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東林十三、劍一以及洪天淵臉色都變了。
眼底震驚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恐懼,誰也沒有想到,天魔教的鎮教之寶,竟然在樑休的手中。
當年,天魔教被南疆勢力聯合覆滅,背後還有他們在暗中推波助瀾,原本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結果天魔教是被覆滅了,但魔珠卻神秘失蹤了。
整個南疆,都被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現在想來,應該是炎帝的人,秘密將魔珠劫走了。
此時,他們想到了三軍山戰場時樑休說的話,那時樑休說想要吸了他們,原本還以爲只是口舌之爭,現在才發現,原來樑休那時候所說的都是真的……
對於魔珠而言!宗師級別精純而磅礴的真氣,就像是男人見到絕世美女一樣,充滿着致命的誘惑。
“說實話,這東西就是宮裡的一個老太監,隨手給我的玩意兒。”
樑休手掌魔珠,笑着一步步地接近東林十三,道:“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誰先來?”
見到樑休那陰險的笑容,饒是東林十三殺人如麻,這時也有些頭皮發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樑休,你要拿南楚,我可以幫你,我在南楚朝中有自己的勢力……”
東林十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自己的作用拋出來,如果樑休想要拿南楚,有他的幫忙,會簡單很多。
他不怕死,但他怕生不如死。
宗師級,這對於整個天下的人武人來說,都是王者之境,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走到這一步,誰甘願給別人做嫁衣?
樑休豎起一根手指輕微地搖了搖,笑了:“南楚是要拿,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大炎現在還一地雞毛,征服天下沒什麼好處。”
“至於本太子兵出南境,只是掃一掃南境的沉痾,確保沿海的安全而已。”
“當然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樑休站在東林十三的面前,靜靜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我也知道南楚京都四大門閥中,有兩個是你的人。”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些沒用了。”
“你兒子沈晗,還有南楚的大皇子,都會戰死,南楚的皇帝,會是七皇子……”
東林十三聲音忽然尖銳起來:“你想要扶持愚蠢的七皇子?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樑休戲謔一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沈家大小姐沈長思,是我大嫂……有這層關係,沈家會全力支持七皇子。”
“而且,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持。”
“好了,廢話說得差不對了,你可以上路了……”
見到樑休擡手,手中的珠子漸漸貼了過來,東林十三怒火滔天,不甘地奮力掙扎,身上的鐵鏈沙沙作響。
“別過來,你別過來,滾開,滾……”
他怒吼,渾厚惶恐的聲音在密室中迴盪。
“不用怕,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這些痛,和我大哥這些年所受的痛苦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了,老東東,你賺大了啊!”
樑休擡手,一掌就拍在了東林十三的額頭上。
東林十三的慘叫聲,瞬間就響徹整個密室。
樑休運行魔珠,東林十三的臉色不斷變換,不斷扭曲,嘴中還“嚕嚕”的亂叫,一頭花白的長髮,此時也根根豎了起來。
而他體內磅礴的真氣,經過珠子再次提純,便進入了樑休的體內。
與此同時,樑休明顯感覺到體內爲數不多的真氣,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一般,開始沸騰活躍起來,流經四肢百骸,將多日真正的所有疲倦和煩躁一掃而光,整個人精神煥發。
哪怕平時殺人如麻,劍一和洪天淵見到這一幕,一顆心也沉入了谷底,臉上滿是惶恐之色,都在劇烈掙扎,企圖在樑休吸完東林十三的功力前,脫困殺出。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和尚是誰?表面看上去沒心沒肺,但那心眼小得跟針一樣。
他們把樑休和李鳳生搞得這麼慘,和尚豈會讓他們好過?除了封穴之法,他還讓水纖月給東林十三和劍一三人,種了蠱。
就算洪天淵和劍一有秘法想要強行衝開穴道,但他們身上的蠱毒也會讓他們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這也是和尚放心讓樑休進入密室的原因。
半刻鐘後,樑休在收了手,盤膝坐在地上,按照和尚傳授的功法,融合淬鍊從東林十三身上竊取來的真氣。
而此時的東林十三,雖然沒死,但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原本一頭黑白摻雜的長髮已經變成了一頭白髮,彷彿頃刻間蒼老了十幾歲。
見到東林十三的下場,洪天淵和劍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甚至不惜忍受蠱毒反噬的巨大痛苦,也要掙脫鐵鏈的束縛。
“別掙扎了!有這時間,你們不如想一想,等下誰先來。”
樑休閉着雙眼淬鍊功法,淡淡說道。
劍一和洪天淵聽到這話都絕望了……要殺要剮你倒是痛快一點,這樣等着被吸乾,很痛苦啊!
……
與此同時。
南楚軍營,帥帳中。
宇文雄正在批閱京都傳來的奏報,看完之後,他的臉色就漸漸陰沉下來,擡頭看了一眼下方的蘇哲,道:“老大秘密離開京都了,老三現在還在左路軍中養傷不來見朕,蘇卿,這事你怎麼看?”
蘇哲是宇文玥的人,自然知道宇文玥已經和大皇子結盟,準備弄死宇文雄的事情。
宇文玥不來見宇文雄,就是怕被扣留在軍中,無法指揮接下來的行動,因此才以重傷養病爲由,窩在左路軍中。
現在聽到宇文雄問話,蘇哲拱手道:“臣不知,不過……倒是孫越傳來消息,希望能和陛下南北夾擊,攻擊甘州。”
宇文雄深深地看了蘇哲一眼,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片刻才問道:“嗯,朕知道這事,蘇卿認爲呢?”
蘇哲再度拱手道:“臣以爲……不可。”
“這幾日連番作戰失利,大軍的士氣很低落,段時間內難以組建有效的進攻。”
“再者,昌王不可信。”
宇文雄自然知道昌王不可信,暗搓搓地在他的背後想要漁翁得利,結果還不是被樑休逃回了甘州?
他冷哼一聲,道:“讓孫越的人滾回去告訴孫越,要談可以,叫昌王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