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燕御三國聯軍的中軍大帳之內,聯軍的統帥鍾御,此刻正在接見着一個極爲重要的人。
“東皇閣下,沒想到您會親自來見我?”看着自己面前這渾身散發着詭異氣息的人,鍾御不由感到了一陣的驚訝。
陰陽家最高頭領,謎一般的人物,人前總是帶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袍遮身,極其神秘,陰森詭異,無人見過其真面目,也無人見識過他真正的實力。
據說,就連秦王嬴政,也沒有讓東皇太一親自趕往見面的待遇,如今自己突然有了,怎麼能夠不讓鍾御感到警惕!
“靖王殿下,自從您的大軍與國家突然出現在這片世界,整個世界的命運軌跡也隨之而變動,開始走向了未知的方向。”對於眼前之人能夠直面自己的威勢,而不感到絲毫的變色,東皇有些驚訝,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哦,是嗎?天下一直相傳,陰陽家與道家能夠觀測天象,根據星辰的變換來推斷未來局勢的發展,看來果然是傳言不虛!”事實上,對於陰陽家與道家這些極爲神秘的學派,鍾御一直都很好奇。
星辰,在古代大到代表着天地的運轉,小到代表人間的災禍王朝更替,甚至能夠具體到一個人的禍兮旦福。
他陰陽家和道家,到底是根據的什麼?能夠從神秘而不可測的星辰中預測出命運的軌跡呢!
而且最爲重要的,在某些大的世界,星辰往往象徵着一位神靈。
在這個秦時明月中,也出現過九天玄女,軒轅與蚩尤這些神明級的存在,那是不是代表着,某一些星辰,其就是一些神靈的顯聖呢!
“天下的萬事萬物,從它誕生的一刻起,就有着它不可違逆的命運,揹負着他必須要完成的使命。有的人發現了這種命運,而企圖不斷的改變抗爭,漸漸的,就誕生了陰陽家與道家這些觀測星辰的學派!”神秘悠遠的聲音從東皇太一的口中說出,籠罩在那詭異面具之下的面容,究竟是怎樣的神情。
“那麼如此說來,如今到家在聽下極爲活躍的人宗,就是企圖抗衡命運的一些人嘍!”笑了笑,對於東皇太一的解釋,鍾御沒有太過於相信,但也沒有完全否定。
“正是如此,人宗與我陰陽家,都是試圖改變命運,在與命運的對抗中,將它不斷的改變徵服,追求無上天道的人!至於道家的天宗,講究順應天時,避世不出,以順從命運的行爲,來感受命運的軌跡,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短短几句話,東皇太一就將兩個學派,各自的修行觀念說了出來。
東皇太一不知道是什麼態度,對於道家這個死對頭,並沒有表示什麼偏激的言辭。或許就是一位天下頂尖高手,在追求天道的路途中,對於其他尋道者的肯定吧!
“天道,在孤王看來,與我們人類並無太大區別,唯一的差別不過是生存的形態,以及追求不同罷了!所以他才顯得無慾無求,天道無私,正是因爲他對於我們這些凡人所追求的東西,沒有絲毫的欲求罷了!”冷笑幾聲,鍾御卻是想起了天道與人道,這兩種高高在上的意識形態的追求。
氣運,這個他們維持自己生存,並且憑着氣運的不斷供養,一直不斷進階。並且也因爲氣運的分配,而產生的一場又一場的爭鬥。
“哦,難道殿下發現了什麼天道的秘密,對此有所參悟?”東皇的語氣有些急促,對於一生都在追求天道與命運的他,一直都沒有一個很明確的頭緒。
對於天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天下諸多學派紛紛對此作出了一些解釋,但彼此都難以說服對方,因爲那些解釋都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缺點與致命。
唯一被所有人認同的就是,天道無形無相,至公至私,乃是天地運行的一種規律與軌跡。
可是這樣一種虛無縹緲的概念,對於想要追尋天道,甚至將它抓在手中,緊緊操控的衆多人來說,卻是最爲致命的。
無形無相,本身只是一種軌跡,你又讓着他們怎麼去抓到手,去尋求感悟呢!
“天道啊,確實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存在,它所蘊含的偉力,對於至於他所統治之下的天下蒼生來說,的確難以抵擋!”感嘆了一句,鍾御想起了在三國世界,在神魔世界所看見過的天道,那都不是各自世界之中的那些生靈能夠抵抗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靈。
“殿下難道親眼見過,觸摸過天道的存在嗎?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形態?是否真的無形無相,至公至私?對一切沒有半點的慾望呢!”看着眼前之人,似乎真的觸摸過天道,東皇太一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多年的大道似乎要在自己眼前揭開一絲迷霧,東皇太一的心情是如何的洶涌,任何一個人明白之後都能體諒。
至於眼前只能欺騙自己,東皇並不擔心,身爲一個強者,對於自己的敵人是否說謊,都有着自己極爲敏銳的感應與觀察,而且因對面之人的身份,也不會做出欺騙自己這種沒品味的事。
“天道,可以說是無形無相,但它卻有着一定的形態,在某些特殊的時候,他也會顯化出一些化身,代表他的意志來執行某些事!至於說至公至私,我等生靈想要存在,尚且需要食用其他生靈,以此來維持自身的生命消耗。作爲天道,自然也違逆不過這個大道至理,他也是需要某種能量,來維持自身的存在,並且不斷成長!”幾句話之中,鍾御就將自己對於天道的觀察與理解,沒有絲毫阻攔的向東皇太一說出。
“是嗎?在殿下的眼中,被世人所高高的供奉,不斷讚歎傳頌的天道,就和一個凡人一般,也被世俗的利益給勾纏於身,難以解脫嗎?”東皇太一併沒有聽到之後就相信,反而有了一些懷疑。
天道,自己所追求的天道,天下修煉之士所追尋的天道,難道就真的是像眼前之人說的那樣,如此的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