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眼神交匯中間的,便是拜火教一種面面相覷無比恐懼的拜火教衆,以及倒在地上的屍體。
原本圍繞着葉青和趙一荻的衆人已經不知不覺地退開,他們跟蘇默保持着一段足夠遠的距離。
“很好!竟然能夠強行從陣中闖出去嗎?還真是讓我打開眼界啊。”汪天華沉聲說道。
蘇默卻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個老頭。
“你所謂的拜火陣並沒有任何令人忌憚的地方,若是用來防守還有着一定的用處,可是如果拿來進攻,作用卻要大打折扣了吧?”
蘇默不得不承認方纔在面對汪天華那強悍一掌時自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也承認拜火陣的確有自己的可取之處。
可就是在方纔從陣中強行闖出來的時候,蘇默已經注意到這個法陣的最大弱點。
“當一個法陣的人數變得很多的時候,難免會出現漏洞,總有一側強,也有一側弱,你靠着他們傳輸靈力給你,確實可以在瞬間變得很強,可若是我一直都在逃呢?”
方纔從陣法當中闖出來的時候便如同他在瘋狂逃竄,面對這種情況之時汪天華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只要不跟汪天華進行正面的碰撞,轉而去針對拜火陣之內的教衆,所以他們根本沒能攔住蘇默。
“如果你要逃,拜火陣自然發揮不了自己全部的優勢,可你的目的是殺我不是嗎?只要有拜火陣存在一天,你就一天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我沒法殺你,你同樣也沒有辦法殺我不是嗎?”汪天華沉聲說道。
蘇默轉頭看向身邊的葉青和趙一荻,在經過長時間的纏鬥之後這兩個人都變得狼狽了許多。
他們身上的傷勢都不止一處,葉青的臉色已經無比難看起來,趙一荻也一直在強撐着。
並沒有太多的外傷,但是身上的內傷卻不知有多少,短時間之內蘇默沒有辦法準確判斷。
在注意到這二人的傷勢之後,蘇默變得冷凝了幾分,他冷聲說道:“如果我沒有打算逃呢?”
隨着這一句話散發而出的是蘇默的靈力。
由一個點出發,透過人羣直逼汪天華所在的地方。
身側的風雪猛地向外圍擴散開來。
而站在蘇默身後的人羣也不免受到影響,有人不由自主踉蹌退後數步。
蘇默輕輕扶着趙一荻,隨後用力一推,他已經向人羣當中退了出去,蘇默看向趙家一衆人沉聲道:“照顧好他。”
立即有人重重地點頭,算是答應。
接着蘇默有些無奈地看着眼前的葉青,他輕聲開口道:“這又是何必呢?我有自己不得不做的理由,你呢?你這是在白白送死。”
“如果我說我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呢?”
葉青只是輕笑着,即便受傷,她仍然帶着一股嫵媚之感,之時如今看來更多的卻是虛弱。
蘇默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同樣的方式將葉青送到了趙家陣營當中,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向趙家人點了點頭。
“請蘇先生放心。”
一切不言而喻。
在安置二人之後,蘇默的確沒有離去,他反而重新轉身面對着眼前的拜火教。
有人察覺到從蘇默身上散發而出的一股冷意,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緊接着便是許多人接二連三的後退。
三大家族可以退,但拜火教的人卻不能退,他們只能強忍着自己心頭的恐懼站在原地。
一邊是不停打破衆人想象的蘇默,他是一個瘋子,更是一個兇狠的劊子手。
另一邊卻是更加陰狠的主持,對於拜火教教衆而言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是極爲艱難的事情。
“所有人,親手殺掉蘇默的那個人將會頂替王長老的位置。”
王長老剛死不久,位置的確出現空缺,這一個條件是讓人無比興奮和激動的。
只有拜火教的人清楚這一句話意味着什麼,跟魯長老平起平坐,整個拜火教只屈居於主持之後。
“是!”
恐懼當中仍然有人爲這個條件所吸引,立即表現得無比激動起來。
在蘇默提劍向前之時,許多人開始對他進行阻攔。
無數打了雞血一般,爲那個所謂條件而努力拼命的人,一下子成爲蘇默眼前最大的阻礙。
然而蘇默並不停,這些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並不能帶來太大的影響。
那把黑色的斷劍輕而易舉地將拜火陣撕開一道裂痕。
“我可以從陣中殺出來,同樣可以從陣法殺進來,你所謂的拜火陣在我看來根本沒有作用。
隨着蘇默的話音落下,黑劍自手中揮出,所到之處便是一陣陣的慘叫聲,許多人在倒下。
“你會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些只是你的報應而已。”蘇默手中的劍沒有任何的停頓,“我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但是面對該殺的人絕對不會手軟。”
以汪天華不久前承認殺人時輕飄飄的無所謂語氣,蘇默有理由相信在過去的許多年裡他曾經無數次地做出過那樣的事情。
而死在他手下的人也只能是不計其數。
蘇默的腳步極其沉穩,他堅定而緩慢地向拜火陣陣中走了進去。
一條由斷劍劈開的路將蘇默帶到汪天華和魯長老的面前。
“很好,我很喜歡你,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那我或許會更加喜歡你,可惜的是今天你我二人必然有一個人會死。”
蘇默冷冷地看着汪天華。
汪天華再度笑道:“毫不意外的是,死的那個人只有可能是你,你終究會意識到你跟我之間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這不是你輕易就能抹平的。”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蘇默贏向汪天華的身前再度衝刺而去。
一道人影攔在了蘇默的面前。
緊接着更多的人影。
拜火教教衆無數,蘇默只打通其中的一側,仍然有許多人圍繞在汪天華的周圍,便是他出手的這一瞬,已經有人做出了阻攔。
就在那最前方的一人,赫然便是魯長老。
分明只是一個矮小的身影,卻給人極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