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苦笑,“附耳過來。”
一陣耳語之後,羅通心中驚駭不已,他想不到趙飛揚所大的竟是這個主意,假如他的計成,那麼北燕極邊這二十四座城池,只怕都要落到他的手中。
“原來公子在做如此打算,我明白了,可這樣的話,衆位將軍們,恐怕要有苦頭吃了啊。”羅通雖然這麼說,可他臉上卻帶着怪異的神情,他在笑又不像是在笑。
趙飛揚也是如此,“打仗嗎,總不是兒戲,要是他們連這點苦都吃不下去的話,還怎麼領兵打仗,我和他們其實都一樣都是臣子罷了,皇帝給我的那些委屈,咱不也是都一口吞下去了嘛?”
“公子莫不是對皇帝有什麼不滿嘛?”
這裡沒有外人,羅通是他的心腹同時也是他最好的兄弟,所以說起話來並沒有什麼顧忌,就看趙飛揚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知道嗎,其實上一次皇帝將我罷黜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應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但是後來一想,我還是他的臣子啊,君父、君父,侍君如父,天下只有做錯的孩子,沒有做錯的父親不是嗎?”
“公子,這話說的我可不認。”
羅通性格使然,就看他一拍桌子憤憤然坐在一旁,“對錯,都是要說出來的,對了就是對了,錯了也要承認,皇帝又能怎麼樣?君父?狗屁!連我爹做錯了我都會上去和他理論況且是他一個不相干的人,雖然咱們現在拿着皇糧,可要是不順心了,丟了這份皇差咱們也餓不死不是嗎?”
“你這番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只怕千刀萬剮都不夠啊。”趙飛揚說着,給他倒了一杯茶,羅通接下,繼續道:“其實說真的,上一次皇帝做出那種事情來,我就想着勸勸公子,實在不行就反了他也無所謂。”
“反了?”
“反正當時絕大多數的兵權都在公子手中,就算是那些外省州府的將軍們想要勤王的話,只怕也來不及,公子滅陳氏之時,把守了京畿要道,陳家多少兵馬還不是被公子所退;要是您動手攻打皇宮的話,根本不需要半天功夫,到時候臨登大寶,天下奠基,其實在很多人心裡,誰做皇帝都無所謂的,只要他們能夠過得好就可以了。”
羅通的這番話說的讓他也激動起來,而趙飛揚卻一直在笑,“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其實我也不瞞你,有些話我對雨萱也不曾講過;當時我確實想過趁着那個機會直接反了就是,我辛辛苦苦,披肝瀝膽爲他獲取了皇權,而他卻爲了穩固自己將我舍到一邊,說真的我很難受,也很傷心,不過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那麼做嗎?”
羅通想了想,“因爲蘇將軍?因爲公子門第?還是爲了夫人呢?”
“都不是。”
趙飛揚擺了擺手,“不必再說了,你我今日也不知怎麼了,竟然說到這些禁忌上面,總而言之今日說過的話,再也不要提,更不能傳入六耳,這不僅是殺頭的罪過,千萬不可以外傳。”
“公子放心,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