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一片寂靜之後,演武場之內傳來陣陣疑惑聲。
高府之內武癡高雲乃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天資極高,一心醉於修行,比常人不知強了多少。
可接連三拳出手,卻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反而自己節節敗退。
看向場內黯然站立的蘇默,高振天沉聲問道:“若換成你,面對第三拳時,會是怎樣的結果。”
三長老冷靜答道:“結果不會變,高雲仍然會輸,但我會退。”
沒有人比高家人更清楚,武癡高雲的進攻有多麼強悍,他的拳內蘊含着極爲龐大的力量,常人根本難以應付。
可此時蘇默卻輕易地擊退了。
蘇默只感覺到右手之上傳來陣陣**,他並沒有使出全力,也沒想到第三拳竟然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高雲一臉平靜地轉頭看了過來,他輕聲道:“你很強,我輸了。”
簡單而又幹脆,在說完之後高雲便徑直往看臺一邊走去。
蘇默訕笑一聲,同樣準備離開,卻聽得一聲“慢!”
又有人來?
心中疑惑萬分,卻有些分不清說話的人在哪裡。
似乎在看臺之上,可就在蘇默轉頭看向看臺之時,卻感覺到身後一陣靈力涌動。
回身時已經看到身後的男人。
與高雲有幾分相似,但更像高義一些。
“在下高陽,請賜教。”
高陽向蘇默鞠躬,說話的態度極其誠懇。
方纔還陷入死寂的高家人再度歡呼起來,大家都在呼喊着高陽的名字。
聽得耳邊的歡呼聲,蘇默輕聲問道:“你似乎很受歡迎?”
“承蒙大家厚愛。”高陽沉聲說道,他向蘇默微笑,卻帶有一分敵意,“我跟高雲不同,他是武癡,可我不是。”
“你是陣法師。”蘇默看着高陽說道。
“你知道?”高陽微微皺眉說道,隨即神色變得自然起來,他笑道:“也對,既然可以打贏高雲,能夠識得我陣法師身份,倒也沒有那麼奇怪。”
二人並沒有直接交手,演武場外的人卻也不着急。
對高家人而言,高雲輸掉比試雖然氣餒,但此時的高陽卻帶給衆人巨大的信心。
便是趙一荻在看到出現在場中的男人之後,也是不由地擔憂起來。
“同樣都是陣法師,你能贏嗎?”
趙一荻知道蘇默是陣法師,這一點在趙家就知道了,他更是清楚連爺爺都不是蘇默的對手。
只是今日連番交手之後,便是趙一荻都擺在陳一龍手中,那蘇默呢?
與趙家一衆人的交手,同福客棧內出手,緊接着跟陳家交手,眼下又要面對高家。
短短几個時辰之內已經面對無數敵人 ,蘇默的靈力是否能堅持得住,這是趙一荻最爲擔心的事情。
趙一荻聽到高振天輕聲問道:“你覺得誰能贏?”
三長老答道:“蘇默勝。”
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遲疑。
但當真能這麼輕鬆地贏下比試嗎?趙一荻有一些遲疑,他相信蘇默,卻難以判斷在這種情況之下蘇默仍然能贏。
所有人的目光放到場內二人身上。
“我只答應高振天會跟高雲交手,卻沒有說過會跟你交手。”蘇默輕聲說道,他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看到他自信的笑容。
身爲陣法師,高陽似乎有着極大的自信可以贏得這次比試。
“你的確沒有答應跟我比試,但我已經站到你的面前,難道你還打算逃嗎?若是逃了,恐怕會遭人恥笑。”高陽嘲諷道。
蘇默冷笑一聲,沉聲道:“我並不在意旁人的恥笑。”
“莫非,你怕了?”
伴隨着一陣哈哈大笑聲,蘇默感覺到眼前男人極大的自負,他沒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
對方的身影卻已經從眼前消失。
偌大的演武場之內只剩下蘇默一人,他孤零零地站在大雪之中。
伴隨着這種情況的發生,演武場內再度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陣法師嗎?不知道你的實力,是不是比趙木新還要強呢。”蘇默只輕聲說道,他閉上了眼睛。
既然看不到,那就不要去看,用心去感受。
不知爲何,蘇默突然想到盛豐城內的李青,那個每次戰鬥都會用紅布蒙上雙眼的男人。
演武場內傳來高陽的嘲笑聲。
“若是怕了,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也會給你留一份面子。”
“你贏了高雲,已經足夠強了,只可惜你又遇到了我,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事真正的陣法師!”
“你不可能贏的,哈哈!”
高陽的聲音彷彿在四面八方響起來。
不對,他的聲音的確是從四面八方響起。跟幻影不同,在陣法師身份的加持之下,高陽的確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各個位置。
雜亂的聲音在迴響着。
蘇默沒有迴應對方的嘲諷,他只是在用心地感知。
沒有去看,沒有去聽,只是在感受,隨即,他的腳步動了,緩緩地向前方邁了一步。
在那一瞬間,高振天和三長老同時皺了皺眉。
可下一刻,蘇默直接回身,用應付高雲時的同樣招式,一拳向身後澎湃打出。
只聽得一聲悶哼,一個人影從空中現出身形,同時已經倒飛了出去。
高振天和三長老的眉毛還沒來得及舒展開來。
“竟然是這樣,那一步,只是虛晃一招嗎?不止實力強悍,心計更是了得啊!”高振天大笑着感慨道。
高振天在大笑,高陽的面色卻慘如死灰,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死死地盯着蘇默,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你分明向前走了一步。”
“向前的一步只是習慣性的動作,至於說爲什麼知道你在那裡,因爲我也是陣法師,而且我比你更加了解陣法師。”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高陽面色慘白,顯然無法接受這一點。
竟然輸了?在一陣嘲諷之後如此不堪的輸了?
高雲甚至扛到第三招,自己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輸掉了比試?
不再理會眼前的高陽,蘇默轉頭看向看臺,他沉聲問道:“不知高家還有誰想要比試,請賜教!”
狂,絕對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