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臉色淡然,全身真在發生扭曲的肖揚,申凱知道,這是對方一早就安排好的,只要到達峽谷出口處,就會有符文發動,讓對方能夠安全的轉移。
“原來連離開的方式都準備好了,是提前想到了搞不好會出現意外情況,還是說出於謹慎的習慣?”
面對肖揚這樣進可攻退可守的準備,申凱知道,自己這個有智而遲的評價,對方確實有資格說。
不過,他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看着千米之外,符文已經啓動的肖揚,沒有任何猶豫,第四擊灌注拳頭上,一次性打出。
“雖然我對於理道符文這些不算熟悉,不過至少三階的時候,任何符文都是有啓動運轉時間的,不存在所謂的瞬發。”
“這個過程,或許十幾秒,或許五六秒,不一而同,我們相聚千米,就看我這第四擊的雷霆,能否在這最後幾秒接近你吧!”
當申凱想着這些的時候,金色的雷霆已經化爲了一道雷霆光束,以電光火石的速度,似流星、似箭矢般衝向肖揚。
“咚!”
三秒間,符文啓動成功,肖揚全身都被符文的光芒包裹着,眼神有些驚訝和錯愣的看着千米外,依然保持着衝拳姿勢的申凱,下一刻整個人消失不見,不知道被傳送到了哪裡。
當再次回過神來時,肖揚已經被傳送到了他提前準備好的隱藏位置,一處石林中。
這裡距離之前所在的磁石峽谷,已經有一百多公里的距離,相當安全了。
“噗!!!”
剛傳送過來,肖揚就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氣,面色十分痛苦。
他指尖符文一陣閃動,不斷在身上刻畫,好一會才緩了過來,然後找了一處石柱躺靠着。
“呵,最後還給我這樣的驚喜,你是大禮包嗎......不得不承認,是我輸了。”
肖揚眼中有些自嘲,他自問已經計算過許多意外,但終究沒有想過會出現申凱這樣的三階封頂,甚至搞不好破頂的存在。
畢竟沒幾個人會閒着想象一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大敵,然後整天就和空氣鬥智鬥勇。
甚至他也想過存在萬一,留下了峽谷口的符文傳送。
可結果就連這樣的情況下,他剛纔都被申凱的第四擊給轟中胸口,剛傳送過來,就受了不輕的傷勢。
“原本我將符文陣地的發動參數,都調整爲剛好可以發動電路共振,摧毀峽谷所有傀儡的核心,結果被對方的雷霆交擊下,恐怕分數會變成我倆共同摧毀,失策。”
“倘若不是和他相距千米,再加上符文發動時的壁障阻擋力,恐怕我就真的被他給打出局了,也是失策......”
躺靠在石柱旁的肖揚擡起頭,眼中似乎又浮現出剛剛申凱的樣子,陰沉的臉上有不甘,似乎又有遇到對手的興奮。
“叫申凱的傢伙,這次是我輸了,不過,日子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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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公里外的磁石峽谷,申凱站在剛纔距離峽谷口千米的地方,眼睜睜的看着肖揚傳送不見,他知道,對方這一走,就再難追上了。
擡手看了看自己剛纔打出第四擊的拳頭,申凱嘆了口氣,也沒準備打出第五擊,將一身的力量散去,恢復了自然狀態。
“唉,從頭到尾都只能被動的跟着對方的算計走,甚至連我以爲可以絕殺的第四擊,都還被他發動符文的壁障被擋了一擋,對方必然還沒有出局......”
“一對一的勝負中,我應該可以穩贏的對手,卻沒有戰而勝之,有種被對方靠智慧翻盤了的感覺,顯得我和大猩猩似得,失策。”
想到這裡,申凱有些遺憾,不過眼中也有幾分笑意,這樣的對手,確實比欺負菜雞有意思多了。
“哼,肖揚,這次算我輸了,不過,下次絕對不會讓你逃掉!”
這個念頭閃過之後,申凱眉頭皺了下,感到全身有種沉悶,似乎又十分亢奮。
他知道,這和之前摧毀的不少傀儡有關,剛纔他對一心想要逃離的肖揚窮追不捨,或許也未嘗沒有擊殺傀儡後,流入體內的殺意影響有關。
“只是,這股殺意,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龐大,要知道,之前我的第三擊和肖揚的符文陣地影響下,可是將整個峽谷的數十萬傀儡都幹掉了啊。”
一邊服下消去殺意的丹藥,一邊想着,申凱覺得或許和整個殺戮平原的規則有關。
直接性的用武器拳頭去幹掉傀儡,殺意入侵最直接,但分數也最完整。
間接性的用智慧或者其他手段,那麼殺意就會只有少部分入侵,但分數也會打不少折扣。
“不過這樣一想,多種選擇的情況下,也確實對於不同考生更加的公平。”
申凱並沒有覺得不滿,反而心中稱讚這種規則的制度。
有的靠修爲力量,有的靠工具,有的靠智慧,有的靠團結,每個人的擅長和優勢都不同,就是這樣,大家共同競爭下,纔會有趣。
不過,將可能決定一生,甚至往後數百數千年的高考,覺得有趣的,如申凱這樣的人,大概也並不算多。
“萬類霜天競自由......”
半句話說出,申凱發現洪水正在逐漸退去,收拾了下心情,反身朝峽谷中大步走去。
此時的峽谷中,之前還淹沒在洪水裡沉浮的一羣考生,早已站在水面上。
沒有了肖揚的符文陣地壓制,他們每一個都算得上是一個星球上的同輩精英甚至外人眼中的天才,會被洪水困擾纔是奇怪。
只是順利站在水面後,一羣人看着走過來的申凱,都默不作聲,不少人眼中都有着討好和敬畏,少數幾個人,也是十分的忌憚。
雙方相識不過一天多,申凱對他們也沒有多餘的話好說,只是朝着公孫燁兩人所在的山壁走過去。
一路上,但凡是他經過的地方,一衆考生都自動的側身避開,在場的數百人,主動爲申凱讓出了一條路來,有些人甚至微微的躬身。
“畢竟是人道大世界的高中生,在這裡,人們同樣會因爲你的樣貌、智慧和家世而敬畏你,覺得你與衆不同。”
“但毫無疑問,最能夠吃得開的,始終是個人的階位和修爲戰力啊......”
安靜的走過這數百人,申凱想着這些,搖了搖頭,一個閃身,快步躍上數百米高的石壁,此時的李詩琪也和下面的衆人一樣,敬畏的看着申凱。
唯獨公孫燁,激動的拍着肥肥的肉掌,高呼着。
“申兄好樣的,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歐耶...不過,一會你幫我帶下去的時候,能不能慢點啊,這太高了,我有點腎虛......”
一聽到這話,本來還挺安靜的李詩琪,瞬間炸毛了。
“死胖子,你腎虛?”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幹什麼好事啦,啊?”
看着被揪住耳朵,慢點痛苦的公孫燁,申凱笑了下,對方依然沒有因爲他的強大而有疏離感,這讓他很是高興。
人與人之間,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真的存在相性這玩意。
有的人相處數十年,也依舊莫名的互相看不對眼,而有的人,只是第一次見面,卻會彷彿多年老友,這是對脾氣。
有的好友,從小學到大學都是一起長大,最終卻會因爲兩者畢業後,在社會上的地位相差而變得疏離和陌生。
但同樣也有的人,即便你當上了人上人,他依然在老家種田,或者村裡教書,多年不曾聯繫。
但只要一見面,只是一句寒暄,一碟花生一壺酒,兩人就彷彿從來沒有分開過。
他不會因爲你現在是億萬富翁,就有所顧忌,依舊笑罵着對兒子說你當年的蠢事。
你也不會因爲他的工資,連你手下剛入職的員工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而有所不屑,吃着兩人親自做的下酒小菜,似乎還是當年的味道,上不了所謂的檔次,卻比任何美酒佳餚都更對胃口。
壞笑着挑了挑李詩琪的醋勁,申凱抓着兩人儘量緩慢的朝下面跳去。
半空中兩人還在扭打,申凱覺得大戰後的疲憊都放鬆了不少。
最後一天多的時間,他不準備再行動,決定安心休息一下,迎接下一場,也是最終的考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