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巔道場,無極宮。
鍾御盤膝而坐,體內紫金色真氣迅速流轉,真氣所過之處無數細小的暗傷全部快速癒合,重新變得完美如初。
過了許久,不知多長時間鼻間噴出一縷金色,渾身散發着瀅瀅紫光,鍾御雙眼綻開,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傷勢終於恢復了!”
距離從高天原撤出已經過去3月,這三個月來,鍾御召回了自己的軍隊,原本備受人們矚目的關東戰事就以這麼一種虎頭虎尾的方式結束,讓人掉了一地的眼珠。
作爲自己全身而退出高天原的契約,鍾御還是很重視的。
由天地人神四者共同見證,共同監督的契約,沒有足夠推翻這四者的實力,任誰也不敢反抗,後果只有一個死字。
鍾御有傷在身,自身實力也不過堪堪恢復到六階,連這個世界的最高力量頂層七階都還未達到,更不要說那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天道、人道,這種近乎於神魔的存在。
明顯處於弱勢的情況之下,身爲一個手握重權的帝王,自然不會以身犯險,白白丟失生命。
更何況在高天原一番殺戮獲得了無數氣運,正好用來彌補自身傷勢,說不定還能夠藉此趁機突破製造已久的六階,達到七階的境界。
只要能夠突破到七階,那麼距離八階神魔之境,解除自己詛咒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夢寐以求的目標近在眼前,只要自己穩紮穩打,似乎也並不難得到,何必要冒險。
爲陷入絕境的時候,人往往會選擇穩妥的方案,而摒棄有着危險的方法。
‘如今修爲已經全部恢復,甚至經過這一番磨礪,再加上剛剛得到的海量氣運,更是有所精進,達到了七階。’
‘到了現在只需再花他一兩個月鞏固一番修爲,讓如今七階的根基穩固下來,那麼接下來就可以展望八階了,詛咒馬上就要解除了。’
目光中光彩閃爍,無數金芒明滅不斷,鍾御心裡的思緒卻是不斷飄飛,思索着接下來以及未來的展望。
‘現在到了七階的修爲,以我同階無敵的實力,區區兩個日本的至高神伊邪那岐、伊邪那美根本不是對手。那麼,契約之事……’
想到這點,鍾御心裡卻是十分頭疼。
修爲做出了突破,如今日本世界的區區一些神祗,都不被鍾御放在眼中。
唯一值得憂慮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道與人道,這兩個世界意識體的集合,都是極爲難纏的對手。
以這個世界的階級力量來看,天道與人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積累,無數的輪迴演變,極有可能已經是八階以上的力量。
這種修爲已經與七階有着天壤之別,徹底的劃開的凡俗神聖的區分,屬於兩種不同層次的生命。
若是麾下的臣民都心向於他,心底裡認同鍾御的統治,在花上五六年的時間積累。
到時候憑藉這些積累獲得的氣運,以及對這個世界的腐蝕侵染,倒也不是不能夠與這兩者爭奪這個世界的統治權。
只要能夠奪得一絲權限,那麼以系統留下的那些屠滅天道人道的方法,有的是花樣讓這兩者乖乖俯首聽命,直接滅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鍾御最缺的就是時間,而且對於麾下所佔領土的腐蝕速度也極爲緩慢。
畢竟是高等級世界,腐蝕難度遠遠高於三國這種小世界,到了如今也不過腐蝕了兩三個郡而已,連一個小國都沒有腐蝕完畢。
以鍾御的估算,就算到了後面,慢慢隨着腐蝕面積的增大,連成一股大勢之後,速度或許會增加許多。
可就算以最樂觀的情況來看,想要將整個日本世界全部侵染完畢,怎麼着也要十年到15年左右,他哪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裡耗着。
那壽命的緊箍咒緊緊的在他頭上提醒,如同不斷髮着聲響的到時器一樣,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心田不斷悶響。
留給他的壽命最多隻有50多年,根本不足以隨意揮霍。
而七階到八階的門檻更是如同天塹,不同於之前五階突破六階,六階突破七階那樣,難度是那種突破的數倍、乃至於十倍以上。
“可惡,難道真的要放棄這個世界嗎?這可是好不容易一個力量等級極爲適合我的世界。如果能夠成功,收穫的氣運必將大大的加速我突破到八階的速度,減少大量的資源底蘊積累時間。”
暗罵幾聲,鍾御心裡極爲不甘,可是想來想去,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那道該死的契約,雖然能夠讓自己全身而退,但留下的限制卻又時時卡住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更進一步的機會,做什麼都感覺制肘無柄。’
怎麼辦?
鍾御心裡閃過無數念頭,不斷的建立又不斷的推翻,卻又找不到一個能夠完美解決的。
想了許久,最後只能長出一口氣。
“罷了,命數。”
鍾御想來想去,找不到辦法之後,也只能如此感嘆了。
“不過,雖然這個世界我放棄了,但臨走之前,怎麼着也要撈他一把。”
眼中寒芒一閃,一股陰冷之氣散發,鍾御的心裡出現了一個念頭。
“既然這個世界註定要放棄,那麼也就不必顧忌那麼多了,徹底放開手來將它打破。臨走之時掠奪一筆大的,到時候屁股一甩,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誰又能奈我何。畢竟天道和人道,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而已,出了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是。”
鍾御心裡暗自沉思。
既然天道和人道因爲契約的原因已經關注到了自己,雖然由於功法的遮掩,他們無法發現自己是一個外來者,也就沒有做出什麼事審判的舉動。
可終究將一舉一動都放到了他們的眼中,很多事情想象之前那樣隱秘,卻是怎麼也不可能了。
這麼一種無時無刻不處在監視中的感受,真是讓人不爽。
沒有了任何的發展,那麼臨走之前來一把瘋狂的,搶掠一筆豐厚的氣運點,再走人。
至於自身的安全問題,鍾御腦海中觀想着那一個世界的身影,在無盡的虛空中無比的微小,卻又無比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