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裡半躺在沙發上面,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慵懶地照射進來,經臥室披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顧攸裡突然想起,在咖啡廳遇到於非白的那個下午。
那天陽光也是這樣。
於非白安靜地坐着看報紙,陽光淡淡灑落在他身上,讓他看上駢像是古希臘神話中,代表光和熱的神,俊美之中透着優雅,優雅之中又帶着尊貴,尊貴之餘有着無盡的威嚴。
給人一種卓爾不凡、高貴而不可侵犯的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她,是打死也不會想到。
這個全身散發着一種叫人無法忽視的矜貴之氣的男子,居然會深深烙印在她的心裡,她的生命裡。
顧攸裡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面戴的手鐲雙翼,腦海滑過一抹抹於非白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忍不住地擡手俯身,將柔軟的脣瓣,輕輕在雙翼上面
那天知道於非白去參加危險的任務,她衝動了,不顧一切追了過去,但最後失敗而回,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再衝動了。
現在,她還是告訴自己,不可以衝動,爲了爸爸一定要忍住。
可愛情是無法隨意收放的,除非你沒有真的體會愛情。
她想見他,好像好像!
這種念想在於非墨問她,願不願意相見時候,將她心底那一層破敗的城牆,瞬間擊得轟然倒塌。
她所有的堅持與叫囂,也全都被念想吞噬。
胸腔裡掀起酸澀柔的巨浪,顧攸裡顫抖地拿起手機,毅然地打給了於非墨:“我要去見他,我想見他,好想好想!”
於非墨沒有一點兒驚訝。
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顧攸裡一定會答應前往的。
告訴了於非墨她的答案,顧攸裡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看時間還早,她換了衣服去看楊夢姍。
楊夢姍聽到有人來看她了,心中一喜,以爲傅家聲終於來救她了。
但她再次失望了,來人並不是傅家聲,而是她恨到骨子裡面的顧攸裡。
看到顧攸裡那一臉得意的笑,楊夢姍只感血液直往腦門上面衝,恨不得撲上前一口吞噬了顧攸裡。
但她也知道,她不能這麼做。
楊夢姍快速調理好了,一臉癡傻懵懂的模樣,目光無視地盯着顧攸裡。
顧攸裡拿起話筒,隔着玻璃窗看着楊夢姍,似笑非笑地問道:“瘋人院住得還習慣嗎?”
楊夢姍不出聲,只是懵傻地看着顧攸裡。
還時不時地搖搖頭、吐吐舌頭!
顧攸裡慵懶地,往身後椅背輕輕一靠:“楊夢姍,我知道你是裝瘋的,你後面的警位離你有一段距離,你想說什麼可以,他不會聽到,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懷疑!”
楊夢姍繼續緘默,繼續懵懂地看着顧攸裡,表情癡傻。
“有時候我還真是佩服你的手段,都證據確鑿了,還能從牢裡逃出來。”顧攸裡冷諷地道。
她聲音,宛如臘月的冰霜一樣:“看來你在牢裡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不然你也不會,真用我說的裝瘋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