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喊了半天,這回終於沒人敢站出來了,公孫瓚這纔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習慣了大明文官的那一套,但老子不是文官,老子是公孫瓚。喝兵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特麼得死。
從今天起,老子負責給你們找錢,跟着我,有肉吃,還是那句話,欠你們一天的餉,老子自己抹脖子,不服的,有理沒理都特麼給我忍着,跟我唱反調,這就是下場,老子沒工夫審你們,想兵變的儘管放馬過來,老子把話放這,今日必殺光你們”。
將士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也不知是誰起頭,撲通就是一跪,“萬歲!萬歲!萬歲!”
一開始是一個人,後來是幾百人,到最後發展成了幾萬人,八萬人,齊齊的跪了下去加入了歡呼的行列。
公孫瓚說得很明白,他今天別的不管,只抓喝兵血,恩是惠及全體將士,威卻是隻針對他們,因此他其實一點也不怕兵變,喝兵血的將領,怎麼可能得到底下士兵的愛戴?
這樣的奇葩事只會發生在明朝,歷朝歷代當然都有喝兵血的,但在最重要的防線上,用這種最低級的方式貪污,而且一抓一大批,卻是絕無僅有。
因爲只有明朝,武官是世襲的,中高層中固然也有祖大壽之類的英勇將領,但大部分都已經爛了。
基本上一個將領一旦喝了兵血,他這一組兵都廢了,士兵對將領沒有認同感,打起仗來自然不會拼命,甚至指揮也會出問題,因此公孫瓚上任餘者不糾,但當務之急就是這些喝兵血的。
喝兵血這種事,手下兵丁都恨之入骨,一個時辰都不到的功夫,就統統抓起來了,三品武官四人,四品武官十七人,五品六十多人,六品兩百多人。
公孫瓚也不含糊,大手一揮,“砍了。”
孫老頭已經懵了,說實在的,他萬萬想不到,公孫瓚新官上任,居然是以這樣霹靂的手段掌控軍心,說到底公孫瓚現在還只是巡撫,他纔是真正的薊遼督師,這特麼板子打下來到底打誰?
袁崇煥只不過殺了一個毛文龍,就給自己埋下了滔天的禍事,這公孫瓚居然一口氣殺了三百多個?你當兵部是吃屎的不成?
“且。。。且慢!”
可惜說晚了,或許是孫承宗聲音太小儈子手沒聽見,又或許是儈子手聽見了裝沒聽見,明媚的陽光下,儈子手的大刀猛地揮下,瞬間就是三百多顆人頭落地。
八萬將士齊聲歡呼“萬歲!!萬歲!!萬歲!!!”
孫承宗傻傻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已經徹底沒脾氣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如此一來公孫瓚倒是掌握遼東軍了,這幫蛀蟲的家產一抄,半年的軍餉恐怕都富裕,可朝廷如何還能容得下他?怕是不止是他,連自己也危險了。
秦浩也麻了,他知道公孫瓚會搞事情,但沒想到他居然會搞這麼大,這下不用想,自己不幫忙的話別說入職了,崇禎不宰了他都算他心情好,事到如今,只能靠他去跟崇禎協商補救了。
轉過身對着孫承宗行了一禮,秦浩開口道:“老大人,您受連累了,您放心,就算陛下砍了公孫瓚,我也一定保你無事。”
而兩眼空洞洞的孫承宗哪裡還肯理他?老頭兒一時間接受不了,還真有些傻了。
秦浩憤怒的瞪了惹麻煩的公孫瓚一眼,怒氣衝衝的便走了,他需要趕緊回京,想辦法補上這個公孫瓚搞事情捅出來的大簍子。
只是他再怎麼心急火燎,也不能代替他不會騎馬的事實,儘管把自己綁在馬背上玩兒命的抽,要不是他還有那麼一點兒龍氣護着有個無敵之身,早就摔死多少回了。
可即使如此,他趕回京城依然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估計八百里急遞早就到了。
等來到了紫禁城見到王承恩,王承恩卻把他攔住了,開口道“仙人,主子爺正在休息,昨晚批閱奏章又批閱到了深夜,您要是不是太急的話,能不能稍微等一等?”
“等不了了,十萬火急。”秦浩一把把人推開就往裡闖,他對崇禎還真沒有什麼畏懼之心,雖說崇禎是甲方,但還真說不好倆人誰更強勢一些。
王承恩大急,可也不敢對仙人動武,只能一路小跑的一直在身後跟到了崇禎皇帝的寢宮。
只是來到崇禎的寢宮一看,秦浩一時間也有點兒懵。
只見崇禎呼嚕打得震天響,顯然是還在睡覺,可偏偏牀上除了崇禎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人。
不用說,這自然是他的妃子了,香肩半露在被子外面,整個人甜甜的靠在崇禎的身上熟睡,想來是做着什麼美夢,倒也漂亮。
這麼大的動靜,崇禎和美人自然都被驚醒了,被驚醒的崇禎怒髮衝冠,只是一見是秦浩,也只有苦笑一聲,揮揮手讓王承恩出去。
美人也醒了,看到秦浩當場就尖叫了出來,死死的用子把自己一包,卻不想這樣一動,居然更是春光乍泄,讓秦浩看了個過癮。
“看什麼看,信不信朕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秦浩二話不說,自己兩個手指頭插進去一摳就把倆眼珠拿在了手裡“喜歡拿去。”
崇禎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人家是不死之身,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無奈的穿好衣服,開口道:“爲公孫瓚回來的吧,我也是剛得到急報,走吧,御書房議事。”
秦浩就是這個意思,他自然不是真的想看皇妃,這都特麼火燒眉毛了,自己爲了趕回來遭了多大的罪啊,崇禎倒好,居然還有心情玩兒妹子,說好的勤政之君呢?
其實這還真誤會崇禎了,八百里加急,從關寧到京城,當天下午公文就到了,崇禎憤怒的把桌子都給劈了,名貴古董砸爛無數,宮女太監活活打死了倆,到晚上怎麼也睡不着才叫了個妃子來瀉火,秦浩闖進來的時候他其實剛閤眼。
等來到了書房,太監們剛把茶沏好端來,崇禎開口就罵道:“這公孫瓚膽子也太大了,他以爲他是漢末的軍閥不成?三百多個人頭,說砍就給砍了,還把朕放在眼裡麼?”
秦浩這時候只能連忙給崇禎解釋道:“他這不也是爲了樹立威信麼,再說了,報給你那幫蛀蟲還殺得了麼?
你知道從他們手裡抄家抄出來多少銀子麼?八十萬兩啊!他殺了這些蛀蟲,掌握了軍隊,皇太極打過來就不怕了,試用期都省了,也未必就不是好事兒吧,對不?”
崇禎冷哼一聲,開口道:“若要是他公孫瓚想要投敵,甚至揮師入京,是不是也不用跟朕說了?”
秦浩連忙辯解道“哪能啊,你的兵都是世家兵,怎麼可能造反呢?他公孫瓚一個空降的官兒,朝中無人家中無產,哪有造反的本事,至於說投敵更不可能,那可是公孫瓚,讓他投降鮮卑的後裔,你還不如殺了他。
再說他的兵都是遼東本地人,跟後金都是血海深仇,他要投敵也得兵答應啊,這事兒我跟你保證,如果以後他真要不老實,我替你收了他,行不。”
崇禎卻道:“不行,公孫瓚朕不要了,你再給朕找一個吧。”
秦浩也急了,“我特麼上哪給你找啊!沒錢,就賴賬了,你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