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府邸門前,向前走幾步,那裡是一片新建起來的廣場,是領主平時召集領民,到達此處來訓話的。
在衆人那驚愕詫異的目光中,鍾御被一隊五十人的近衛軍,簇擁着走出了府邸門前。
來到了廣場,目光平靜而威嚴的掃向了所有的領民,最後停留在了那羣青壯士兵身上。
那冰冷卻沒有感情的目光,看着那羣青壯士兵,渾身寒毛直立,心中惶惶然而不知所措,汗水一滴一滴地從他們的頭上流了下來,掉到了眼睛裡面,也不敢眨一下,似乎極爲驚恐着什麼。
停留了那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終於收回了目光,對着那羣領民和精壯士兵說道,“將所有人召集過來,本領主大人有事要宣佈。”
隨着鍾御的話音落下,廣場前的那幾十個精壯士兵和領民,迅速地落荒而逃,跑去通告那些其他人了。那模樣恨不得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跑得不夠快。
顯然,鍾御的氣場狠狠地震懾住了他們,讓他們渾身都覺得難受,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刻,對於平時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的他們,覺得十分的坐立不安。
鍾御看到他們了那羣人,狼狽而又可笑的表現,嘴角添了一絲冷笑,就這樣靜靜的看了看,卻也不說話,任由他們四散而逃。
鍾御在廣場並沒有等多久,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分佈在領地各個地方的人,就全部的到齊了,其中甚至包括了老人與孩子。
顯然,那天回去通信的人也知道領主大人現在的心情不怎麼好,如果拖延太久的時間,受到懲罰,那就冤枉了。
廣場上人山人海,卻全部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平時那些玩鬧的孩童,也被此時這肅穆的氣氛,給震懾的不敢發出一絲絲聲音,一個個雙眼緊張的望向四方,雙手卻緊緊的抱住自己的父母,不敢放開,似乎周圍都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一樣。
鍾御看到此時廣場上領地全部的人都到齊了,掃視了一會兒,目光望向了之前讓自己感到死亡的威脅的那羣黃巾軍與服從,目光凝視了一會兒,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他這種表情與動作,嚇了那些黃巾軍與僕從軍們一跳,險些都忍不住拔出身上的武器,發動兵變控制領主大人,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們也知道,自己之前在戰場上的表現,讓這位領主大人感到了非常大的忌憚與仇恨。
生怕他此時一聲令下,命令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好像是跟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卻是官軍的精銳的禁衛,與那三百精壯士兵,一擁而上,將自己斬殺在此。
就在氣氛一步步凝固起來的時候,四周的那些領民和青壯士兵,個個都眼神微妙的望向的那羣黃巾軍所在的地方。
顯然,他們也知道領主大人對於那羣黃巾軍的忌憚,要不然也不會一回來,就調集輕裝士兵,前來護衛領主府,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
他防備的是誰呢?總不可能是自己這些手無寸鐵的領民吧,那就是那羣黃巾軍了。聽說他們打仗死了很多人,出去的時候100多號,回來還不到一個零頭。
而且肯定是他們對於領主的怨憤,被領主大人察覺到了。使領主大人感到不安了,所以纔會這麼緊張的,找人護衛自己。
這不,領主大人不知道從哪裡招來了一支怎麼精銳的兵馬。一有了人手,就立馬召集了全部的領民,看樣子是好像要對他們進行處置了。
不過也是,換作是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竟然敢冒犯高高在上的領主大人,就算全部殺死,也沒有人會爲他們說一句話。
就在氣氛一步步變得劍拔弩張的時候,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拔出武器,鍾御緩緩的鬆開了手眉頭,長呼了一口氣,似乎在想明白了什麼問題。
“你們之前這些人冒犯過了我,但念在你們緣出有因,又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精神正在繃緊的時刻。所以我不予追究,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這些人全部將要被編入先鋒營。一有戰事,全部都要第一個上,除非斬首十級,或者立下大功,才能夠免除先登營的重罰。”鍾御說完,緩了一會兒,似乎說了那麼久,聲音有些跟不上了。又似乎在給那些黃巾軍們,一個思考的時間,讓他們想想自己說出的那些條件,是否會接受?
過了片刻鐘,鍾御又繼續說道:“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我決定接受懲罰,還是想要當場反抗,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那羣黃巾軍與僕從軍面色掙扎,心中痛苦的想過的這兩個問題,這兩個抉擇讓他們難以下定決心,不管是哪一個,都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選擇第一個,成爲先鋒營,那麼一有戰事,自己將第一個上,死亡率將高達90%以上,之前那些奴隸與僕從,就是這樣被消耗掉的。
我選擇第二個,那將是十死無生,雖然能夠讓自己逞一時之快意,但卻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敬畏,以及不懷好意看着自己的精壯士兵,都會讓他們明白,反抗是沒有活路的。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一個鐘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小時,鍾御給了他們那麼長的時間思考,周圍的領民也在看着他們,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似乎也在好奇他們會怎樣選擇。
不過,爲了自己的安全,他們還是選擇性地與他們分開了一段距離,中間隔着那些精壯士兵和禁衛軍。
終於,鍾御臉上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些黃巾士兵之中,一個有些十分精悍的男子站了出來,跪在了廣場中央,雙手扶地,額頭重重地磕下道:“領主大人慈悲,屬下自知之前冒犯了領主大人,竟然想對領主大人不軌,如今領主大人仁慈,竟然給予小人一條活路,小人定不敢,違背領主大人的好意,小人願成爲先鋒營,再次爲領主大人披肝瀝膽,以贖之前冒犯之罪”
鍾御認識這個人,他在第一場戰鬥的時候,也就是在前面剿滅那個二十幾人的小部落之時,是第一個衝上前去的,當時十分的悍勇,並且他的頭腦也十分的機靈。
記得當時他斬首兩級,是功勞最大的一個人,自己還重重地獎賞了他,賜予了他一石糧食。
不過,如今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自從他對自己動過惡意的時候,那之前的一切恩情,都將一筆勾銷。
鍾御——仇恨總是比恩情更容易讓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