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素素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個六心居真的就是現在的六必居。瞪着眼睛把醬菜園子老闆打量了好一會兒:
“嚴閣老和萬歲爺兩個人聯手給你的簽名啊,你還要求什麼?再說了,六必居本來就是在六心居的基礎上改過來的,我們到哪兒去給你找原來的六心居去?總不會讓我們在六心變成六必居的路上直接把字給搶過來吧,丫的,估計那就沒有現在的六必居了!”
這丫頭還真不糊塗,知道這樣的事情做不了。小馬哥也疑惑的看着醬菜園子老闆,等候他的回答。
“嚴閣老當初專門爲小店起名六心居,被萬歲爺進行修改之後,我們兄弟確實非常滿意。不久,嚴閣老失勢,貶回故里,生活窘迫,偶爾想起曾爲六心居題詞,心血來潮,就重寫了一副六心居的題字。我要的是閣老後來寫的六心居。”
經過了醬菜園子老闆的解釋,小馬哥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點了點頭:
“沒問題,這個任務我接了!”
如果是尋找原來的六心居或者六必居,都有一些麻煩。嚴嵩題字的時候,正是他在大明朝嘉靖年間大權在握的時候,別說小馬哥,就是尋常的朝廷大員,想要親自到相府中拜會嚴嵩都是很難的事情,那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嘉靖皇帝沉迷於煉丹,夢想着長生不老的偉業,幾乎整整二十年,大明江山都是掌控在嚴嵩父子的手中的,不說他們父子目中無人吧,可也差不了太多了。
至於從嘉靖皇帝的手上弄到六心居的題字,那就更難了。再怎麼沒正事兒,人家也是皇帝。
嚴嵩被貶黜之後留下的墨寶,那就什麼難度都沒有了。晚年的嚴嵩非常淒涼,家被完全查抄,兒子孫子被罷黜了官職,發配到了邊遠的地區充軍。而嚴嵩老家當地的官員,害怕被嚴嵩牽連,根本不敢對他進行一星半點兒的照拂,反而還仗勢欺人的對付嚴家。
老嚴嵩無依無靠,最後只能依靠偷竊上墳的人擺設的貢品果腹。凍餓中死在了守墓人的房舍中。號稱大明朝第一大貪官的嚴嵩,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算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尋物啓事:嚴嵩的字‘六心居’;存在年代:明朝嘉靖年間。任務時限,三個月。”
醬菜園子老闆在發佈了任務之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韓素素瞪着大眼睛,把任務上上下下的看了幾遍:
“野哥,嚴嵩是誰啊,很出名麼,難道他也是賣鹹菜的?”
堂堂的大明相國,內閣首輔,竟然讓韓大小姐直接給定義成了賣鹹菜的,小馬哥感到了一陣無語。只好詳細的又給她科普了一下嚴嵩的知識。
聽完了小馬哥對嚴嵩的講述之後,韓素素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一個大貪官啊,切,醬菜園子老闆也真是的,怎麼想起讓這個大貪官幫着簽名了。”
“一碼歸一碼,嚴嵩雖然可以算得上是大明最大的貪官之一,而且縱子爲惡,禍亂朝政,幾乎對他的評價都是負面的。但是有兩點卻是絕對值得稱讚的。”
“哪兩點?”
“第一,他對自己的老婆絕對沒話說。和很多大明官員的淫—、靡不同,嚴嵩一輩子只有歐陽夫人一個老婆,老兩口真的算是相濡以沫,模範夫妻的典範。”
一說到這個話題,韓素素就兩眼放光。就算是沒有穿梭在古代社會中,就是在電影電視裡,對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的事兒,見得多了。韓素素真擔心小馬哥經常和這樣的人混跡在一起,也沾染上了這些傢伙的毛病。巴不得多幾個嚴嵩這樣的人。
“嚴嵩還有一個可取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字。在書法上,嚴嵩的造詣很深,稱之爲古代著名的書法家都不爲過,就是現在,還能夠在很多地方看到嚴嵩留下的墨寶,而且價值連城!”
說到這裡,馬野忽然想到了秦檜。
秦檜歷史風評比嚴嵩還要不堪。但是同樣的,秦檜也寫的一手好字,至今人們最常用的宋體字就是出自秦檜之手,可見此人的書法絕對堪稱一絕。
韓素素腦海中想着罪惡的一夫多妻制,小馬哥想到了秦檜,兩個人各揣心腹事,中介所陷入到了沉寂中。
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閤眼。
拖着疲憊的步子回到別墅中,小馬哥連逗女兒的心思都沒有了,倒頭便睡,閉上眼睛秦檜的影子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曾經權勢熏天的丞相,滿臉的憤怒,繼而是落寞和無助。在他的面前攤開了一張宣紙,在上面留下了一行行雋秀的宋體字。
“艹,別指望老子放過你!”
小馬哥猛的在牀上坐起來,看看周圍,自己好好的躺在臥室中,哪裡有秦檜的影子。
“史可法出於愛才,讓我救了吳三桂一命,這個秦檜算不算是一個人才呢?媽了蛋的,就算他真的是個人才,老子也不會放過他!”
掀開了身上的被子,在盥洗室裡洗了把臉,理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快步衝到了房間的外面。要研究的事情還多着呢。賭鬥的需要確定最後的人選,鬼谷子幫助他破解天罰,還有租用鬼魅休憩的場所,秦檜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和父母聊了幾句天兒,然後馬野就來到了旁邊的別墅,聽過鬼谷子已經回來了,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殺神白起。
名義上是讓殺神保護着鬼谷子的安全,其實就是被韓素素派去監視鬼谷子的。這老頭名頭太響,而且還是那種玩弄心機和雌黃之術聞名天下的“老賊”,還真讓小馬哥他們沒有辦法放心的把事兒交到這老爺子的手中。
看到小馬哥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進來,老爺子很高興,笑着拍了拍馬野的肩膀:
“小馬哥,你這五十萬可真不好賺,累死我老人家了。昨天跑出了好遠的路程纔算是把你的事兒給擺平了。放心,之前改變了歷史進程的事兒已經擺平了,天罰不會落在你的頭上了。”
不問過程,這個結果足以讓小馬哥感到振奮了。天罰已經成爲了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現在得知大山被搬走,什麼都無所謂了。狂喜中一把抓住了鬼谷子的胳膊:
“你說真的麼?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我啥時候騙過你,放心吧!”
小馬哥看了看站在鬼谷子後面的白起,後者點了點頭,不過在白起的臉上,小馬哥還是敏銳的看到了一抹壞壞的笑容。因爲有鬼谷子在場,馬野也沒好過多的追問。
“行行行,正好,我還要找張老、胡老師,還有您一起研究點兒其他的事兒,放心,不讓你們出力氣,就是幫我出出主意。老前輩,還希望您能夠不吝賜教啊!”
“按說我是來混吃等死的,不過,嗯,既然只是幫着出出主意,好吧!”
非常意外的老傢伙並沒有獅子大開口,答應了馬野的要求之後,邁步向下面走去。一樓大廳已經成爲了他們這些人的會議室了。遇到需要多個人集體研究的事情,都會在客廳中商討。
房間中只剩下馬野和白起,小馬哥看着已經離去的鬼谷子的背影,輕聲的問道:
“這老頭兒不是在忽悠我呢吧?”
“沒忽悠你,他說的是真的,而且,我親眼所見!”
“啥玩意?”
小馬哥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白起,現在他已經不是在懷疑鬼谷子忽悠自己了,而是白起和鬼谷子兩個人串通好了忽悠自己。白起很了不起,不過也終究是肉眼凡胎,這傢伙怎麼可能親眼看到天罰被鬼谷子化解了呢?如果說他是猜到,小馬哥還能夠相信,這個親眼看到麼……
“呵呵,小馬哥,你還真別不相信,我真是親眼看到的。”
白起輕聲的將自己見到的事情娓娓道來。
鬼谷子說自己跑了很遠的路程,這個純粹是扯淡,其實老爺子和白起兩個人出門就坐上了出租車,連計價器的表都沒有跳字兒就下車了。兩個人下車的地方是一片小樹林。鬼谷子選了一塊相對比較平整的地方搭建起了帳篷。
白起做事兒比較穩當,向來都是不該問的事兒絕對不問。鬼谷子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帳篷搭建好之後,老爺子鑽進帳篷裡睡大覺去了,看的白起一個勁兒的搖頭。想要睡覺在別墅裡不是比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樹林子強?
一直到了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鬼谷子才從帳篷裡鑽出來,還喊醒了剛剛迷迷糊糊的白起,讓他幫助自己護法。
一堆篝火閃耀着,把鬼谷子的臉照耀的一閃一閃的,老頭的表情非常認真,從口袋中摸出了兩張紙符。嘴裡還在小聲的嘟噥着:
“最好用一張就能解決問題啊,我可一共就剩下這兩張了!”
白起聽到了老頭的自言自語一陣的頭大。
這老爺子當初答應馬野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斬釘截鐵,可是現在他竟然說自己只有兩張紙符,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就是兩張紙符也不是很保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