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進行大比決出名額,蘇默二人也不想找更多的麻煩,他們直接在錢莊佈置的房間裡住了下來。
隔天再跟隨着招商錢莊一同前往舉行大比的場地。
一路上行人匆匆,比起不久前盛豐城大比更是誇張壯觀。人潮幾乎如海水一般,昨日只是四處找了找築器鋪,卻不曾知道甕城擁有如此之大的規模。
蘇默和小齊便跟隨着所有人一同向前走着,一路上胭脂靜默不語,並不多言,蘇默心裡有一些困惑,卻也沒有詢問過什麼。
最終衆人來到一個巨大的鬥獸場之內,四面都是高臺,數不清的人已經在各處落座,吶喊聲,歡呼聲經久不息,所有人看上去都充滿了熱情。
只是看向腳下的鬥獸場之時,蘇默心裡有些疑惑。
四面高臺處在高處,而那巨大的鬥獸場卻是一個挖出來的深坑,高度足有十幾米。
歡呼正在持續着,蘇默突然聽到了清晰的馬蹄聲。那馬蹄聲一出現,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蘇默聽到了馬蹄聲來自於下方的鬥獸場之內。
鬥獸場四面的門一同打開,一個騎着黑色馬匹的男人走進鬥獸場之內,他身着漆黑鎧甲,將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黑騎?
蘇默和小齊對視一眼,甕城城主府也出現了,同樣是一場大比,這只是巧合嗎?
等到人羣徹底安靜下來之後,黑騎開口了。
“最後仍然站在這裡的五人,便擁有此次前往隕星谷的資格。”
黑騎將手中長槍高舉,高喝一聲,緊接着便看到鬥獸場之內四個大門裡涌入了密密麻麻的人。
蘇默不禁晃神。
即使他見過太多的殘酷場景,可如今這般模樣,卻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最後五人?可此時鬥獸場四個門口已經涌入了數百人。
鬥獸場佔地面積極大,人羣仍然佔據了十分之一的位置,隔不遠便有另一個人站着,蘇默突然猶豫了起來。
這時他聽到胭脂喃喃說道:“只有五個名額了嗎?”
正想向胭脂詢問些什麼,便感覺到身旁的異動,轉身一看,小齊已經離席,他並不是由鬥獸場下方大門進入,而是直接從高臺之上縱身向下方跳去。
只見他比之地墜落到了鬥獸場之內,煙塵四起,人羣一陣譁然,這等高調的出場方式。
蘇默看着下方的小齊無奈地笑了笑,他仍然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去賭這一次的名額。
近千人中最後選五人,所有人都是對手,你不知道身後什麼地方便出現一把武器,這是最糟糕的。根本沒法防備所有人。
忽然,蘇默聽到了一聲咆哮,接着看臺上的人們便再度歡呼了起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鬥獸場門前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隻只的獸,它們的手腳上綁着鐵鏈走進了鬥獸場之內。不確定城主府怎樣控制那些獸,它們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乖巧地在原地趴着。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隨着黑騎的一聲怒喝,上百隻獸,各種各樣的獸開始嚎叫起來,鬥獸場之內,看臺上,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
蘇默的眼神越發凝重了。
黑騎雙腿一夾,黑馬便開始在鬥獸場之內狂奔起來。
他手中舉着自己的長槍,不停地破開兇獸手腳之上的鐵鏈,同一時間之內,鬥獸場之內的自相殘殺也開始了。
一時間,兇獸的嚎叫,人們的痛呼,各種聲音在鬥獸場之內迴響着,在他們上方的看臺上,人們卻仍然在歡呼着,似乎沒有察覺到生死,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下方的生死。
蘇默有些怒了,他想到了小齊還在下邊。
“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胭脂輕笑一聲,卻已經是變得鎮定了下來,她說道:“資格原本就是要爭奪的,對英勇好鬥的甕城人而言,這樣的方式無疑是最熱血的。”
“可是這樣會死近千人!”
“那又如何?甕城民衆數萬,隕星谷三年開放一次,一千民衆的死亡,換來的是隕星谷之內的無數珍寶,他們的死讓甕城更加強大,若非如此,甕城如何固守城池?”
蘇默有些無話可說,這樣的道理,似乎從來都存在着,實際上他看到過比這更爲兇殘的場景。
只是,每個赴死的人,臉上都洋溢着熱情,似乎如胭脂所說,即便身死,他們仍然認爲是爲甕城換來了強大。
這樣甘願赴死的情景,卻是蘇默第一次看到,所以他不得不震驚。
大比是城主府舉行的,主持的人也是黑騎,兇獸身上的鐵鏈由黑騎切開,此時那名黑騎更是對着人羣展開了衝殺!
蘇默眯着眼睛,只不多時,鬥獸場之內已經死了數百人,一半的人已經殞命。
半個時辰後,場內只剩百人。
一個時辰之後,只剩最後的十人。兇獸已經皆數死去。
黑騎收起長槍立於馬上,面具之下的眼神冷冷的,讓人不敢去看。
“黑騎爲同福客棧而戰,這一個名額無人可搶。”
“也就是說,剩下的人只能爭奪四個名額?”
蘇默無暇顧及其他,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小齊身上,先前的血戰當中小齊並沒有出現意外,他受了傷,卻仍然站在場內。
這也多虧了那柄劍,無論是靠近的人,還是靠近的獸,都會被他一一劈成兩半。
但此時小齊遇到了麻煩,他面對的是一個光頭僧侶。
“參與者將近千人,說到底便只是甕城幾大勢力在搶奪而已,他們自己並不會發生內鬥,只會連手對付其他人,簡單來說,你的人在此前面對的敵人,遠遠多於其他人,他的體力靈力消耗,也快過別人。”
“你故意的?”
蘇默目露兇色,胭脂被嚇了一跳,她的聲音稍微顫抖了起來,弱弱地說道:“我想提醒你,只是……”
“只是什麼!”
因爲胭脂的隱瞞,小齊變得很危險。
“城主府有令,此事必須隱瞞。”
“城主府?”
蘇默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他的臉色也變得特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