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然眼中精光一閃,右手成手刀切向徐斌的脖頸,她沒覺得自己這一下能夠成功打到對方,只是要看看一段時間不見對方又有怎樣的進步。
微微皺眉,收了幾成力氣,手刀準確的切在徐斌的脖頸,對方沒有任何反應,而她的感受不是堅硬也不是柔軟,說不太清楚,總之她就覺得自己這一下就算是十成十的氣力,也還是同樣的觸感。
轉爲掌,運足氣力,拍打軟肋位置,本可以是心口,胡美然擔心沒有辦法強迫自己拿出十成十的氣力。
啪!
就像是柔柔的在男友肋下拍死了一隻蚊子,胡美然驚容初顯:“你現在到底……”
“想試試嗎?”
胡美然點頭,全神貫注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準備迎接隨時隨地而來的攻擊。
一陣風吹過,胡美然覺得眼前一花,右胸部那剛剛被抓了一把的觸感還沒有消散,擡起頭,看着距離自己有一米距離的徐斌,剛剛,是他嗎?
“手感不錯。”
徐斌笑了笑,重新躺好,蓋着毛毯,慵懶的抻了一個懶腰,將頭向上拱了拱,示意胡美然來按摩頭部,讓他能夠像剛剛一樣再睡一會兒,那種越睡越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感覺,對別人來說是睡眠不好的體現,到他這裡則是難得腦子裡什麼都不用想的好好放鬆休息。
當天晚飯時間,七成左右的人能夠控制好時間,在這個時間回來吃晚飯,剩下的人還在考覈的項目中,不過也不要緊,這裡的食堂二十四小時開放,什麼時候來都會有吃的。
徐斌走進食堂,他踏進這邊踏進食堂,那邊整個食堂突然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直勾勾的盯着他,零星還在吃東西的就是諸如左朗冬天黑虎天虎這些人,他們對徐斌的特權選擇了無視,那個男人你就不應該將他當作同類來進行各種衡量。
食堂內的廣播之中,響起了嚴肅的聲音,沒有解釋大家訴求的事情,只是用簡短的幾句話將徐斌在這個基地中的身份介紹了一下,這邊介紹着,就有人走進食堂將徐斌那大校軍銜的作訓服送了過來。
“徐斌,軍銜大校,此次考覈小組的顧問,擁有直接選拔合適人選和淘汰不合適人選的資格。”
之前因爲距離的問題和心態的問題,很多人都沒想到這個慵懶的男人會是那個爲國爭光的世錦賽游泳冠軍徐斌,直到此刻他摘下了墨鏡再有官方的介紹,一小部分對他很是不滿的人這才認出,也不怪他們,別的大明星成名之後你只要出門或是打開電視就會鋪天蓋地全是他的面孔,各路廣告當你想不認識他都難,徐斌是除了比賽沒有出現在任何的廣告之中,曝光率並不高,加之部隊中的職業軍人也不會像是普通體育迷那樣守着電視電腦一遍遍的看,他們多數都記住了徐斌那鋼鐵一般的身材,對他的長相還真就沒有太過在意。
世界冠軍怎麼了?世界冠軍就該擁有特權嗎?心中懷有類似疑問的人很清楚,世界冠軍的身份在這裡真的就算不得什麼,反倒是如此年紀就是兩毛四,他出現在這裡擁有那般的特權,上面必然有着全盤的考慮。
精英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他們對國家的瞭解更深一些,將這麼多的強者聚集起來,級別之高是他們印象中的第一次,從吃到住,從用的到裝備的,在這裡都是頂級的,那可能出現一個重大失誤安排一個不應當出現的人擁有着一票決定去留的特權嗎?
沒有服氣不服氣一說,有的只是好奇,不過在滿足好奇心之前,他們更在意的是考覈的成績,強度越來越大,難度越來越大,可視條件極差還有着狂風的夜晚進行夜間射擊,及格成績竟然是普通打靶的滿分成績,壓力一天一天的增加,再強烈的好奇心也沒有時間去滿足,他們也開始習慣每天都會看到那道悠閒的身影,看着他像是在這裡生活一樣的悠閒。
淘汰的人都沒有離開,按照徐斌的要求,準備了逆襲組,不是說單純的考覈並不能完全體現出一個戰士的戰鬥力嗎?好,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逆襲組的成員會作爲陪練方出現,將會在一些實戰演練中作爲目前正在考覈的人對手,逆襲組是滿體力對付連日乏累考覈的未淘汰戰士,在逆襲組中表現搶眼的,將會被直接挑選出來加入雛鷹計劃。
擁有天賦被從小冠以天才的年輕人都很驕傲,類似許三多那種執拗到極限的影視劇角色現實中太少,多是一些姿勢極高天賦極好的年輕人,心高氣傲是上蒼賦予他們天賦潛能的時候奉送的附屬品,爲了所在部隊的榮譽爲了個人至高無上的榮譽,來到這看似沒有規則實際完全讓他們喪失反抗權力的基地,開始的時候還能忍,也一直告誡自己要忍,可當徐斌一次次的違反遊戲規則行事時,漸漸的,開始有一些人不想忍了,這些人多數是來自南面,對徐斌說實在的沒有什麼瞭解,作爲天之驕子他們又曾經服氣過誰,伴隨着徐斌開始不斷的在一些考覈場地以擴音裝置說一些刺激人的話語,開始有人受不了了。
“誘
誘 do,nb。”
這樣一個充斥着華夏特色的改良英語,開始在接受考覈的人員中流傳開來,愈演愈烈,大家開始用這句話來嘲諷始終不曾真正下場來讓他們見識一下特殊顧問能力的徐斌。
你行你來,不行別bb。
夜幕下,原本屬於基地的舒適寬敞四人間被多加了兩張上下鋪,一個房間八個人,在臨時集訓的居住場所來說這已經絕對算是好的,並且每個房間還有單獨的浴室,至少在不擁擠的時候不必到公共浴室去和大家一起洗澡。
“葉哥,那個徐斌真尼瑪欠揍,我都沒想到以你的脾氣怎麼就忍下了。”靠近窗口的上鋪,腳上敷着秘製膏藥來緩解酸腫痛的戰士,探出半個身子對自己下鋪的壯碩男子抱怨。
“人家能當顧問,我們就只有一步步的考覈,心裡有怨氣很正常,大家的成績都不錯,別給自己找麻煩。”皮膚黝黑目光炯炯的男子語氣中帶着那麼點譏諷,心裡是怎麼想的大家都能聽得出來。
“是啊,人家多厲害,喜歡讓誰休息就休息,聽說沒有,有一個人已經被他點名特招了,成績一直都不好,你們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心裡是不舒服,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比賽,憑什麼就要有特權的人,我們每天付出這麼多的汗水和辛勞是爲了什麼,就爲了看着別人輕而易舉的進入那個什麼計劃之中,如果是這樣,這計劃我進不進也無所謂。”旁邊一個鋪位黑瘦的年輕男子冷哼一聲,眉宇之間透着兇悍之氣。
馬上就有人跟隨附和:“猴子說的對,就是不進,我們也要將成績拿出來,到時候想要我們,我們還不進去。”
“就是,小馬這提議好,我們就通過考覈,到時我們直接跟上級進行通報,對這樣不嚴謹的部門,我們沒興趣。”
大家七嘴八舌,那個葉哥暗中掰了掰手指,看向門口位置的下鋪,這一屋子八個人,五個是來自一個部隊,兩個是來自武警,還有一個據說是駐外武官出身,是燕京過來的。
“老彭,你說句話,這幾天你做的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了,哥幾個覺得你夠朋友夠意思,沒少在比賽過程中幫着大家,你說說,認不認識那個叫徐斌的,都是在燕京出來的。”
角落裡的濃眉大漢正是最近屢屢遭受挫折的彭鋼,正閉着眼睛坐在牀邊泡腳,對之前大家的議論充耳不聞,有些人有些事你必須自己去親身經歷過才能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對徐斌,他現在已經少了普通的爭鬥之心,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否則連站在對方面前成爲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擡起頭,看了看寢室內的其他七個人,彭鋼將雙腳從水盆中擡起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有去擦腳,讓其懸空自然幹,悠悠道:“葉子,你們心裡清楚這是什麼級別的考覈集訓,在全軍來說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將全國最好戰鬥部門的最優秀人才全部聚集到一起,你們覺得,國家會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疏漏或是你們覺得開玩笑的地方嗎?
一句反問,其他七個人實際心裡也一直在犯嘀咕,這麼高端的考覈集訓,怎麼可能出現徐斌這麼一個害羣之馬,就算是有一些後門關係,也絕不可能弄得這麼明顯,何苦要留下被大家詬病和投訴的尾巴呢,大家都不是傻子,誰能看不出來?
葉子坐起身子,猴子小馬等人也都將視線投向彭鋼,期待他下面將要說出的話。
彭鋼下地,將洗腳盆端起來送進浴室倒掉,鑽進被窩之前,留下了一句話給所有人:“他很強,強到有資格在一旁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