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神霄論戰的開幕時間,只剩下一週。
送別宋光涵後,申凱懷揣着激動和戰意,再度進入超強度訓練。
他根本不需要什麼焚香沐浴來調整狀態身心之類,只要不斷加大再加大自己的訓練強度就可以。
因爲有着每天的靈肉衍生法,他可以不斷適應,不斷變強,哪怕進步幅度再緩慢,也絕對不會停止。
在最後的一週中,申凱用近乎摧殘自身的程度,達到了最大幅度的鍛鍊效果。
除了他之外,臨淵學府的其他絕世和天驕,同樣將這次神霄論戰視作一次挑戰。
他們有的人希望能在比賽中揚名立萬。
有的渴望找到足以一戰的對手,突破自我。
無論抱有什麼樣的目的,這一週的時間,都讓所有有志大會的人,開始做出充分全面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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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中央大陸的一處竹林中,周唯身穿輕甲,手中的赤色十字槍帶出劇烈殺氣,刺向自己身前的目標。
彷彿赤紅色的妖星劃破長空,十字槍在攻擊的瞬間,帶給人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狠狠刺穿了面前的人影。
在即將貫穿的那一刻,周唯猛地停住,整個人如同按下暫停般,顯示出了她精妙的控制力。
“這已經是第一萬三千刺了,還要繼續嗎?”
沒有絲毫留情的將十字槍拔出,帶出一大片鮮血噴涌。
周唯站在半跪下的人前,有種妖異而又剛烈的美感。
被她攻擊的人擡起頭,正是在晶蜂祖星上,被申凱徹底壓制的高瑾淵。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佈滿了血窟窿。
有些地方看起來完好,卻依然帶着舊傷,顯然是這段時間造成的。
彷彿一個被不斷扎破的稻草人,高瑾淵身上充滿了狼狽,血液浸染腳下的土地。
但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和過去雍容城府截然不同的狠。
不單單是對敵人,就連對自己也是如此。
“當然!”
“只是這種程度,不過剛剛踏入天驕行列...離那個人還差得遠!”
看到高瑾淵的樣子,周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後露出清冷表情搖頭。
“你已經到極限了,短時間很難再提高。”
“況且我的赤貫槍法加上猩紅刺,最講究命中率和破甲,有着初擊必中的特點。”
“這種招式下,你無法防禦和閃避,只能用身體硬接,再加上還要抗拒被打入體內的真氣,壓力會很大。”
聽到周唯清冷的話,高瑾淵猛地擡起頭,露出瘋狂的樣子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壓力大才正好,沒有壓力,哪來的動力?”
“況且就算是你的長槍,和那個人比起來又有所不如。”
“這半年來,我剛剛踏入天驕門檻,你們卻已經又向前了,我不信那個人會原地踏步。”
“倘若連你的進步和壓力都承受不了,我怎麼能真正和那個人一較高下?”
“只要能真正戰勝那傢伙,比當門中一個被庸才恭維的聖子要有成就多了!”
說完後,高瑾淵顫抖着站起來,將臉上的血汗擦去,沒有一點當初聖子的風度,卻誕生了一股彪悍氣息。
看着這樣的對方,周唯輕嘆一聲,將長槍再度擺正。
“也罷,像你這樣的槍靶子,我求之不得。”
“既然你有這個心氣,就再來接我三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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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事情在臨淵各個地方發生着。
一處荒野中,王喆正百無聊奈的張開金色氣牆,化爲城堡一般包裹自己。
外面則是宇文長尚如萬獸奔騰一般的狂野攻擊。
拳頭、爪子、啃咬,各種各樣的近身攻擊,同時真氣幻化爲無數獸形,每一個都栩栩如生。
彷彿在一個妖獸和怪物的國度一般,王喆用自己的金色氣牆擋住了所有攻擊。
“吼...論戰...狩獵...我要更強!”
口中發出嘶吼,宇文長尚面容猙獰無比,如同萬獸之王一般,將周身的各種真氣巨獸整合。
與當初相比,他明顯進步不少,在戰鬥下也能冷靜指揮真氣幻化的巨獸了。
冷靜與暴躁,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彷彿陰陽太極一般盤踞在心頭,讓他的真氣不斷圓滿。
看着牆壁上不斷出現的波動和裂紋,王喆愁眉苦臉的搖頭。
“唉,早知道就不該這麼容易答應去參加論戰,最後幾天居然被這個蠻子找上門當陪練。”
“肚子餓了,好想去吃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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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的懸崖瀑布邊,肖揚一臉陰沉的看着魏清玄,對方正背對自己,似乎在欣賞遠處彩虹。
“晶蜂祖星的時候,我傳出的信號頻率,應該是你最容易收到,爲什麼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
“甚至這半年來,你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避開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轉身看着肖揚,魏清玄的表情有種委屈和無奈,他攤了攤手,做出無辜的樣子。
“我也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收到頻率就一定要去幫忙嗎?”
“你也知道我這人,其實很懶的。”
“至於避開你,我倒想問問,我爲什麼一天到晚,要和你一個男的膩在一起?”
“我不要私人空間,不要和女同學約會的嗎?”
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肖揚陰沉的臉上微微一頓,跟着升起一股惱怒和暴躁。
“少給我插科打諢!”
“我甚至懷疑,晶蜂祖星上干擾我電磁頻率的人就是你,還有那人形昆蟲,未必和你沒有關係!”
微微眯了眯眼睛,魏清玄攤開一隻手笑着說:“直接證據呢?”
“肖揚,沒有確實和完善的證據鏈,只是憑着感覺和猜測,這可不是我們理道修士的風格。”
冷冷的看了一眼魏清玄,肖揚一字一頓的說:“你很好,咱們在臨淵還要度過五年,往後的日子長着呢!”
說完後,肖揚轉身離開,留下魏清玄笑眯眯的站在山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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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巨大教室中,袁文成剛上完課,正在幫一羣同學解答修煉中的各種問題。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有時候不一定非要親身經歷戰鬥,我輩動靜之下,一切皆是修行。”
“幫他們釋疑的過程中,對我往日所學,同樣是一種梳理和提高。”
心中一邊想着,袁文成一邊樂呵呵的結果同學遞給的紙筆,一副老好人樣子。
再加上他少年老成的面容,不少人恐怕會誤會他是三四十歲的老師助教。
而距離他所在的教室不遠,一處舞蹈排練廳中,一個個小組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
“好了,還算馬馬虎虎,休息十分鐘!”
拍了拍手,東勝讓自己的小組停下。
聽到他發話,其他人都如同骨頭軟了一般,癱倒在地。
“呼...勝哥,聽說你要參加神霄論戰,最後幾天還給我們排舞,沒有問題嗎?”
聽到自己小弟的話,東勝撇了撇嘴,吊兒郎當的靠在窗前,不屑的說。
“要不是看那個宋光涵態度還可以,本大爺才懶得去參加。”
“況且修爲到了我如今的地步,早就有了最適合自己的方式,一言一行都是在修持。”
看着旁邊的小弟露出一副你在扯淡的表情,東勝一巴掌拍了對方後腦勺。
“哼,說白了,本大爺這次去參加新生賽,不過是去審視一番,看看其他那些所謂的天驕,到底有沒有和本大爺一樣,並列的資格!”
“只有真正的強者,纔有和本大爺並稱爲天驕的榮幸,倘若有名不副實的鼠輩,本大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
一邊說着,東勝的眼睛一邊朝着排練廳的另一頭掃去。
排練廳範圍很寬闊,足以容納數萬人,此刻東勝看過來的地方,正好是姜天依她們小組。
將最後一個動線和舞步整理完後,姜天依拉過身邊的一個女孩。
“興源,接下來幾天,我要去找個僻靜的地方,藉助那裡的環境,將自身調節到天地人,三界合一的狀態。”
“所有的舞臺我都給你們過了一遍,這幾天你就負責大家的排練吧。”
聽話的點了點頭,跟着那女孩好奇的看着姜天依。
“天依姐,你是爲了神霄論戰做準備吧...可你不是最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戰鬥嗎?”
好笑的颳了刮女孩鼻子,姜天依說:“不喜歡又不代表我不會去戰鬥,不然你以爲我天驕的名頭,是大風吹來的不成?”
“況且我還是臨淵的學生,加上宋學長親自懇請,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爲母校爭光。”
看着女孩露出理解的樣子,姜天依伸了個懶腰,露出曼妙的曲線。
走到旁邊窗臺,看着外面的陽光,姜天依眼中彷彿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你現在一定在某處閉關修煉,爭取在最後幾天也有所提升。”
“有時候真羨慕你,無論什麼難關都永遠自信滿滿,彷彿不存在極限一樣......”
“不過這次神霄論戰,千萬新生匯聚一堂,真正的強強相撞,其中又有多少外校的絕世和天驕,哪怕是你也未必輕鬆。”
“我會參加新生賽,幫你分擔一點壓力,用盡全力讓你贏到最後......”
心中的想法涌動,姜天依此刻露出會心一笑。
然而背對着衆人的她,卻沒有任何人看到這傾國傾城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