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孫玉林的一戰並不是毫無影響,但好在孫玉林並不願意跟蘇默僵持下去,知道自己落於下風便主動認負。
休一天,大比繼續。
這日,萬衆期待的大比從一早便開始。
王子文與小齊這一場缺乏對抗性的比試早已經被所有人甩在腦後,大家更在意的是張青和蘇默之間,誰勝,誰負。
不久前的一場大戰給衆人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所有人都開始血脈噴張,似乎自己變成了親自上臺的那人。
張青蘇默二人上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已經響了起來。
無論是張家一系,還是韓家一系都有些擔憂,沒有人有必勝的把握,他們都在擔心這二人是不是會受傷。
結果如何卻要打過才能知道。
如同那日的比試一般,更加厚重的光圈將整個廣場包圍了起來。
廣場外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場內的情景,只是聽不到裡邊的說話聲。光圈唯一的好處便是可以限制裡邊的靈力涌動,防止太激烈的衝突誤傷觀衆。
這玩意在盛豐城裡顯得新奇無比,蘇默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廣場四角的這種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此前蘇默向王子文和孫玉林解釋過的玄武臺。陣法師最需要的東西。
隨着光圈將廣場籠罩在內,張青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蘇默卻是警惕許多。
“今日只有我能贏。”
“你贏不贏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會輸。”蘇默並不退避,二人有些爭鋒相對起來。
張青笑道:“大比之後,盛豐城就不是往日的盛豐城了,希望你還有命看到這一切!”
蘇默一愣,不知張青話裡什麼意思。
張青已經眨眼之間到了身前,蘇默大驚,卻不敢馬虎,身形瞬間涌動靈力,全身的感覺在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
張青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蘇默的眼中都變得簡單無比,根本不必考慮更多,一切都彷彿註定了一般。
蘇默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切。
只是,看到了卻不一定意味着自己可以擋下來。
張青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超出了蘇默可以掌控的地步。
他仍然可以知道張青接下來的攻勢如何,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蘇默心中凝重,卻仍然不願意動用精神念力以及信仰之火。他還是在用自己本身的實力也應對着張青。
戰鬥持續了足有一個時辰之久,二人沒有那一方完全落於下風。
二人分立於兩地,彷彿這場比試剛剛開始一般。
但只有蘇默知道,其實體力在飛速地消耗着,身體裡的靈力同樣如此,張青也同樣如此,並沒有太多的例外。
突然間,蘇默看到張青冷笑一聲,緊接着他獰笑着伸手向自己的腹部。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張青這一隻手並沒有像剖開魏家長老一般剖開自己的腹部,他抽出了一柄血劍。
沒有人知道那血從何而來,彷彿憑空出現一般。
蘇默看着那柄劍,看着張青,心裡無比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以自身血氣修煉,以他人鮮血爲養分,這是一種極其殘忍血腥的修煉功法,蘇默很早之前曾經接觸過,當時他對此不屑一顧,卻不料如今被這種功法逼迫到如此地步。
同爲登天境,王子文孫玉林魏重天在面對蘇默的時候仍舊沒有招架之力,唯獨張青能夠隱隱超出。
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血氣彷彿在一瞬間涌現了出來,光圈之內,廣場上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蘇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向張青時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可惜,可憐,可恨。
以血氣修煉,足以在短時間之內突破,壽命卻會變得極度暗,除非可以依據突破到足夠的境界,否則只會突然暴斃。
“蘇默,受死吧!”
血劍橫空劈來,蘇默感覺到那巨大壓力,已經狼狽去躲,血劍擦着蘇默的身體砍了過去,一閃被削去了一角,肌膚也被切開了一塊。
奇怪的是,張青仍然沒有喪失自己的理智。以自身血氣爲刀,總會或多或少變得瘋癲起來,這是蘇默所瞭解的功法。
結果並不如蘇默所想。
這一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勝券在握的張青也沒有想到,自己分明拿出了最大的底牌,卻仍舊沒能勝過蘇默。
一劍又一劍下去,蘇默始終站在那裡。
直到最後一劍下去,蘇默消失在原地,緊接着便朝張青猛衝而來,張青臉上浮現出懼意,同時靈力大盛。
兩名登天境,同時爆發出自己強大的靈力。
光圈被那澎湃的靈力撐出了一道道的裂痕,彷彿隨時要碎掉的模樣。
這種情況幾乎持續了半個時辰,直到最後蘇默和張青二人同時跌墜在廣場之上,光圈散去,衆人感受到了那股濃重的血腥。
還有沒有散去的巨大壓力。
韓嫣蓉已經帶着人衝了過去,張家人不甘落後,雙方將昏迷的二人各自帶離了廣場。
萬衆期待的一場比試,到最後便是不分勝負?有人不解,有人狂喜,今日這一戰,光是看着便已經熱血澎湃,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儘管未分勝負,下一場比試還是要開始。
就在黑騎宣佈的時候,王子文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王某認負。”
舉衆譁然。
在蘇默張青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之時王子文認負,這是什麼含義?這意味着將獎勵拱手相讓給最後一人。
這最後一人是誰?正是最近一直跟在蘇默身邊毫無情緒的小齊。
三天之後,已經到了原定的決賽舉行之日,蘇默張青卻表示認負退出,自此,一場轟轟烈烈,歷經許多天的大比,最後以這樣的一個結果,將獎勵送到了韓府的手上。
偏院之內,小齊靜靜地站在蘇默身旁,他依舊躺在躺椅之上,懶洋洋地在曬着太陽。
“這王子文倒是賣了一手好人情,想讓我欠他嗎?真是個老狐狸。”
蘇默不悅地罵了王子文一句,他想要換個姿勢,卻齜牙咧嘴起來。
“傷很嚴重嗎?”小齊冷靜地問着,內心卻是緊張不已。
蘇默擺擺手,“他沒比我好到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