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留,這就是要殺了!
沒有一個齊兵會天真到以爲越太子的意思是放不肯歸降的齊兵走。
這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抉擇的。
一個是跟着越軍從此吃香喝辣,一個是忠於將他們派來送死的齊皇,就此斷送性命。
立刻便有齊國的士兵搶着高聲道:“願意效忠太子殿下!”
這呼聲引起了衆人呼應。
一時之間,“願意效忠太子殿下!”“願意效忠太子殿下!”的呼聲不斷在夏宮迴響。
就連那些跟着太子君梧一同來的越軍門也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他們是太子殿下的士兵,在這一刻感到與有榮焉。
君梧擡手做了個手勢,這些齊國士兵們才都停了下來。
君梧再次說道:“本太子不強人所難。若要跟着我,第一個投名狀便是跟我前往齊國。
向齊皇興師問罪。若是做不到的,或是陰奉陽違的,我立刻便軍法處置。”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讓五萬多齊兵都是心中一駭。
投靠越軍其實就是叛國。
這些齊國士兵們知道命懸人手,自然願意發誓效忠越國。
但是要帶着越國去攻打自己的祖國,這卻並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不僅僅是因爲對齊皇效忠,更重要的是這些齊兵在家鄉還有親人。
若是他們帶着越國打回齊國,那齊皇第一個會拿自己的家人開刀。
光憑這一點,誰也不可能毫不猶豫地就答允下來。
君梧面帶嘲弄的笑容,他能清晰地感到這些齊國士兵們的心情。
要讓這些心懷掣肘的士兵去攻打自己的祖國,定然是不會成功的。
這些士兵們的情緒,又何須讀心才能明白。
就連始終站在君梧身後的殺星也是捏了一把汗。
當太子命令自己訓練這些齊兵的時候,他便覺得這太匪夷所思。
更別提是要將他們訓練成反戈自己祖國的士兵。
先別說他們資質到底有多差,便是要將戰刀砍向自己過去的君主,這一點便極難。
戰士打仗,必勝的決心極爲重要。
要齊國士兵倒戈之後再生出必勝信念,這要如何做到?
但是殺星並沒有出聲詢問。
只因爲他信任太子君梧。
過去殺星也遇到過許多次這樣的局面。
每一次也曾懷疑過太子的決定。
直到事實一次又一次的讓殺星震驚。
看似絕不可能,或者自尋死路的決定,最後都成了太子必勝的把握。
君梧微微笑着,對着面上滿是猶豫地齊國士兵道:“本太子明白諸君心中所慮。
齊皇對你們刻薄寡恩,想來你們自然不會存什麼忠君之思。
讓你們心生猶豫的自然是身在齊國的家人。”
此話一出,讓衆齊國士兵們心中更是一暖。
誰說越太子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分明是位能夠體恤下情的未來明君啊!
這時候君梧再次說道:“本太子不收二心之人。
若是願意忠心投效越國,便在此寫下軍令狀。
並將身在齊國的家人姓名住所寫下。本太子保你們所書家人平安無事。”
君梧的承諾雖然有萬鈞之中,但是並沒有讓這五萬齊兵放棄猶豫。
說什麼寫下名字便能保護家人平安,這不過是個空頭許諾罷了。
就算越太子再神勇,又如何能夠保護住這麼多人的性命呢?
齊國士兵們或許有些慫,但是並不傻。
他們還沒蠢到會相信這樣毫無兌現可能的承諾。
君梧笑了。
他忽然指着自己越軍中一人道:“出列。”
這人雖然驍勇肅穆,但在越太子麾下也不過是個普通士兵罷了。
忽然被君梧點名,他心情激動,踏着威武的步伐來到君梧面前,並向君梧行了一個軍禮。
雖然他此刻心情激動至極,但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他表現出的仍舊是一副戰將的素質。
君梧滿意地點點頭,道:“你很好。”
接着他又對五萬齊兵道:“你們中若有誰能將此人擊傷,本太子便放他回去。”
這話引起一陣譁然。
越太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不能食言。
這誘惑實在太大,許多人在心中躍躍欲試。
只是這位越國士兵看着非常英武,或許自己並不是對手。
君梧再次對越國精兵命令道:“脫下鎧甲,丟掉武器,無需閃避回擊。
本太子保你平安。”
這話更是引起齊兵們一片細密的議論聲。
若是和這位越兵單打獨鬥,或許齊兵們並沒有勝算。
但如果真像越太子說的那樣不帶兵刃鎧甲,不閃躲回擊,那簡直是在打木人樁。
若是這樣還不能打傷對手,這簡直是在侮辱他們了。
君梧的一道令下,這個士兵二話不說將手中的砍刀放在邊上。
又迅速的脫下身上軟甲,露出赤條條的上身。
顯然此人對君梧信任至極。
既然太子殿下說不閃不避,保他平安。
那麼他絕對相信太子有這個能力。
對於這些緊緊跟隨君梧的越兵來說,太子殿下的話絕對值得信任的。
只要奮勇按照太子殿下的指示去做,便絕不會錯。
君梧見他做的如此乾脆利索,點頭再次笑道:“你很好。”
他這時候又看向那些齊兵,問道:“我手下的英雄已經如此勇敢。
難道齊兵中就沒有一個有膽站出來的嗎?”
這一句話,是故意使得激將法。
果然齊兵中有人喊了一聲:“我來!”
便有一人推開前人走了出來。
這人身高極高,二十多歲,是一條齊國大漢。
他面上神情緊張肅穆,但也壯起膽子道:“罪人晏明修願意一試。”
君梧點頭道:“好。”
晏明修便壯着膽子走上前來。
他仔細看着那名越國士兵,兩人身量倒是差不了多少。
越國精兵神情肅穆,身上還有浴血奮戰留下的傷痕。
晏明修也是肌肉虯結,顯然他在齊兵中也是一位小小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