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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王二郎後,江晨沒有半點耽擱,當即便是循着那藍衣男子留下來的點滴氣息,一路追蹤,數日後,竟然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廟殿之前:
“慈航大殿!”
眼前恢宏壯麗的廟殿,江晨看在眼中一瞬,頓時便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兩人氣息交迸一瞬,他只覺得神魂震盪,幾乎下意識的,一個空間挪移,後退數裡。
如果是別的寺廟,他還敢入內一探,但這慈航大殿,除非修爲能夠再進一步,將陽神修煉到圓滿凝實的境界,或者有頂尖高手陪伴,否則,即便以他現如今的道法武功,也不敢輕易入內窺探。
是畏懼嗎?也許吧,也許這就是宿命的交集,從來都無法避免!
站在數裡外一座小山頂上,江晨遠遠觀望着慈航大殿,雖然距離遙遠,但他還是能夠清晰無比的感訣到自那恢宏大殿裡散發而出的恐怖氣息,他心裡很清楚,這股氣息的主人,便是他的宿命之敵:慈航普渡!
蟲類生命孱弱,但往往具有超凡的天賦,一旦修成妖怪,實力往往都強橫的可怕,蜈蚣,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江晨如今雖然修爲有成,但對上一般修行千年的妖怪尚且沒有取勝的把握,更遑論是修行千年以上的蜈蚣精了,偏偏不巧的是,慈航普渡,他的這個宿命強敵,正好就是一個成了氣候的千年蜈蚣精!
“看來,想要制敵取勝,還得去蘭若寺找燕赤霞幫忙。”心中思緒翻滾,不知不覺之間,他就想到了此處,原劇情中,那千年蜈蚣精慈航普渡就是知秋一葉和燕赤霞兩人聯手幹掉的,雖然最後知秋一葉英勇就義了,但他畢竟已經不是原來的知秋一葉,他的道法武功,勝過知秋一葉好幾個檔次,相信,只要他和燕赤霞兩人聯手,還是有很大的機會,一舉幹掉慈航普渡的。
無二話,江晨覓地休息了一番,又因遭遇宿敵,彷彿打破了修行的瓶頸,一時頗有感悟,便閉關了兩三個月時間,方纔折返而回,這一段時間,他雖然一直都在忙着追蹤那藍衣男子的蹤跡,但行走在外,有意無意的也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其中,便就包括了蘭若寺的位置,不在別處,就在金華城北郭郊野的山中。
一路快馬飛奔,無懼風吹日曬,不過數日時間,江晨已然回到了金華城,正值晌午剛過,他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程,此時是又餓又累,當下也不挑揀,就在城中隨意尋了一家客棧吃飯,別的不說,這客棧的大廳,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他只消稍稍用些手段,便能聽到不少的信息。
做生意的感嘆世道艱難,走江湖的說道江湖不平,讀書人憤慨朝廷無道.......總而言之,這世道,即便是江晨這個外來者,也感覺有心無力。
粗粗算來,他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三年時間了,雖然也曾踏出崑崙別院幹過不少懲奸除惡的事情,可是,於整個天下而言,終究作用有限,畢竟,這是個妖魔橫行、修煉盛行的世界,他的修爲,還遠遠不足以威壓天下,自然不能夠改變世界。
“實力,終究是實力不夠啊!”江晨端起酒杯喝下半口,總覺美酒無味,心中煩躁,便又將手中酒杯擱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走進來一個揹着書簍的青年書生,掌櫃的雖然嫌棄他身上衣衫破破爛爛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錢人,但他既然開門做生意,就沒有拒絕客人進店的理由,所以,他還是很殷勤地招呼道:“客官裡面請,是打尖啊,還是投宿啊?”
他還不等書生回話,就已經忙不及地招呼夥計道:“阿根,還不過來替客人拿行禮?”然後轉過身來對那書生推銷道:“我們店正好還有上房一間......”
那書生被掌櫃的殷勤給嚇了一跳,連忙開口打斷他的話,介紹自己道:“不,不,我不是來投宿的,我叫寧採臣,是集寶齋派來收賬的!”
“寧採臣?!”江晨一口酒喝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便就忍不住的噴了出來,雖然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和這個人遇上,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不過,他穿越了好幾個世界,這樣的經歷多了,所以很快他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
轉眼看去,只見那叫阿根的夥計一聽寧採臣不是來投宿的,臉上登時就變得冰冷一片:“收賬?”他冷哼了一聲,直接就把寧採臣的書簍扔在了地上。
“哎!”寧採臣見狀,連忙跑過來扶起書簍,匆忙間撞到了江晨所在的桌子上,直將一瓶酒撞得倒落下去,虧得江晨反應靈敏,伸手將那酒瓶接住,他連忙滿臉歉意的出聲道:“真是不好意思,失禮了。”
“無妨。”江晨並不是什麼小氣吧啦的人,看着眼前這位與許仙並列的傳奇書生,不禁笑着出聲道:“書生,我見你面善,不如坐下來同飲一杯?”
寧採臣眼見江晨一身黑衣,身背赤劍,知道他是走江湖的異人,當下連忙拱手道:“尊駕盛情相邀,小生本不該拒絕,只是眼下小生還有事情要辦,說不得只好心領了。”
“那真是可惜了。”江晨並未強求,當即放任他轉身向着櫃檯方向走去。
那掌櫃的見狀,雖然拉開了裝錢的抽屜,口中卻仍舊帶着幾分不情願出聲道:“我說,你們集寶齋怎麼每次派來收賬的人都不同啊?”
寧採臣諂笑道:“上次的那個人收完了賬以後,在路上就被別人給殺了,所以現在換成了我......”
掌櫃笑道:“唉,反正你收了賬在路上遲早也是要被殺的,乾脆不如就便宜我算了!”當即,他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對寧採臣道:“別收了,別收了!”
“別開玩笑了!”寧採臣無語,他連忙取出集寶齋給下面店鋪記賬的賬本,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這一路上風吹日曬、雨打雪淋的,他自己身體可以受得了,但是區區一個賬本哪裡能夠受得了?這時候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給雨水打的潮溼一片,那些記錄的數字都化作了墨水糊成一團,誰能夠再憑着這本東西認出帳來?
寧採臣翻看了幾頁賬本,不由得頭皮都有點發麻起來,暗道了一聲:“糟糕!”不過還好他有急智,也不枉集寶齋老闆提拔他來收賬。寧採臣一把將賬本抱在了懷裡,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茶樓掌櫃說道:“老闆,我能不能看看你們茶樓這邊的存根?”他還怕掌櫃的不信,特意又加了一句:“這是集寶齋收賬的新規據!”
只不過這寧採臣聰明,那茶樓掌櫃卻更是狡猾,看見對方閃爍其詞眼光飄忽不定,心裡便已經是大起疑心問道:“是新規據?你先把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他也不理寧採臣百般辯解,伸手就從這書生的懷裡搶過了賬本,寧採臣連忙用手遮擋住了掌櫃的視線,焦急道:“不行,不能看啊!”
但是僅僅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就已經足夠眼尖的掌櫃發現問題不對了,他呵斥道:“這是什麼賬啊?烏漆嘛黑,亂七八糟的,你們集寶齋就憑着這種東西收賬?”
寧採臣把賬本搶了回來,有些無奈的說道:“賬本淋溼了,可是,收不到賬,我就沒錢回去了......”
但掌櫃的顯然沒有同情他的意思,連忙招呼着夥計阿根將寧採臣的東西扔在地上,江晨本來想上前幫忙的,可是想到之後的事情,便又忍了下來,那是寧採臣的劫,但何嘗又不是他的緣分呢?
寧採臣無奈道:“老闆,你就幫幫忙吧。”
這時候茶樓的掌櫃倒是來了威風,他從櫃檯後面走出來,笑道:“小夥子,既然你的賬本上沒有我的賬,那就是說我不欠你的錢了?你想耍賴啊,再不走的話,我就送你到衙門裡去!”
他說着就把寧採臣從門口給推了出去,可憐這個書生一路上跋山涉水早已是累的精疲力盡,哪裡擋得掌櫃的用力一推,眼見着就要摔倒,卻覺後背被一股大力托住,緊接着雲裡霧裡一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店中一張桌子前坐定,而他的對面,赫然是江晨那熟悉的笑臉:“書生,看來你今天是收不到帳了,不如陪我喝一杯吧?”
“這.........”寧採臣一陣猶豫,他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看着滿桌子的上好酒菜,他那早已餓癟了的肚皮卻沒骨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當下,他臉上尷尬一笑,口中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然尊駕一再盛情相邀,那小生便就不客氣了。”
“哈!”聞言,江晨不禁爲之一聲輕笑:“你這書生倒也有些趣味兒,你叫寧採臣是吧,鄙人知秋一葉,乃崑崙派後學術士,我既請你喝酒,自然不希望你太過客氣,否則豈不白白讓人掃興?”
談笑間,寧採臣已忍不住大吃大喝起來,他實在太餓了。待得一陣胡吃海塞填飽肚子之後,江晨欲要請他住宿,他卻堅持不肯了,招來夥計阿根詢問:“這位兄弟,你可知道這附近哪裡有不花錢的地方可以讓人暫住?”
“想住不花錢的地方啊?”阿根當即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嗤笑道:“那你就去城北的蘭若寺吧!”
蘭若寺........此言一出,寧採臣還未反應過來,忽地一陣陰風吹過,炎熱初夏彷彿瞬間轉進了寒冬臘月,周圍的人,也都在瞬間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