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皇帝說着,撒下一把粳米,水中的龍鰭鯉當即一股腦的衝了上來,在水中掀起一陣陣的漣漪水波。

趙飛揚也是如此,此次之事終於勘定,他能鬆一口氣了,“一凡兄,此,大梁之幸也。”

“我看不是這樣的。”

皇帝道:“兄長可知道今日我爲何要將兄長留下?”

“不知。”

“你且來看。”

說着,皇帝拉着他穿過了水橋,到了風雨亭內,香案燭臺早已安置,供桌上檀木漆金的排位上書“皇天后土”四字。

牌位前,有四足鼎,三牲之首,胙肉點心,瓜果更不必提,四季珍鮮皆在其上。

“一凡兄,這是?”

皇帝道:“飛揚兄,今日,我趙適,要與你結拜,你我作同姓兄弟,日後同心協力,共享恩榮。”

“啊!”

趙飛揚嚇得忙要跪去,而此時皇帝卻拉住他道:“兄長不可推辭,我雖爲皇帝,卻也不顧只是一個年輕人罷了,先皇早去,我並沒有什麼兄弟,兄長你與我一見如故,有一同經歷了這麼多,在我心裡早已真得將你當作兄長一般,所以這一天,我早就有了打算。”

皇帝說的頗爲動情,“你真的不可推辭,絕對不可推辭;本來,今日我是打算將你封爲公爵的,然而你我雖同姓卻有血脈之疏,故此僅能退而求其次,封你爲侯,今日你我結拜爲兄弟,日後就算是在朝上你也可以稱我爲弟,如此以來,日後我也好爲兄長覓王、公之封。”

趙恪還是要拒絕,在這個世界,他早已在書中看到太多這樣的例子,往往的到這類恩榮之人怕難善終。

但皇帝今天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他也知道無法推辭,而且在他心裡也在賭一口氣,難道自己就不成超過古人,做一個皇下之臣,爵位永恆之人嗎?

他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結拜,皇帝與他一同跪在那供案之前,宣誓言,焚檄文,誦祝詞,禮成之後皇帝更是與他痛飲一夜,直到翌日天明時,二人方纔睡下。

這一日,無朝議。

陳家!

一夜之間,今非昔比。

陳家還是那陳家,只是如今者偌大的院落中已無甚下人,而端坐家主之位的,也不再是那老人反而時陳志斌。

他不想做坐在這,但卻沒有選擇,陳家還要傳承下去,太后仍然是陳家之女,他仍然是當今帝王皇叔。

只不過,陳志斌的臉上,此刻如枯槁朽木,如灰水一般。

言及此處,陳志斌恍如隔世,剎那的窒息後,他彷彿老了十歲,那雙銳利的眼,已淚眼婆娑,只是那眼淚雖是無色,卻仿若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