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雲啊,你怎麼就上來了啊。”方林雅暗道晦氣,不過臉上依然保持着純潔無瑕的笑容。
“月色很美,這大酒店頂樓,不正好是登高望遠遙望城市的好地方嗎?”李雲笑了笑,左手單手託着一罐滿滿的女兒紅。
“你力氣還真大...”緊隨而上的準新郎牛蘭山看着李雲單手託着女兒紅嘴角也是一陣抽搐,要知道這罐子加酒一般人得兩隻手才能搬起來,沒想到眼前這小年輕居然一隻手就能托起,這道士是怪胎嗎?
“貧道從小就力氣大。”李雲說道。
“別說,中學的時候還跟你掰過手腕呢,我一隻手秒殺你兩隻手,現在我可不能一隻手托起女兒紅來。”劉成也來到了天台,他純粹的就是想盯着趙卓空呢,這趙卓空不知道爲什麼也跟了上來,他還挺害怕自己這位老同學要做點什麼過激的傻事...
趙卓空來到屋頂之後,直接抽出口袋裡的大前門香菸,咔咔的就抽了起來。
“抽這破煙幹什麼,來抽我的。”牛蘭山丟了有一根大中華過去。
趙卓空接過了香菸之後也沒有拒絕,道謝一聲,點燃這中華煙就開始抽了起來,一邊抽着還一邊擡頭望望天,呢喃道:“月色真美啊...”
“忘不掉,忘不了啊,當時的我也是和你一起在天台上賞月的...”趙卓空呢喃道。
牛蘭山一臉的黑線,合着這破小子還在惦記着自己的老婆呢。
“我知道你現在愛慕虛榮,喜歡錢財大於一切,我也知道你現在變得怎麼樣,可我終究還是忘不了當時剛出校園的時候,那個有點小膽怯,看着人喜歡低着腦袋的方林雅,我發現了你的變化,卻希望你想要變回來。”趙卓空遮着自己的眼睛,一臉自嘲的望着天空說道:“我本來就不打算再追求你了,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把你變回原來那個你,只可惜的是,沒有機會了啊...”
李雲不知道,在這花花世界中迷失了自我的人,又有什麼值得拯救的呢?在迷失之中,也是她的選擇而已...
“想忘卻忘不了,如果有人能讓我徹徹底底的忘掉你應該多好,這樣我就能毫無顧忌的去開展新的生活了,接受你已經改變了的事實。”趙卓空苦笑一聲看着旁邊的方林雅說道。
這時候方林雅已經不再是裝出來的純潔笑容了,而是面無表情的偏過頭去:“變不回去了,我不想過窮苦日子,和你這種大少爺不同,我從小就窮,我已經窮怕了,我不想再過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也不想在過着被人嘲笑的日子,吃糠咽菜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需要的真的只是吃飽穿暖嗎?”趙卓空苦笑一聲,如果真的是吃飽穿暖的話,他現在絕對可以做到,好歹也名牌大學畢業的尖子生,找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不要太簡單了。
方林雅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下頭去,到了現在,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吃得飽穿的暖了,還是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
包包,化妝品,衣服,鞋子,手機,首飾等等能讓女人們羨慕的東西...
方林雅都要!
“你已經沒救了...”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就好好像你追求什麼完美愛情一樣,我追求的是品質更好的生活,這有什麼不對嗎?”方林雅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道。
旁邊的牛蘭山也是摟着方林雅一臉理直氣壯道:“沒錯,小林雅不需要改變,我能給她想要的,她就跟着我,這個社會就是那麼的簡單...你可能覺得這很骯髒,可是單談愛情,不談生活又不是骯髒的一種嗎?只會信誓旦旦,浪費女人的青春...”
“我說的沒救,並不指的你的價值觀啊...難道你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只是還想着,你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而已...”趙卓空苦笑一聲說道。
方林雅的心臟好像漏跳了一拍,心虛的看了看旁邊的牛蘭山。
他...他知道什麼?
“你知道什麼...”方林雅低下頭去。
“我知道,在和我分手之後,你的所作所爲,在和我交往的時候,你做的事情,和那些人的來往...可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變好而已。”趙卓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出一枚小小的鑽石戒指來:“這本來是打算送給你的戒指,可是現在它沒有用了...”
隨後趙卓空看了看李雲,苦笑道:“老同學...聽說你現在是道士吧,你知道不知道,求什麼神能夠讓我徹底忘掉這女人,讓我能夠徹底開始新的生活。”
旁邊的劉成還有牛蘭山一臉的嗤之以鼻,求神能夠忘掉一個人啊,你以爲是孟婆湯嗎...
可李雲卻是微微一笑道。
“當然有,貧道知道,求一個人,能斬斷。”
“求誰可以?”
“求貧道。”李雲一臉不以爲然道。
空氣突然安靜起來。
牛蘭山和劉成,包括方林雅都瞬間覺得,這李雲是剛剛喝老白乾喝傻了吧,別說還真有這樣的人,三瓶子老白乾下去,估計腦子都燒壞掉咯。
李雲的臉上卻是異常認真。
趙卓空也是酒水下肚,有些當真了,把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裡面都是一些零錢。
“好啊,讓我忘掉方林雅要多少錢...哦這鑽石戒指也給你吧,反正也沒用了。”
旁邊的方林雅瞬間眼紅了,看着這鑽石戒指,要知道這原本是自己的啊,早知道就晚一點分手了...
就在方林雅懊惱的時候,李雲卻只拿走了其中一枚一元硬幣,淡淡道。
“你的緣,貧道應了...”
在衆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下,李雲身上的廉價襯衫消失殆盡,化作一縷煙塵,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白色的道袍。
月色,真美——
白袍道人,左手負酒。
李雲沒有搭理衆人驚愕的目光,只是打開了這酒的封泥,將這女兒紅灌入自己的口中...
“今朝有酒今朝醉,只可惜這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三尺長劍,斬不盡相思情纏,只不過貧道的劍,卻是可以。”
一口老酒水,雙目迷離,單手指天,喃道。
“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