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讓你卑躬屈膝啊。”趙飛揚很是頭疼,每次他都是這個態度,“這是皇帝陛下親封的官爵,北地平叛你有功,當然要被封贈;且你雖出身綠林,但你急是懸崖勒馬,常言道胡海無邊回頭是岸,兄既已登岸又何必計較這許多繁俗物之事呢?”
關明搖頭,“你所說我都知道,可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說不會改變,就一定不會,趙軍門也不必再跑,我不會死,日後若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再來找我便是,不送了!”
逐客令既下,趙飛揚也不好在繼續停留,只是離開時對這裡的管事囑咐說,無論如何保證關明安全,且照顧好他的生活。
數日之後,陳淵如願接替了韓直的位置,而趙飛揚也忙裡偷閒,去見明大師。
明聆見到今日的趙飛揚不由感觸頗多,“軍門可還記得,昔日老夫救你的樣子?”端着杯酒,明聆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醉意。
趙飛揚也笑,“回想當日仿若眼前;晚生趙恪,再謝大師當日之恩。”
說着他一口喝乾杯中美酒,明聆自然同飲。
“軍門,今日老夫請你來並非只爲喝酒;既然你已貴爲軍門,那你我之間的生意,也該有一個論法;朝廷有明文法典,當朝三品以上在職官員不得經行商賈之事,若有者,當以有失官體論。”
趙飛揚頷首,“大師說的沒錯,可這條法典卻奈何不得我。”
“爲何?”
“我有陛下欽賜檄文,準我行商斂財。”
明聆一怔,“這怎麼可能?”
“爲何不能?”趙飛揚更笑,“陛下愛護我,給我開條門路也合情理,況且我天門坪大營財政赤字非常,若無些進項的話,我該如何維繫營內支出?”
明聆點點頭,又疑惑起來,“老夫知道天門坪大營,那裡合計全軍兩萬餘衆,常備在職萬餘人罷了,朝廷一直都是如此,多年成例,怎會有赤字一說?”
“如今天門坪已增兵三萬餘衆。”
明聆一窒,看着趙飛揚許就說不出話來。
而趙飛揚將營中事武說與他聽也有自己的考慮,皇帝對這位明聆大師都有非常態度,他想借此看一看,這位到底是那一路的神仙。
“大師不信?”
明聆頷首,“說真的,老夫不願相信,可此事既是軍門所言,老夫又不得不信。”
“何以如此?”
“乃爲軍門爲人。”明聆道,“我與軍門相交於誤會之中,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所以你說的話,老夫願意相信,可天門坪大營自成立之日起,就從未增兵,拱衛京畿的部隊很少動用是故大梁前例,一切京畿衛戍部隊,常控兵力則矣,增兵之事,卻從未聽說。”
趙飛揚點點頭,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來大師對我大梁國是頗爲了解啊。”
明聆到不避諱,“老夫也算此間聞人,故此很多別人不知之事,老夫尚知個大概,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