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這邊糾結着到底要把符太后往哪個方向調教,殊不知天底下有多少人已經鬱悶的幾乎要撞牆了。
契丹,北漢,南唐,後蜀,這些活的小心謹慎的鄰居們,聽說偉大的,雄才大略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柴榮終於死了,紛紛高興的喜大普奔。
可是沒等他們樂呵幾天,就特麼傳來了所謂的聖主降臨的消息,這怎能不叫人吐血?啥叫聖主?難道說這位比柴榮還要厲害?那俺們還能有活路了麼?
要知道,柴榮在位雖然僅僅六年,卻像一座結結實實的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這位幾乎是以橫掃席捲之勢,什麼後蜀南唐契丹挨個點名,什麼合縱連橫遠交近伐,沒那個閒心思,誰不服打誰,偏偏怎麼打怎麼贏,這要是比柴榮還牛逼,你還想特麼怎麼打?吹口氣讓俺們灰飛煙滅?
得,本以爲柴榮掛了自己能消停幾天,甚至搞不好中原就要再亂下去,可現在。。。。。唉,啥也別說了,厲兵秣馬吧,順便祈禱自己不要成爲第一個目標。
而秦浩和符太后也確實是打算動一動刀兵了,在五代十國裡,沒有戰功,說再多其他的都是扯淡,只是他們遠沒有柴榮那氣吞萬里如虎的魄力,人家這一輩子要麼就不打,打起來就打大仗,對北漢這小小一顆釘子壓根就看不上,直接跳過去打他大哥契丹。
秦浩他們的選擇就慫多了,和北宋的策略相同:先滅北漢,再圖燕雲。
即使是這樣,符太后這一個集團依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倒不是擔心軍力啥的,實在是怕這御駕親征再出什麼亂子,軍隊就像是一匹烈馬,柴榮爲了馬兒跑的快,壓根就沒給馬兒栓繩子,沒有他那高超的騎術誰敢跑的這麼肆無忌憚,就連趙匡胤接手之後都要給馬兒套上一層又一層的繮繩,他們又如何能不虛的慌?
“傳朕旨意,昭義軍節度使李筠率麾下兵馬爲先鋒,兵發晉州城,朕親率禁軍隨後就到。”
昭義軍節度使李筠,單論資歷甚至比符彥卿也不遑多讓的沙場老將,和麾下兵馬駐紮在潞州,隨時對北漢採取攻勢,讓北漢如芒在背寢食難安,這征討北漢,自然要讓他的兵馬做先鋒了,起碼讓他把北漢境內的野戰軍收拾收拾乾淨啊。
這是符太后在柴榮死後所發佈的第一道軍令,檢驗她這個太后權威的時候,到了!
等啊,等,一直等了三天,三天裡朝堂上的一切井然有序,禁軍將士們一個個也都做好了出發戰鬥的準備,宰相魏仁浦勞心勞力的在籌集軍糧,眼看着差不多就可以出發了,這邊的信使終於回信了。
“怎麼樣,李筠接旨了麼?”
“回。。。回太后,李太尉接旨了。”
衆人聞言大鬆了一口氣,可是緊接着那信使就說:“可是。。。他,他沒動啊,昭義軍該吃吃該喝喝,平時幹什麼現在還幹什麼,一里也沒往晉陽方向動啊。”
符太后一聽就慌了“他。。。他沒動?他要幹什麼?”
上官婉兒也炸了:“接旨不奉召?他李筠以爲自己是誰?他是要割據不成?”
還是符彥卿老持承重,開口道:“他要是真有什麼心思,就不會接旨了,太后您還是再下一道旨意吧,這李筠軍中資歷太高,據說軍中到現在還在掛太祖郭威的畫像,就連先帝的賬也不是太買,您想要調他,還需要多幾分誠意啊。”
秦浩也一臉懵逼道“什麼鬼?太后是君他是臣,叫他打個仗,還得表示誠意?”
符彥卿解釋道:“所謂擁兵自重,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李筠此人最重就是資歷,若太后一道旨意他便乖乖聽話,反而才奇怪了。”
“真是豈有此理!難道先帝在世的時候,他也敢如此不成?”
“額。。。。。是啊,即使是先帝要他做事,多少也要先發些賞賜與他,這也是軍中不成文的規矩,否則,很難讓那些驕兵悍將賣命,唔。。。實話實說,臣的天雄軍,調動起來大抵也是如此。”
聽了符彥卿的話,別說秦浩了,就連上官婉兒和姚廣孝多少也有點兒傻眼,這。。。這特麼將領出個兵,皇帝還得求着?既然連柴榮的聖旨都要有誠意一些,符太后的命令不執行看來也是正常,怪不得後來趙匡胤要想那麼多法子折騰軍隊,雖說因此這戰鬥力遠遠下降,不過北宋的軍隊用的多踏實啊。
“既然如此,那朕就再下一封詔書吧,只是他如今已經官至太尉,實在是有些封無可封了,便再賞他些良田食邑吧,另外再從府庫中取些銀錢,賞賜給昭義軍的將士。”
衆人聞言,雖然心中還是免不了有幾分幽怨之氣,不過一時半刻的也沒什麼辦法,大抵也唯有如此了。
於是等啊等,這一等又是三天。
“報~太后,李太尉接旨了,一應賞賜全都收下了。”
“好,他如今到哪了?”
“他。。。。。如今還在潞州,沒動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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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當場就炸了“他特麼幾個意思?賞賜領了活一點不幹,這是要反了天呀!”
還是符彥卿看的明白,五代十國期間的將領,確實不是其他時期可以看得懂的。
“呵呵,看來他這是嫌加碼不夠,在坐地起價呢。”
符太后疑惑道“先帝在時,給的是什麼價位?”
“以先帝的威望,其實給點意思意思就是,他也不敢公然違抗先帝,可誰讓太后您不是先帝呢?”
“這。。。。豈有此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不成?”
符彥卿沒說話,那意思很明顯,人家就是欺負你孤兒寡母啊。
心中暗暗記下了這筆賬,上下五千年,女人不管做到什麼位置這小心眼的毛病都大同小異,暗暗思量着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收拾收拾這貨。
可是如今麼,深深吸了口氣,“大局爲重,那朕加封他太師,總行了吧。”
符彥卿道“也好,那我也給他寫一封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相信他應該會答應的。”
“於是乎,三天後。”
“報~太師接旨了。”
“出兵沒有。”
“回太后,沒有。”
符太后臉色鐵青,心中怒火中燒,只是他生氣,卻有人比她更忍不住了,只見秦浩一拍桌子破口大罵道“去特孃的昭義軍,少了張屠夫還不吃帶毛豬了?你現在就下旨,把賞賜都收回來,這次征討北漢,不用他昭義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