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你讓幾位大人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是。”金忠又出去攔住祝文華等人。
沈浪道:“冰兒,你去把我的工具箱拿過來。”
“嗯。”
小冰跑去拿。
不過你這丫頭跑就跑,幹嘛還捂着啊?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小冰揹着一個大箱子出來了。
不過這丫頭連裙子都換了,這麼短的時間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而且你一個小丫頭,竟然那麼多裙子,木蘭真是把你寵壞了。
“姑爺,工具箱來了。”小冰小心翼翼將箱子放在桌子上。
她可知道,這裡面可都是姑爺禍害人的東西。
沈浪打開他的百寶箱,裡面有上百個瓷瓶了,幾十種毒藥,幾十種特殊藥物等等,應有盡有。
沈浪拿出了其中一瓶打開之後,用棉籤沾了一些藥物,小心翼翼塗抹在自己的手臂和脖子上。
塗抹得非常細緻,甚至塗抹的形狀都仔仔細細的。
片刻之後!
小冰一聲驚呼。
因爲沈浪脖子上,手臂上出現了許多的紅疹,如同花瓣一樣鮮豔。
“姑爺,你……”
沈浪道:“冰兒,你怕不怕?”
沈浪此時身上的紅疹,看上去很像是一種可怕的烈性傳染病,天花!
當然這當然不是天花,只是一種紅疹,看起來和天花極其相似,沈浪完全按照天花紅疹的形狀塗抹出來的。
而沈浪塗的這種藥液,是一種毛毛蟲分泌出來的液體,有輕微毒性。
“不怕,而且姑爺你這個混蛋,還在我屁股上塗過一次,嚇死我了……”小冰摟着沈浪的脖子撒嬌,接着她心疼道:“姑爺,這很疼的,你爲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啊。”
沈浪道:“關鍵時刻,人家在試探我們,我必須表現得足夠慘啊。而且要害人之前,先受一點點罪也是應當的。”
“可是人家心疼死了……”然後,這個小丫頭伸出小舌尖,舔着沈浪脖子上的紅疹,膩聲道:“現在好了一點沒有?”
“不好!”沈浪道:“你把我弄起來了。”
小冰羞澀道:“那人家再把它弄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這個小丫頭越來越不要臉了。
沈浪每一次調戲,都被她調戲回來。
而且她的勾引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連浪爺這種渣男都有點吃不消。
……
沈浪再一次出現在會客廳的時候,已經完全換了一套衣衫。
當然,脖子和手臂都遮擋住了。
但是臉有些紅,彷彿發燒的樣子。
祝文華道:“沈浪,我父親祝蘭亭被殺的那一天,你在哪裡?”
沈浪道:“應該是在南華郡內。”
大理寺丞王啓澤道:“那巧了,祝蘭亭伯爵也是死在南華郡境內。”
祝文華寒聲道:“沈浪,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沈浪道:“祝蘭亭的死和我無關。”
祝文華道:“拿出證據,證明你和我父親的死無關。再說你一個玄武伯爵府的姑爺,去南華郡做什麼?”
沈浪冷笑道:“我沈北玄做事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沈北玄?
你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個名字啊?你的字叫北玄嗎?
祝文華道:“既然如此,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先在玄武城牢房呆一夜,然後押解進國都,在大理寺大牢之內,嚴刑拷打之下,不信你不招供。”
沈浪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你們走一趟,我就不信這天下就沒有清白了。”
清白?可笑啊!
你沈浪三歲小孩嗎?竟然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清白?
或許是有,但也絕對不會降落在你沈浪身上。
然後,沈浪要束手就擒。
而此時,金木蘭衝了出來,猛地拔劍,寒聲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誰敢碰我夫君一下,我斬下他的雙手。”
那個大理寺丞寒聲道:“金小姐,這是大理寺辦案,你玄武伯爵府難道也要阻止嗎?”
大理寺,代表着越國的最高刑獄機構,確實不是一個伯爵府阻止的。
祝文華寒聲道:“金木蘭小姐,我們沒有帶一兵一卒進來,已經是對你玄武伯爵府的最大尊重了,希望你不要不知進退。”
沈浪柔聲道:“娘子,沒事的,我跟他們走一趟。誰都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殺祝蘭亭子爵,大理寺定能還我一個清白。”
然後,他舉起雙手道:“走吧,把我帶走,進玄武城監獄也好,大理寺監獄也好,我都跟你們去。”
祝文華一愕。
沈浪又這麼乖巧?
這裡面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啊?
不過再有陰謀又如何?
玄武伯爵府已經覆滅在即了,沈浪這麼一個弱雞,一旦進入玄武城大牢,還不是任由他折磨?
可以說,一旦進入牢房之內,就足夠讓沈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牢房裡面可是有很多變態的,而沈浪又長得這麼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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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畫面,想象都讓人不寒而慄。
然後,祝文華上前一把抓住沈浪的手臂。
那位大理寺丞拿出了紙枷鎖。
這也算是優待了,沒有給你戴真枷鎖,而只是紙枷鎖。
沈浪乖乖舉起雙手,任由對方給自己戴上紙枷鎖。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浪袖子滑落,露出了手臂上的個性鮮明的紅疹子。
這種疹子的形狀,完全讓人觸目驚心啊。
好眼熟啊。
那個大理寺丞臉色劇變。
這……這是天花!
他見過天花的,幾年前他還親自率兵封鎖了一個村子。
因爲,那個村子裡面有人感染了天花。
這可是烈性傳染病啊。
當時那些感染天花患者身上的疹子和沈浪幾乎一模一樣,還有水泡也是這個模樣。
難怪沈浪面孔通紅,一副發燒的樣子。
這也天花的典型症狀啊。
沈浪淒涼道:“你們不是問我去南華郡做什麼嗎?我去求醫了,聽說風華谷的張神醫曾經治癒過天花。”
這話一出,祝文華,柳無巖,還有那個大理寺丞如果見了鬼一般,飛快地後退。
這……這可是會傳染的啊。
而且傳染性極強,任何人一旦得了天花,就一定要徹底隔離,不能接觸任何人。
尤其那個大理寺丞王啓烈,他幾乎要瘋了。
他只是得到了某個大人物的授意來抓沈浪,並且試探玄武伯爵府的底線。
他是立功心切,但是沒有要送命的意思啊。
天花這玩意,死亡率四分之一啊。
他們退避三舍,沈浪反而追了上去。
“帶我走啊!”
“快來抓我啊,抓我進玄武城大牢,抓我進大理寺監獄啊!”
“快啊……快啊……”
靠,監獄這種地方密不透風,而且那麼多犯人,最容易傳染了。
誰他媽敢抓你啊?
到時候整個監獄的人全部被傳染死絕,那事情就大了。
這位大理寺丞轉身就跑了。
接着,柳無巖,總督府,太守府的官員也紛紛逃跑。
祝文華心中最瞭解沈浪了,此人最是奸詐無比,他絕不相信沈浪得了什麼天花。
禍害活千年。
像沈浪這樣的大禍害哪有這麼容易就得了天花啊?
但是心中怎麼想是一回事,害怕又是一回事了。
其他人都跑了,我祝文華不跑,豈不是要被沈浪害死?
林灼是怎麼死的?完全讓人不寒而慄啊。就算沒有天花,誰知道沈浪手上有什麼毒啊?
儘管心有不甘,但祝文華也只能跟着跑。
大理寺丞都跑了,靠他一個區區玄武城主簿,還抓不了沈浪。
沈浪一把抓住祝文華的手道:“別走啊,你們別走啊,快抓我啊,抓我啊……”
祝文華肝顫了,拼命地甩開沈浪。
“你別碰我,別碰我……”
祝文華尖叫着,逃之夭夭。
“別走啊,別走啊,抓我啊,抓我啊……”沈浪高呼。
忽然,木蘭從背後摟着沈浪道腰,將臉蛋貼在他的後背。
很快,沈浪覺得後背溼了。
因爲木蘭在哭。
儘管沈浪驚退了祝文華,王啓烈等人,但是木蘭卻非常心疼。
夫君平時養尊處優,一點點痛都受不了的,如今身上火燒火燎的,該會是何等疼痛啊。
沈浪柔聲道:“爲了奪取怒潮城,爲了我們家族的永遠平安,我們我們金氏家族百年基業更上一層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岳父大人現在都還躺在牀上了,每天靠吃我配的藥,足足瘦了十幾斤,比起他老人家我又算得了什麼啊?”
柳無巖,祝文華,甚至王啓烈,在沈浪眼中都算不得什麼。
尤其是祝文華,沈浪隨時都可以弄死他。
但是爲了奪取怒潮城,就先讓他多活幾日。
“今天也算是一個鋪墊了,他日那個大理寺的王啓烈若是得了急症死掉,大家也不必太過於驚訝。”
“一旦我們成功奪取怒潮城,我保證將祝文華全家殺光,今天來我們家找麻煩的人,統統都要死,哪怕一句話沒有說,也要死!”
一切,都爲了奪取怒潮城!
怒潮城,雷洲羣島!整整一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啊,一旦拿下來,金氏家族徹底轉危爲安,而且勢力直接攀到家族歷史的巔峰。
徐芊芊啊,你那邊究竟進展如何了啊?
棋局一旦運轉起來,就停不下來的。
徐芊芊那邊若是卡殼了,整個計劃就會出現致命缺陷。
仇妖兒這個女魔頭,就那麼難搞定嗎?
可惜她不喜歡男人,否則浪爺出馬,保證分分鐘X盡人亡。
……
林默家中!
逃亡了兩個多月,這幾十畝的大宅子竟然長草了。
幾十名奴僕和丫鬟,也逃得乾乾淨淨。
整個家中就剩下林默,兩個兒子,還有他的妻子,以及織造府的林大人。
之前林氏家族是何等繁華熱鬧啊
林灼成爲了靖安伯爵府的姑爺,而且做上了鹽山千戶所的千戶。
眼看着林家就要發達,成爲權貴之家啊。
可惜,功虧一簣。
這一切都是沈浪害的,都是這個畜生害的。
林灼的死訊剛剛傳來,謹小慎微的林默就帶着家人逃亡了。
這兩個多月擔驚受怕,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現在總算好了!
林家緩過來了,在靖安伯爵府的幫助下,錦繡閣成爲了王商,成功和織造府合作。
興旺發達,指日可待。
而玄武伯爵府,卻要完蛋了。
沈浪,也註定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上天有眼啊。
這兩個多月,林默一家四口,不知道詛咒了沈浪多少次。
畫沈浪的人像,然後每天踐踏,潑污血。
扎沈浪的小人。
每天詛咒沈浪幾百次。
現在沈浪終於要完蛋了啊。
家中沒有侍女,林默的妻子就自己下廚做飯,招待丈夫和織造府的林大人。
美酒佳餚,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味道甚好。
“今天過癮,實在過癮啊……”喝酒之後的林默少了幾分謹小慎微,張揚道:“之前的沈浪是何等囂張跋扈,如今卻比一條狗還要乖巧,我明明是指鹿爲馬,訛詐他的錢,結果他竟然啐面自幹,竟然真的還了我一千三百金幣。”
“不僅如此,我空口白牙捏造的三千多金幣的債務,他竟然也認了。”
“這一切,都是託了林大人的威嚴,我們全家敬林大人一杯!”
林家四口,向織造府的林大人敬酒。
雙方都姓林,所以林默才藉機巴結上去。
林大人頗有幾分矜持,淡笑道:“這沈浪畢竟出身卑賤,哪怕成爲了伯爵府的贅婿,也不能改變他草根螻蟻的性格。之前得意張狂,如今玄武伯爵府末日降臨,他之前草根的性格就顯露無遺了,畢竟是無用之人啊。”
林默妻子道:“聽說玄武伯已經病入膏肓,很快就要死了。”
林大人道:“御醫確實是這樣講的。”
林默妻子道:“我看着沈浪就是一個災星,玄武伯爵府招了他做贅婿之後,纔會滅亡的,這個人就是天大的災星。”
林默兩個兒子道:“對,他就是災星。之前是個蠢笨如豬的廢物,現在成爲了災星。”
林默道:“大人,這玄武伯爵府大概什麼時候會徹底倒下?”
織造府林大人道:“一個月後!隱元會已經正式向金氏家族索取債務,整整七十萬金幣啊,金卓伯爵上哪裡籌這筆錢?不要說七十萬金幣,現在就算七萬金幣,他也借不到。”
林默道:“可不是嘛,剛纔沈浪給了我一千三百金幣後,後面那筆三千多金幣就拿不出來了謀害打了借條。”
織造府林大人道:“金氏家族還不出這七十萬金幣,國君就會出面做主,把望崖島判給隱元會。而那個時候,就是玄武伯爵府徹底滅亡之時,很快很快的。”
林默醉意滿滿道:“眼看他樓起了,眼看他樓塌了,真是好痛快,好痛快啊……”
林默兒子道:“林大人,那到時候金木蘭會怎麼樣?會被送入教坊司嗎?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算花再多的錢,我也要去睡她一次。”
“做夢。”織造府林大人道:“金木蘭絕色美人,早已經有天大的人物盯上了。一旦玄武伯爵府倒下,金木蘭爲了救母救弟,就只能乖乖獻身了。到那個時候,沈浪會死得多慘,就只有天知道。”
“痛快,痛快……”林默大笑道:“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看好戲,看金氏滅族的好戲,看沈浪粉身碎骨的好戲。”
而就在此時,林默忽然覺得肚子一痛。
然後,林大人也一皺眉,捂住了肚子。
“夫人,你今天的肉是不是沒有洗乾淨啊。”林默道。
林默妻子道:“不會吧。”
接着,她也一捂住肚子道:“只怕是真有些不乾淨,太久沒有做飯了。”
林默兩個兒子本來還好,現在聽到他們的話後,不由得也覺得肚子痛。
這瀉藥勁頭猛。
便意要來到時候,止都止不住的。
一開始還好,後來簡直要噴薄而出。
於是,幾人紛紛捂住肚子去找馬桶。
結果發現房間裡面的那些淨桶簡直不成模樣了,根本坐不下去。
幾個人有拼命提着褲子,去找茅房。
林家原本有幾十名奴僕,所以茅房很大,足足有七八個坑,而且還分男女。
一行五個人衝進了茅房後。
味道真是太沖了啊。
足足兩個月沒有人清理了,那裡面發酵的氣味簡直了。
但也顧不上許多了。
林默找到一個坑位,脫下褲子,蹲了上去。
“咔嚓……”
踏板斷裂。
“啊……”
林默一聲尖叫。
整個人掉進了茅坑裡面。
那裡面的東西,足足存了一年多了。
頓時,將他整個人都埋了啊。
他拼命尖叫,但是……嘴巴被堵住了。那種感覺,簡直比身處地獄還要悽慘百倍。
織造府的林大人沒事,因爲他身體輕。
林夫人和林默的兩個兒子也沒事,因爲因爲他們也不重。
只不過這裡面的氣味太難聞了,簡直要讓人窒息,一陣陣昏眩。
能不窒息嗎?
這裡面的甲烷濃度,氫氣濃度已經非常高了。
“救命……”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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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拼命在糞坑裡面掙扎。
片刻後。
忽然,一支火把從窗戶外面扔了進來。
“轟……”
整個茅房,猛烈爆炸!
“啊……啊……”
茅坑的踏板輕而易舉被炸碎了。
林默妻子,兩個兒子,還有織造府林大人,全部墜入茅坑。
無數的火焰,將他們吞噬。
全身嚴重燒傷燒焦,發出悽絕慘叫。
然後,整個人被無數屎尿淹沒。
………………
而就在這個時候。
玄武伯爵府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竟然是盟友!
而且,還是來頭非常巨大的盟友。
……
注:第三更送上,今天又是一萬六,淚求兄弟們支援啊,我繼續通宵碼字去了。
努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