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就說去放血還是有些扯淡的。
畢竟就算是聖人王的修爲,也無法在億萬的星空之中隨意的穿梭。
他可以在廣闊無垠的星空中生存。
但是他卻必須要有一個座標,一個能夠前往到另一個生靈世界的座標。
而這,也就是秦戟來到這裡。
希望踏入星空古棺之中的原因。
只是。
現在星空古路尚未起航,就算是以秦戟聖人王的修爲,也無法真正的邁入其中。
更不用說搭乘上去,去到北斗星域裡面。
“真是令人感嘆的修爲,幾乎是和玲瓏仙尊同樣的存在了。只是可惜,壽元太短了啊。”
秦戟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的人,真的太慘了。
空有着一身通天的修爲又能夠怎麼樣?
這個世界的長生分子,已經絲毫不存。
強大如亙古大帝。
一身修爲震古爍今,堪稱無敵的存在。
也要被困於一萬年的期限,甚至連一萬年能夠活到的人,也屈指可數。
服用了長生藥,能夠活出第二世。
但是加起來,也不過是區區兩萬年。
兩萬年啊,看起來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但是實際上,在秦戟看來卻又是那麼的短暫。
甚至短暫到彈指一揮間,一切就已經消卻。
那時候再如何強大的存在都要歸於一抔黃土,一生的修爲性命盡數隕落。
這種事也就是在遮天大世界之中被人們習以爲常。
但是換作其餘的世界,如此強大的存在,壽元甚至能夠看到一個紀元的毀滅。
日月星辰都腐朽,他卻依舊如初。
或許這才能夠被稱之爲強大。
壽元。
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真的是難倒了多少的英雄豪傑。
“既然你尚未起航,那我倒也不介意在這裡,多等待上一些時間。”
秦戟如此開口說着,隨即便離開了這個如夢似幻的地方。
這個被封印起來的虛影,秦戟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
他回到了泰山之上。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了泰山之巔。
隱去了自己的身形,不想讓其餘人看到自己。
於是就這麼默默的等待。
青銅古棺和他一樣,也在等待着一個人。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宿命一般,只有等到那個人走進了泰山之後,他纔有了更多的起航的意義。
而這個人,剛巧將他的奔馳車停在了山腳下。
看着面前宏偉的泰山不禁有一些欣喜,能夠和以前的好友一同登山。
無疑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於是他信步便走了上去。
“留一個座標吧,這樣你還能回來。”
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葉遮天原本面帶微笑的臉龐突然之間卻僵住了。
他左右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認自己應該是沒有幻聽。
“我聽錯了嗎?”他心中冒出這個疑問。
周圍明明沒有和自己很接近的人,自己聽到的聲音?
又是怎麼一回事?
完全弄不懂,他擡頭再一次的看了看上面的泰山。
搖了搖頭,依舊準備繼續往上面走去。
“聽勸,不然我可不會帶你回去。”
然而又是一個這樣的聲音感慨了一句。
葉遮天的瞳孔猛然收縮,如同針眼,迅速的回頭。
看向他身後的那個人。
渾身戰慄,但是短短的瞬間過後,卻又擺好了格鬥的姿勢。
“你是誰?說!你接近我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給你一個告誡罷了。凡事要聽勸,這句話沒有聽說過麼?”
秦戟淡淡的開口,神情非常的平淡。
對於這個主角,他願意下大力氣來培養。
那既然是培養,自然而然的就應該幫助他提前摸消一些,或許本身不應該出現的遺憾。
“告誡?讓我留一個座標?我還能回來?什麼意思?”
葉遮天的眉頭緊鎖,他的確是沒有感覺到面前這個人的惡意。
但是怎麼說呢?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像是有着一層無法被看穿的薄霧。
甚至他看向秦戟的臉龐。
都看不見秦戟到底長得什麼樣。只有一些印象與氣質在告訴他。
他記住了這個人。
“意思就是,你要離開了。如果想回來,定下一個座標,會簡單很多。”
秦戟慢條斯理的爲他解釋。
他知道面前的葉遮天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
但是沒有太大的關係,他願意慢慢的爲其做一個解釋。
“你是想要綁架我麼?”
葉遮天皺眉,繼續的問道。
而秦戟則是搖了搖頭。
“現在和你說這些,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走吧,登上了山頂之後你就明白了。”
秦戟如此說着,有點裝神弄鬼的味道。
但是卻走到了葉遮天的身旁。
完全不由得他拒絕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做一個選擇吧,就當是我爲了彌補我自己的遺憾。”
秦戟突然之間看着葉遮天,眼神之中莫名的出現了幾縷慈悲的意味。
“什麼選擇?”
葉遮天順理成章的問道。
“是選擇這一生,安然的走下去,立業,成家,結婚,生子,隨後慢慢的衰老死去。”
“還是選擇波瀾壯闊的一生,看到前所未有的場面,景觀。無所不能,威震天下。注意,這個天下,指的是整片星空之下。”
秦戟如此的回答。
然而還不等葉遮天開口。
便又繼續說道。
“你是個不同凡響的人,你是大千世界之中開出的一朵相似的花,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等你和他見面。你的含義將會在你踏上泰山之後截然不同,那時候你既是你,你卻也不再是你。
你看似無拘無束,卻又好像生活在樊籠,只有到最後的最後,你纔有機會,得以見到真正的自己。你明白嗎?”
秦戟這麼簡單,並且慢條斯理的說着的時候。
突然之間,晴朗的天空雷霆閃爍。似乎是在警告秦戟不要多說什麼。
而秦戟只是看了看天上的雷霆。笑了一笑。
拍了拍葉遮天的肩膀。
“好好兒考慮一下吧,有人來找我了,我需要去和她聊一聊。”
說罷,便直接飛上天空。
任由葉遮天在原地。
目瞪口呆。
“臥槽?這他媽的什麼情況?”
他的腦海裡只留下了這一個想法。
而秦戟可沒想這麼多,在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天空之後。
在漫天的星辰之下,由光輝凝聚而成的是一個同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佇立在那裡,彷彿諸天萬界都在以她爲中心緩緩的轉動。
“狠人大帝。初次見面,似乎我這個樣子,倒是有些失禮。”
秦戟笑了笑全然沒有半點緊張的含義在裡面。
而在感知之中那個女子的眼眸緩緩的看向秦戟,衣袖輕輕的一揮。
無數狂暴的能量便朝着秦戟鋪天蓋地的涌來。
彷彿就要在這裡將秦戟完全的寂滅。
“一來就是這麼大的場面嗎?雖然說我的實力或許大概也就是聖人王的樣子,不過你一個虛影揮手之間就想殺我,還是想的太多了。
畢竟,你說到底,也只是一名大帝罷了。頂多算上一個紅塵仙。
實在是,不怎麼樣呢。”
秦戟面上的表情是和善的微笑,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那麼的狂妄自大。
普天之下,誰人敢說自己能夠在紅塵仙的手下逃過一劫。
不要說紅塵仙,就算是一名大帝降下法旨,那也將會是絕對的無敵。
能夠將一個人徹底的摸消。
狠人原本在諸多大帝之中就是佼佼者之中的佼佼者。
成仙路開啓的時候,轟殺無數同階大帝,實力恐怖到讓人發抖。
這樣的存在,一般的聖人王,不,就算是大聖也要直接死亡。
然而秦戟只是略微有些狼狽的將自己的身形轉移到了其餘的虛空,在片刻之中重新迴歸於此刻。
完美的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但是那人似乎並不想善罷甘休,能量再一次的席捲,這一次蘊含的波動之中,能量不斷的震盪虛空。
讓秦戟根本無法使用出所謂的空間挪移來。
對於其他同等級的人來說,現在的這一招,就是絕殺之中的絕殺。
而秦戟又怎麼會是尋常的角色。
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氣之後,一聲長嘯。
無數災難從他身上迸發。
一股股不詳的氣息彷彿要將這片天地徹底的撕裂,埋葬。
秦戟在這個時候嘴角帶笑。
“數萬年,大千的世界纔開出一朵相似的花朵,就在這裡死了,還真是讓人覺得遺憾。”
他是如此的說着,然而能量卻更加的狂猛。
雙方之間僵持不下,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
一陣五彩的霞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霞光自一個地方不斷的發射。
似乎要將這一片星空都徹底的染成五彩的顏色。
“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星空古路已然打開,九龍拉棺,也已經開啓了。”
秦戟凝聲的問道,如果他們之間繼續交鋒。
很難不保證影響到星空古路的打開。
九龍拉棺,的確不是秦戟能夠破壞的東西,但是能量的暴亂,從而讓他脫離原本的路徑。
卻又是那麼的容易。
在廣闊無垠的星空之下,就算僅僅只是有着一丁點的地方偏離了軌道。
那最後想要到達的地點,則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
或許是因爲這句話。
或許是因爲九龍拉棺已然起航。
能量漸漸的消散,那個女子的虛影也逐漸的模糊,如同水面上的鏡像。
在漣漪波動之後,蕩然無存。
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戟明白,那位狠人大帝不是想要擊殺自己。
而是給自己一個教訓,或者是一個警戒,不要選擇把他當成一枚棋子。
一枚隨時可能死亡的棋子。
秦戟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並且話也說回來。
秦戟突然望着那逐漸從地球之上升起的九龍拉棺。
他本身,也就是希望葉遮天,不要留下任何遺憾罷了。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出發點,狠人才沒有選擇跨越時間的長河從而以真身降臨,擊殺秦戟把。
當然,就算是她真身降臨,也傷不了秦戟半分。
只是,卻沒有任何的必要罷了。
目光看向九龍拉棺。
棺材裡面的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只是人沒問題,卻不知道,棺材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了。
“看樣子我告訴你的留下一個座標,你並沒有留下來。”
輕而易舉的進入棺材裡面,在沒有了那神秘的力量之後,進入其中實在是沒有什麼難度。
“你?你還在?”葉遮天突然之間驚喜的開口。
這一句話,卻是嚇到了龐波和黎曼。
“你?你在說什麼?兄弟你別嚇我啊,這兒,這兒哪有人啊。”
龐波的牙齒打着架,咯咯咯咯的顯得非常的害怕。
而黎曼的眼神則是看着葉遮天。
她明白葉遮天,不是一個會隨意開口的傢伙。
“到底發生什麼了嗎?”
真是個強悍的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都還保留有一些冷靜的成分。
“不,沒什麼。”
葉遮天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話。
反而意念在與秦戟相互交談。
“我本身就沒有離去,那傢伙也殺不了我。倒是你,叫你留下一個印記,可惜你不願意,這下好了,以後回來就難了。”
“回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葉遮天心中一驚,如此問道。
“去哪兒啊?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前看過神話嗎?老子西出函谷關,帶出紫氣浩蕩三萬裡,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老子去的地方,當然,三萬裡這個數目太短了,實際上,或許再添上很多個零,大概還算剛好。”
“很多個零是幾個?”
“一二十個吧。”
秦戟隨意的聳聳肩,畢竟是從一個世界到達另一個遙不可及的世界之中。
這個距離,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特別遠。
換算成爲光年,自然就小了呀。
幾萬光年罷了。
“一二十個......”葉遮天突然一下子跌坐在了棺材上。
這一下,他的心,徹底的涼了。
別說這麼遠的距離,就是真正只有三萬裡,那他要回去,也要不知道多少個歲月。這......
這該怎麼辦?
他的腦海裡面突然陷入了一片混沌,有些手足無措。
甚至。
有了一些的絕望。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