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應該用上那一句經典的電影臺詞。
你不但侮辱我的人格,你還侮辱我的智商。
贏無缺整個人都在顫抖,面孔通紅,胸口一股氣彷彿要炸開了一般。
太恥辱了!
從頭到尾贏氏家族和浮屠山都被沈浪玩弄於鼓掌之中。
更恥辱的是一開始沈浪就實話實說,他是爲了偷龍之悔而來的。人家都把目的直截了當告訴你了,你已經做好了所有的防備,結果還是被沈浪成功了,更可笑的是這兩支龍之悔還是贏氏自己送上門去的。
你沈浪是把所有人當成傻子在耍嗎?
你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一切,你從一開始就計算好了一切。
贏無缺握拳拳頭,內心充滿了強烈的衝動,猛地一個巴掌抽過去,直接將沈浪那張俊美無匹而又可惡的面孔抽爛。又或者直接拔出刀子,將他活生生閹割掉。
沈浪道:“贏無缺,不如這樣如何?你拿我當人質,去怒潮城交換龍之悔?我是大乾帝主,他們肯定願意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贏無缺怒吼道。
此時他腦子紛亂如麻,感覺沈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陰謀,感覺周圍每一處都可能有埋伏。
“啪!”他猛地一掌拍了過來。
頓時沈浪眼前一黑,再一次昏厥過去。
“走,立刻走!”贏無缺吼道。
他覺得如果再不走的話,沈浪的人就會出現了,或者大炎帝國的人也會出現了。
他非常非常憤怒,恨不得立刻將沈浪碎屍萬段,但僅有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他的權限,他必須立刻把沈浪帶回去,只有父親贏廣和浮屠山之主纔有最後的處決權。
事實上他的直覺是正確,很快這片海域上就出現了十幾只雕,爲首的就是誅天閣的姬無雙,每一個人身上都穿着獨立的上古鎧甲。她們發現了浮屠山的艦隊,但始終沒有出手攻擊,因爲浮屠山這支艦隊規模雖然小,但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貿然攻擊的話只怕兩敗俱傷。
而浮屠山艦隊離開不久之後,海面上冒出了幾個身影。
是仇妖兒爲首的幾名特種武士,她們埋伏的地點已經足夠近,她們出現得已經足夠快了,但依舊沒有機會救沈浪。
但拯救沈浪的時機僅僅只有一瞬間,甚至連一瞬間的機會都沒有,因爲贏無缺和浮屠山長老始終挾持着沈浪,十幾名宗師級高手穿着上古裝備,時時刻刻都包圍在沈浪的身邊。
當然仇妖兒她們可以冒險出擊,動手救人,可一旦贏無缺覺得要失去沈浪控制權的時候,他就會動手殺人。
仇妖兒不敢冒這個風險,沒有人敢冒險。況且她們在這裡出現本就不在沈浪的計劃之內,是海拉強行干涉這個計劃,偷偷潛入這片海域,試圖搭救沈浪。她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冒險,哪怕九死一生,但真不敢拿沈浪的小命冒險。
“啊……啊……啊……”海拉怒吼,在那個孤島上拼命地破壞着,猛地一拳一拳砸在堅硬的石壁上。
多拉公主道:“我們出現在這裡本不在陛下的計劃之內,我們應該相信他有足夠的智慧脫身。”
海拉道:“沈浪光明正大偷走了兩顆龍之悔,浮屠山和贏氏覺得莫大的羞辱,肯定會折磨他的。”
多拉公主道:“我還是那句話,要相信陛下,他既然有計劃偷取龍之悔,那他也有計劃脫身。事實上在他的計劃中,我們此時應該在怒潮城內保護剛剛得到的龍之悔,並且立刻進行秘密轉移,我們不服從他的命令出現在這裡是在冒險,把怒潮城置於險境之中。”
海拉憤恨地看了一眼多拉,想要出聲責怪,但終究沒有開口。剛纔她真的很想出手,直接衝過去動用武力救人,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們這邊的頂級武力還是太少了,僅僅只有仇妖兒一人。而浮屠山艦隊那邊,特種武士就有幾十人,穿着獨立上古鎧甲的宗師強者就有十幾人,貿然出手的話不但救不了沈浪,甚至還會破壞沈浪接下來的計劃。
“回去吧。”仇妖兒道。
海拉望着浮屠山艦隊消失的方向,然後猛地一跺腳。
多拉公主說得對,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用最快速度返回怒潮城,否則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
炎京城!
帝國太子當時的條件是贏廣用龍之悔滅了怒潮城之後,再召開超脫勢力議會,爲此甚至不惜延期。但贏無冥答應之後,這個超脫勢力議會終究還是如期召開了。
因爲這個議會太重要了,幾十年來白玉京第一次派人蔘加,並不是說帝國太子想要延期就可以延期的。
贏無冥如願以償,代表浮屠山出席了這一場議會。
儘管天涯海閣徹底退出越國,並且孤注一擲開發萬里大荒漠,但左辭閣主纔是親自出席這場議會。神秘無比的懸空寺方丈,也親自出席。
白玉京的代表是一個渾身雪白的女人,依舊看不到面孔,她的臉上戴着一層寒冰白雪面具。
這是三十年來最最重要的一場超脫勢力議會。但整個過程都是閉門會議,沒有人知道究竟討論什麼內容。
甚至外面世俗世界也不關心這場議會的主題,因爲在他們心目中另外一件事情更加重要。
贏無冥的出席,正式代表着浮屠山和新乾王國的結合,代表着他們正式走向了自立,脫離大炎皇帝掌控的東方世界秩序,當然也代表着大炎王朝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儘管贏無冥不知道在多少場合公開表示,新乾王國絕對忠誠於大炎王朝,並且願意爲皇帝陛下赴湯蹈火,但所有人都知道雙方已經漸行漸遠。
至少在這個關鍵政治戰役上,贏廣和浮屠主大功告成。這一次超脫勢力議會,幾乎是歷史性一刻,代表着大炎王朝的分裂時代開啓。
………………
乾京,贏廣。
這是他的關鍵時刻,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超脫勢力議會。
一旦太子贏無冥成功出席,就代表着大炎帝國的妥協,如此一來天下人都會看到皇帝的虛弱。到那個時候天下諸國,天下諸多勢力就該有動搖了。所以贏廣不能離開乾京一步,他在靜靜地等待炎京的結果。
新乾王宮的某個地下室,贏廣正在秘密接見某個人,誰也想不到的人,晉國太子,當時大炎王朝西路軍的最高統帥。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當時彗星撞擊這個世界,流星雨大爆炸,方圓百里之內很難倖存的啊,就算不被炸死,和可能被毒氣薰死。
他沒有死,被人救了,被贏廣和浮屠山派人救了,當時他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了。
此時他就算被救活了,但是雙眼的視力遭到了致命的摧殘,還有喉嚨如同被火燒過一般,聲音嘶啞。
“太子殿下可覺得好些了嗎?”贏廣問道。
晉國太子靜靜無聲。
贏廣道:“太子殿下是聰明人,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現在沈浪不是皇帝最大的敵人,我們乾國和晉國纔是。”
晉國太子沙啞道:“我們晉國不是,你們新乾王國和浮屠山纔是。”
贏廣道:“那爲何皇帝陛下第一個犧牲的就是你們晉國呢?他明明知道會爆發流星雨,爲何還要讓你們六十幾萬大軍送死,讓你們晉國傷筋動骨。”
晉國太子冷笑道:“你贏廣也知道定遠城西部會發生流星雨啊,你不也是坐視我們毀滅嗎?”
贏廣淡淡道:“我沒有保護晉國的義務,但皇帝陛下卻有,他將你們當成草芥,莫非你晉國不寒心嗎?”
晉國太子道:“贏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不要想了,你不可能成功的,皇帝陛下太強了,連姜離都輸了,更何況你這個小姜離?”
“我承認!”贏廣道:“姜離的武功天下無敵,他對上古文明的研究也天下無敵,他對上古血脈的研究也無人匹敵。但是他的那些智慧都還沒有來得及轉化爲成果不是嗎?他的戰略無比高瞻遠矚,又是天軍,又是上古艦隊,又是上古血脈軍團,又是黃金血脈者,又是戰略軍團。但是這些強大的力量都還只是剛剛萌芽,他就已經暴斃了,這些成果都便宜了別人。”
晉國太子沉默。
贏廣道:“論武功,當然沒人比得上他。但要論上古裝備,要論軍隊勢力,晉太子覺得誰更加強大?是二十七年前的姜離軍隊?還是現在我新乾王國和浮屠山?”
晉國太子默認這一點,姜離陛下太講究戰略了,太不急功近利了。所以現在浮屠山和贏廣的聯軍力量確實超過了當年的大乾帝國。又要重複那句話,姜離跌倒,天下吃飽,當年他的佈局現在紛紛開花結果,便宜了大炎帝國和幾大超脫勢力。
贏廣繼續道:“而且皇帝陛下快八十了,他還能活幾年?帝國太子是很睿智,但是比得上皇帝嗎?而且我可以明說,皇帝陛下在位這些年,我並不打算掀起什麼大戰,等到皇帝駕崩,帝國太子繼位,你覺得還有什麼攔得住我們嗎?”
晉國太子搖頭道:“不,皇帝陛下太強大了,他根本不會讓你如願的,贏無冥想要出席超脫勢力議會,你們想要自立,完全是癡人說夢。”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炎京來消息了。”
贏廣心中一喜,道:“說!”
“超脫勢力議會正式召開,我們的太子殿下代表浮屠成功出席,大炎帝國妥協了。”
贏廣內心狂震,甚至雙手都有些顫抖,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在龍之悔的戰略威懾面前,在浮屠山和新乾王國結合後的強大實力面前,大炎帝國也不得不妥協了,不可一世的大炎帝國也有今天啊。
晉國太子聽到外面的話猛地一顫,完全不敢置信,在他心目中大炎皇帝神龍見首不見尾,簡直是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哪怕這一次晉國的幾十萬大軍被皇帝犧牲了,但他也不敢有什麼背叛之心。
但是現在皇帝陛下就這麼妥協了?這可不是區區一個超脫勢力議會啊,這完全代表着大炎帝國的分裂啊,這會讓讓天下人都覺得帝國的虛弱,並且紛紛動搖的啊。
此時,晉國太子真的有一種神話破滅的感覺。
贏廣矜持一笑道:“此時太子殿下贏廣心亂如麻,我們就不談了,請你多多保重,我幾天以後再來看你。”
然後,贏廣離去。
贏無冥代表浮屠山出席超脫勢力議會,卻是像是另外一個核彈一般引爆了天下。
天下諸國紛紛震盪,不可思議地望着炎京的炎京。
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甚至超過了當時的定遠城之戰。
皇帝陛下竟然妥協了?強大無敵的皇帝竟然妥協了?難道他真的年老衰弱了嗎?
接下來無數密使紛紛前往贏廣的王宮,想要和贏廣密談。
當然這種密談是不會有任何成果的,也簽訂不了任何契約,更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僅僅只是嘗試着接觸而已。但依舊無比重要,這代表着天下的風向稍稍變動了。
所以接下來贏廣會非常忙碌,要不斷接見各路密使,而且還是那種不會公開身份的密使,說着雲裡霧裡的話。
“陛下,他們來了,整整幾十個人,等待您的接見。”
贏廣道:“有熟面孔嗎?”
“沒有熟面孔,大炎帝國太強大了,皇帝陛下無敵的光環還在,天下諸國還不敢有任何實質性的動搖。”
贏廣道:“不急,讓他們在等等。”
接下來,他開啓了密室,並且扭動噩夢石密碼,開啓了一層又一層機關,最後露出了那一顆龍蛋。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不知道爲何,每一次接觸到這顆龍蛋,贏廣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彷彿掌握了某種極度神秘的力量,整個人也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這種感覺甚至有些上癮。
所以,只要一有空他就會把玩這顆龍蛋。
他已經想盡了辦法,翻遍了無數的上古典籍,依舊沒有找到如何孵化龍蛋的途徑,甚至連一點方向都沒有。
贏廣額頭貼在龍蛋上,緩緩道:“什麼時候你孵化出來,就是我君臨天下的時候了。”
…………………………
接下來的時間內,贏廣都無比忙碌,召見各路密使,但只要一有閒暇,他就會和龍蛋在一起。
這大概就像是嬰兒哪怕還在肚子裡面,媽媽也會和他交流,進行胎教。
贏廣覺得只有這樣,未來裡面的那條龍孵化出來的時候,纔會認他爲主。
這段時間完全是他的巔峰時刻,他真正變成了一個棋手。
說來還真是緣分啊,當年姜離死了,他成爲了新乾之王,幾乎算是踩着姜離的屍骨崛起的,如今他又踩着姜離之子的屍骨崛起。
當然,沈浪此時還沒有死,但堂堂大乾帝主淪爲階下之囚,如同牲口一般完全沒有了自由意志,這和已經死了有什麼區別?
所以姜離父子還真是贏氏家族的恩人啊。
贏廣輕輕一聲嘆息道:“兄長啊,如果你沒有死,我真的不會背叛你。人不逼自己一下,真的不知道有多大的潛力,你死了之後,我才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飛奔而來。
姜離太陽穴猛地一跳,因爲這個腳步聲不妙,顯得有些慌亂,莫非有壞消息?
“陛下,大事不好,二王子發射龍之悔滅怒潮城失敗,中了沈浪的詭計,兩支龍之悔都射向了怒潮城但是沒有爆炸,被沈浪光明正大偷走了。”
頓時,贏廣徹底呆了,整個人僵硬不動。
上一次在炎京聽到定遠城之戰的結果,贏廣的震驚是假的,而這一次他真的呆了。
沈浪口口聲聲說要偷取龍之悔,竟然……還真的做到了?
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做到的?
真的智近乎妖啊,簡直匪夷所思!
“沈浪呢?他逃了沒有?”贏廣直接了當問道。
“沒有逃,二王子當機立斷立刻打暈了沈浪,然後全速離開,很快誅天閣的人就到了。”
贏廣道:“無缺做得好,做得好。”
只要沈浪沒跑,那就算怒潮城得到了龍之悔也沒有用,根本發射不了,也激活不了。
“準備雪雕。”贏廣下令道。
“是!”
接下來贏廣把龍蛋藏在了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再騎着雪雕朝着某個方向飛去。
沈浪,你很了不起啊,現在我可以來會會你了。
…………………………
沈浪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處於最原先的那個地下城內,而且還是那個大墓穴中,就是浮屠山公主見他的地方。
只不過之前每一次都黑漆漆的,這一次點燃了無數的燭火,使得整個大墓穴亮如白晝,沈浪咋一睜開眼睛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亮了,太亮了……”沈浪捂住眼睛道:“我的眼睛啊,我脆弱而又水汪汪的眸子啊。”
不過,好像沒有人欣賞他的矯情。
他的面前站着三個人,贏廣、浮屠山之主、還有贏無缺。
“啪啪啪啪……”浮屠山之主道:“沈浪,我應該給你鼓掌嗎?真是好驚豔的計劃啊,真正的偷天換日啊,你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偷走了我們的兩支龍之悔。”
沈浪拱手道:“見笑,見笑,都是各位江湖朋友擡愛。”
浮屠山之主道:“你既然這麼聰明,真的偷走了兩支龍之悔,那爲何沒有逃走啊?”
沈浪嘆息道:“人生不得意者十有八九啊,光偷兩支龍之悔就耗盡我所有的智慧了。而且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七分天註定,三分靠打拼。無缺兄和浮屠山長老,還有十幾個宗師時時刻刻都包圍着我,我的人就算想要出手相救也沒有機會啊,萬一他們一失手把我殺了怎麼辦?就算沒有殺我,隨便在我身上切開一個口子,我也受不了啊。”
浮屠山之主淡淡道:“沈浪,你羞辱了我們,你知道嗎?”
沈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浮屠山之主道:“你能告訴我,你究竟要什麼嗎?”
沈浪道:“我要的很簡單,我打不過你們,但是又想要保護怒潮城,所以我一定需要龍之悔,至少要讓我有戰略威懾力。而偷走這兩支龍之悔,基本上不會發射的。”
浮屠山之主道:“但是我現在想要拿回這兩支龍之悔,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沈浪顫抖道:“莫非,你們想要威脅我?如果我不交出這兩支龍之悔,就要閹割我?”
浮屠山之主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沈浪道:“不要啊,千萬不要啊,任宗主你只是失去了兩支龍之悔而已,你還剩下不少啊。況且我還在你手中呢,只要我不回去,那兩支龍之悔就不可能發射,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呢?”
贏無缺寒聲道:“宗主,父王,對付沈浪這樣的人只有一個辦法,不要讓他有任何機會開口,直接動手就是了。”
沈浪幽幽道:“我偷兩支龍之悔也沒有開口啊,都是你們配合的。”
這話一出在場三人面孔猛地一陣抽搐,沈浪你就活得這麼不耐煩嗎?不但要撕開我們的傷口,還要在上面撒鹽?你一貫來這麼喜歡作死嗎?
贏無缺道:“這個人太精緻了,沒有受過任何酷刑,所以纔會有恃無恐,我的計劃非常簡單。斬斷他一根手指頭送去怒潮城,逼他們還回龍之悔。如果不答應,就一直斬斷下去,直到他的十根手指頭全部斬斷,最後閹割。怒潮城的那些人對他視如天子,別說是龍之悔了,就算要他們的性命也毫不猶豫。正是我們對沈浪手段太過於溫柔,纔會讓怒潮城如此囂張。所以不要談了,先斬他一根手指頭,送去怒潮城再說,這也算是一種威懾。”
沈浪一顫,頓時握緊了拳頭,彷彿這樣手指就不會被斬斷一般。
“父王,任宗主,你們就聽我一次,對沈浪這種人直接動手最直接。”贏無冥厲聲道。
沈浪道:“不可以,你們若敢傷害我一根汗毛,我的人會毫不猶疑投下黑死滅絕彈的,在他們心目中就算一百萬人的性命,也不如我一根手指頭。”
贏無缺寒聲道:“我不信,新乾王國的子民,某種程度也是你的子民,他們曾經都是大乾帝國的人,你難道要屠殺他們?而且黑死病一旦蔓延,吳楚越三國都會死人無數,你捨得嗎?”
沈浪淡淡道:“我不捨得,但……仇妖兒捨得,海拉捨得,在她們心目中只有我,沒有別人。”
贏無缺道:“是嗎?那我們想要試試。”
說罷,贏無冥拔出匕首朝着沈浪猛地走過來。
贏廣和浮屠山主靜靜無聲,彷彿也不阻止。
沈浪道:“任宗主,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我不是偷你兩支龍之悔嗎?我在半個月之內還你十支龍之悔,不僅如此我還治好您的女兒,讓她恢復正常能夠回到地面,如何?我願意立軍令狀,如果我做不到的話,你們不但斬斷我一根手指,還可以剁掉我整支左手。”
這話一出,浮屠山之主面孔微微一顫,目光一縮。而大墓穴之後也出現了一陣能量的激盪,這是浮屠山公主。
贏無缺道:“任宗主,千萬不要答應,不要給沈浪任何機會,他這個人太奸詐了,如同鬼一般,只要給他機會,就會落入他的陷阱,千萬不能答應啊。”
浮屠山之主依舊沒有迴應。
沈浪道:“半個月,十支龍之悔加上治好您的女兒,這個交易還不划算嗎?我說到一定做到。”
贏無缺高呼道:“任宗主,利令智昏,千萬不要讓沈浪有可趁之機啊。而且他如果能得到十支龍之悔,還用得着處心積慮冒險來偷我們兩支龍之悔嗎?”
這話一出,浮屠山之主面孔又一陣抽搐,接下來他依舊保持安靜,沒有說半個字,彷彿默認眼前的這一切。
很顯然,不管是他還是贏廣,都想要給沈浪一次血淋淋的教訓,讓他不再那麼肆無忌憚。
贏無缺一陣獰笑道:“沈浪,現在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接下來我會慢慢割的,十指連心,會非常非常痛,你要忍耐。”
“沈浪你是一個最精緻的人,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楚吧?而且割斷了這支手指後,我們就會給怒潮城送去,所以你永遠沒有機會接上了,你這具俊美無匹的身軀,就徹底殘損了。”
“接下來你可以慘叫,可以哀嚎的,因爲這對於我們來說完全是天籟之聲。”
贏無缺來到沈浪的面前,將匕首放在他的面前,讓沈浪充分感受到匕首的鋒利,想要看到沈浪的惶恐和戰慄,想要聽到他的哀嚎和求饒。
然而,沈浪卻安靜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伸出手放在桌面上。
“斬啊,別說一根手指,就算十根手指都任由你斬。”沈浪臉上所有的跳脫和浮誇消失得乾乾淨淨,寒聲道:“只要你們能夠承受得起這個代價。”
贏無缺冷笑道:“威脅我們?不就是黑死滅絕彈嗎?我們不信你敢投,我們想要試一試。”
說罷贏無缺將匕首放在沈浪右手小指上,緩緩道:“跟你的小拇指說再見吧。”
沈浪道:“我不僅僅是姜離的兒子,我還是白玉京公主的兒子,我是白玉京之主的外孫,你們真的要切掉我的手指嗎?”
贏無缺冷笑道:“誰相信?你的母親來歷不明,誰知道什麼身份?如果她真是白玉京公主,那當時姜離暴斃的時候,白玉京在哪裡?你母親生下你之後便死去,白玉京又在哪裡?你遭受各種苦難,你身份被揭露的時候被大炎帝國追殺,白玉京的人又在哪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彷彿還派了一艘船一起參與追捕吧,白玉京會管你的死活,不要做夢了。”
沈浪道:“東方有白玉京,西方有白京,兩個既是一體,又互相獨立。不過無所謂,也不解釋了,如果你能承擔得起這個代價,就切下去吧。”
“行啊,那你慘叫吧。”贏無缺匕首猛地割了下來。
“慢!”沈浪大聲道:“任宗主,你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白玉京的使者很快就要來了,你真的要將這條路走絕嗎?你真的要徹底得罪白玉京嗎?很快白玉京使者就要來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做出讓你們徹底後悔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可就沒有後悔藥了!”
浮屠山之主閉上了眼睛,沒有開口,沒有表態。
贏無缺大聲道:“任宗主,不要相信他,不要給他機會,先把他這根手指頭切下來再說。”
浮屠山之主靜靜無聲。
而就在此時,浮屠山公主道:“距離超脫勢力議會已經過去幾天時間了,如果白玉京的使者要來也就在這幾個時辰內了。沈浪給你兩個時辰,如果白玉京使者爲你而來,那你這根手指就保住了,否則……”
沈浪道:“兩個時辰?”
他在心中飛快地計算,然後笑道:“好,就兩個時辰,那我們一起等吧,或許連一個時辰都不需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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