別人讀大學一年的費用了。
自然配備了專業的保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等了老半天,還不見小果出來。
李榮有一點着急了,便向林思雅問道:“小果的班號你知道嗎?”
“小班第一班。”林思雅回道。
李榮便找了一個家長的孩子去問,“小朋友,小班第一班放學了嗎?”
“放了,不過可能要等一會才能出來。”這個小朋友回道。
“哦,謝謝你。”李榮說道。
轉過頭來,突然在人羣中看到一個女人,這不是那天在商場裡的楊女士嗎?
難道她的孩子也在這個幼兒園上學?
也是,能買的起上萬的書包,怎麼可能沒錢讓孩子來這裡上學。
終於,小果的班級排着隊出來了。
確定家長後,老師一個個放人。
看到這一幕後,李榮還是很放心的,這錢沒有白花。
“誰是李小果的家屬?”老師念道。
李榮走了上去,“我是。”
隨後看到小果眼睛紅通通的,便問道:“小果,你怎麼了?”
“爸爸,你送我裙子被弄壞了。”
小果拿起裙子一角,上面破了三個孔,看樣子還是菸頭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