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不僅是這麼說的,他也是這麼做的!不知是不是這麼多年來的權欲將他的膽子無限的擴大了,原本隸屬於鬼魂身份的他對閻羅的敬畏之心卻是單薄稀少,又或者說是他知道了些什麼有關地府的秘密,自持有辦法解決後顧之憂;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重要了,現在只有迎戰!
當然燕赤霞是法力消耗巨大,精血也不能隨意再揮霍,是以淪爲看客;而陳凱現在也是處於神降狀態,所以真真正正與黑山老妖交手的就是那一殿閻羅秦廣王的分身!
閻羅雖是分身,但其也是正統真神,實力自然非是陳凱和燕赤霞兩個凡界修士所能及的,加之這裡又是幽冥界;如果說先前黑山老妖相較於陳凱燕赤霞二人好似地頭蛇一般,那麼現在這閻羅就是地頭龍了!他所在冥界呆過的時間可是自輪迴始矣便開始的!
黑山還妄想着藉助地勢來打壓秦廣王,結果他方自嚎據起大把的陰氣,將之聚化爲一條黝黑漆長的幽冥龍;衝殺往秦廣王的身前的時候,秦廣王只是淡淡的伸出一手輕輕揮舞,整條龍頭便是如同被光滑的刀面劃過一般,跌散於空氣中,其身後的軀幹也於瞬間化爲陰氣迴歸冥界。
黑山見狀眼色一狠,又是一道漆黑利爪般的氣勁伸出,“你這老妖,還真是冥頑不明啊,敢和我在地府相鬥····哼!”秦廣王冷哼一聲,袍袖聯動之下,一股股無名之風聚集於間;其中帶有着濃郁的陰寒之氣。
將那襲來的利爪吹散後,又帶着陰寒之氣吹到那黑山的身前;這陰寒之氣可不是一般的陰氣,而是一道術法!乃是要前往地府之中的第八層地獄冰山地獄之中汲取裡面的冰魄練功!那種地方可是專門爲惡鬼服刑之地,裡面的冰山也不是凡間的凡冰,而是九幽之地特產的幽冥寒冰,對鬼魂都可以造成凍傷!
饒是同爲魂體的黑山老妖也是不敢以身體去接觸那寒氣,於是又使出了他的招數---張開大嘴猛然一吸,那股寒氣就好像被吃的冰淇淋一般溜入了黑山的嘴中。
“吞天噬地??!!!怎麼可能!!!”這下倒是把秦廣王給嚇了一掉,當然他是誤會了黑山所施展的招數;昔日於獅駝嶺有一妖怪獅子精,秦廣王身爲閻羅,又與那獅子精的結義兄弟,西天如來的舅舅金翅大鵬相識,自是知道那獅子精的根底;其原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青毛獅子,成精下凡。而關鍵就是在於它也曾鬧過天宮,昔日因爲蟠桃宴會未有請之,便手執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曾在南天門前變化法身,張開大口,似城門一般,用力吞將去,唬得衆天兵不敢交鋒,關了南天門,故此是一口曾吞十萬兵!
那獅子精的功法便是吞天噬地,而此刻乍然見到黑山老妖施展出惡魂噬天絕,秦廣王便是有些誤會了;嚴陣以待片刻後,見到那黑山老妖只是吸力驚人,卻並沒有那獅子精的須彌吞噬法;自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是暗惱自己被耍了一般的感覺;開始全力出手。
至於說那黑山老妖所產生的那股吸力中所帶有的奪魄之力,對於秦廣王來說還是小意思一個,你見過堂堂地府之主閻羅的魂被人勾去過嗎?真是笑話!黑山老妖連仙籍都未證的鬼怪,即使修煉的功法帶有一種獨特,對上旁人那股龐大吸扯力中所夾雜着的勾魂奪魄之力還真是一件大殺器,但是對上閻羅?依舊是被秦廣王所剋制得死死的!
只見黑山老妖的那帶着黑色腐蝕氣息的墨光於聲波中竄出,直直指殺向秦廣王;還未臨身,秦廣王周身前面便是幻化出了一面虛幻的鏡子,卻是那大名鼎鼎的孽鏡臺上的浮鏡!將墨光吸納於鏡間,然後瞬間反彈,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折返回去,反倒是打得毫無防備的黑山老妖一個踉蹌。
黑山怒吼濤濤,又是連連換了數招威力巨大的招法,卻都對秦廣王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噴叫一聲,他的體內的那些一頓一頓交縱複雜且令人作嘔的腸子直襲而出;與此同時以他們爲中心,方圓千米之內,整張地皮竟是直接翻了起來!鋪天蓋地一般的向着秦廣王壓了過去。
秦廣王現在是化身狀態,是以原本很多屬於他的法寶利器都沒有隨身;現在的他大多都是憑藉着往日裡對隨身法寶的熟識,以法力凝聚出法寶的虛圖對戰。雖然也有昔日法寶的幾分威力,但是卻也頗耗費法力,他畢竟只是陳凱召喚來的一段分身罷了,不好拖久時間;須得速戰速決!
捏起手印,於身前凝化出一輪彎月,將鋪面而來的地皮盡數削斷,身形躍起,穿梭在漫天墜落的地皮殘片中,持有孽鏡直取黑山!這是秦廣王的殺招,若是將之照耀到那黑山的身形的話,他將直接被吸入其中,接受天道的審判!天道卻是這方世界之上所有的一個強大的“意識”,在約束着萬物衆生,諸人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因其居於九天之上,故又名爲“天道”。
那黑山老妖也是自其中感應到危險,明瞭後果的他連忙果斷的丟車保帥,將自己身體的一截分開,朝着秦廣王來向拋射;藉助那半截身體和秦廣王相撞後爆發的瀰漫血霧,黑山老妖朝着奈何橋方向遁去。
奈何橋,本就取無可奈何之意。奈何前世的離別,奈何今生的相見,奈何來世的重逢。更曾有那麼一篇文章,其上寫道:“連就連,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如此,給這奈何橋又平添了幾縷淒涼哀婉之色,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約定。也許這一世的夫妻情緣,開始於斯,恩斷於此。
但不論詩人賦予它多麼的悽美,但實際景色,卻是陰風陣陣,橋面險窄光滑,橋下血河裡蟲蛇滿布,波濤翻滾,腥風撲面。惡人鬼魂墮入河中,就好似《西遊記》第十回中的描寫:“銅蛇鐵狗任爭餐,永墮奈河無出路”一般,給人一種恐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