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能擔心被靈猿搶去首功,便是向行向那掌櫃扇去蒲扇大掌。
那掌櫃本來生的瘦長,還有些佝僂。
但是如今卻是身體漲開,看起來比剛纔大了不少。
妖族之間拼鬥沒有什麼武功招式。
比的就是力量強弱、速度快慢。
若是體格魁梧,自然也在比鬥之中極佔優勢。
這瘦長掌櫃忽然變得如此魁梧,自然多佔幾分贏面。
可是武能完全不理,這一巴掌重重扇在掌櫃的臉上。
卻是讓他整個身子轉了一圈撞倒在地上。
掌櫃渾身疼痛,心下也是大驚。
他已經感知到這二妖一個才二百多年妖力,另一個更是隻有一百多年妖力。
或許在東部不算弱了。
但是在他眼中不過是送上門的肥客罷了。
他絕對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躲不過那一百多年妖力的一掌。
更是料不到自己會被這一掌扇地整個重重撞在地上。
那掌櫃一怒,重又站了起來。
他雙手向前曲張起來,兩隻手做出鐮刀一般的模樣。
雙眼憤怒突出道:“不知死活!”
靈猿見狀在身後提醒道:“當心了。這是螳螂精。”
所謂螳臂當車,就是如今這螳螂精的模樣。
雙手向前屈伸,手刀鋒利至極。
武能也不敢託大,稍微讓了一讓。
那螳螂精立刻用手刀猛地劃落。
這一手刀氣勢洶洶,斬在身上必是皮開肉綻。
武能猛地朝後急退。
虧他身體肥大,逃命的時候倒是極爲敏捷。
靈猿得意道:“還是換我來吧。”
他當初在東洲的時候就是一族之長。
如今經歷過妖元暴漲,再又純化之後。
雖然妖力變化不大,身體卻是迅捷穩狠了不少。
他上前一記鞭腿猛地落在螳螂精的腰上。
勢大力沉之下那螳螂精又一次重重摔落。
這一次由於力量太大,將樓板都撞穿了。
螳螂精尖叫着掉在地上。
這一摔真是七葷八素。
螳螂精還沒恢復過來,便覺得頭頂一黑。
他擡頭去看,卻是嚇得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是那猴精靈猿跟着從頭頂的破洞中跳下來。
客棧離地足有一丈多高。
那靈猿氣勢十足地從上跳下來。
正巧落在螳螂精的後背之上。
這一跳,靈猿並沒有什麼損傷。
但是被他壓着的螳螂精直覺得自己背上骨頭應該是斷了。
沉重疼痛讓他懷疑自己或許再也站不起來了。
還沒等螳螂精緩過氣來。
忽然頭頂又傳來一聲爽朗大笑。
接着又是眼前一黑。
一個龐然大物從天上掉下來,正巧壓在螳螂精的頭上。
原來竟然是武能學着靈猿,從那客棧地板的窟窿裡跳了下來。
武能本來就生的胖。
再加上下墜之勢,一落在地竟然是激起周邊腐草一震。
螳螂精只覺得頭頂被壓得快要裂開。
而且蓋在頭頂上的東西又大又重,騷臭不已。
原來竟然是武能的屁股。
這武能嘻嘻哈哈地扭動屁股,在螳螂精頭上壓了幾下道:“不是說我們從鄉下地方來麼。
怎麼如今卻要被我當凳子坐了?”
武能玩的高興了,便從他頭上站了起來。
可螳螂精當真嘴硬。
先前被豬妖的屁股壓在頭頂之上,已經快要無法呼吸。
如今剛得解脫,只喘了一口氣就又怒罵道:“王八羔子!逞什麼能!”
但是他才罵了兩句,便覺得頭顱又被一股巨力壓得快要碎裂。
這一次不再是武能而是靈猿。
就見他提起大腳踩在螳螂精的頭上。
黑色的樹皮鞋底粗如鋸齒一般在螳螂精的臉上磋磨。
螳螂精的鼻子立刻流出鮮血來,染在靈猿的鞋底之上。
那靈猿罵了一聲晦氣。
武能卻是笑道:“你這高高在上愛乾淨的樣子,怕是從來沒和人親自動手過。
怎麼?過去都是靠的下毒麼?”
說罷提起大腳狠狠踢在螳螂精的背心之上。
這螳螂精背心猛然承受如此大的力量,竟然是渾身抽搐。
接着便是一口鮮血從口中激射而出。
靈猿被武能一句話調侃地有些惱怒。
卻也將這怒氣發泄在螳螂精身上。
武能剛剛一腳踢在螳螂精的背心上,靈猿便也提腳踢在他的小腹之上。
這螳螂精哪裡受得了這樣來來回回的重擊。
先前他就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如今更是全身無力,只能如爛泥一般地躺在腐草之上。
而站着的武能與靈猿二妖像是互相賭氣一般。
你一腳,我一腳地拼命施展在哪螳螂精的身上。
漸漸地,踢在他身上就如踢在一灘爛泥之上。
這螳螂精已經在沒有任何反應。
武能和靈猿本來興起,忽然之間他們像是共同意識到了什麼一般。
武能看着靈猿問道:“師父剛纔要我們幹什麼來的?”
靈猿也是一臉憂心道:“讓我們打探着螳螂精的意圖……”
兩妖面面相覷。
忽然武能像是發瘋了一般地踢着螳螂精的身體。
口中怒罵道:“喂!不要裝死!快給我醒過來!”
靈猿嘆了一口氣道:“別試了。他已經死了。
剛纔妖元都已經飄出。如今散地差不多了。”
武能一張臉面如死灰,道:“現在該怎麼辦?”
這螳螂精在兩妖你一腳我一腳之下終於死了。
他們卻沒有打探出螳螂精的任何意圖。
兩妖心中本能都覺得,若是隨便編個幌子回覆師父,或許死得更慘。
武能唉聲嘆氣着。
靈猿面上滿是悔意道:“除了向師傅坦白也沒有別的法子。”
兩妖面如死灰地重新爬上樹上客棧。
叩響師父的門房之後,兩妖都是一臉悔恨,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君梧嘆了一口氣看向二妖。
果然要依靠妖族這樣天性大於理性的傢伙還是太難。
君梧坐在桌邊,冷冷擡眼看向二妖問道:“螳螂精被你們兩個打死了?”
武能和靈猿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先前與那螳螂精一番打鬥,自然知道他的真身。
而師父只是同他略過一個照面,怎麼會就知道的如此清楚?
君梧又問道:“他在此埋伏設卡的意圖,你們自然是來不及問了?”
武能和靈猿心中一片死灰。
先前二妖還想着怎樣同師父解釋才能不觸怒他。
誰知道師父竟然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靈猿和武能只得點頭,卻不敢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