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百多人的馬隊漢子齊齊下跪,並齊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武能、靈猿、沙數三妖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早知道師父是天上地下至強之人。
但卻沒料到他還有一個高貴的太子身份。
不過很快他們便閉上了張大的嘴。
師父生的如此俊朗容貌,若不是金尊玉貴之人反倒奇了。
而君梧則是淡然走到三妖與百騎之前。
他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使的雙方都不由自主爲之折服。
君梧首先對百騎中爲首那一位道:“這三個是我在十萬樹海中收的徒弟。
他們並無歹心,不會禍害人間。”
君梧這話讓三妖心中都是一喜。
而那些馬隊漢子們都是露出驚訝至極的神情。
雖然人類已經有千餘年沒有見過真正的妖族了。
但是有關妖類如何殘害百姓的故事卻是口口相傳,從未斷絕。
不管那些故事是真是假,妖族兇殘難以馴服的特點卻絕不是假的。
而太子殿下竟然能夠將三個妖族收的服服帖帖,那真是難以想象。
君梧接着向三妖說道:“我其實是越國太子,而這一些則是我在越國的舊部。”
三妖知道好歹,武能向那百人騎兵隊伍道:“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各自揭過了還是兄弟。”
越軍長官卻是拱手恭聲道:“三位是太子愛徒,末將不敢僭越。”
三妖聽不懂這越軍長官文縐縐的話,但也知道他們顯然是對三妖極爲尊敬。
而這尊敬自然是出自師父的尊貴身份了。
三妖不懂人間禮節,只互相笑嘻嘻地對看着,竟然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君梧再次問那越軍長官道:“你們爲何在此?”
君梧的問題簡單,其實內涵卻深。
因爲這裡屬於韓國邊境。
他們越國的士兵成羣結隊出現在韓國的境內,實則有些託大。
若是韓國皇帝惱怒起來,將這一支隊伍全數砍頭。
作爲越國皇帝的君臨也是沒有理由發作的。
那越軍將領連忙回稟道:“是殺星將軍擔心太子安危。將太子此行大義告知咱們兄弟。
咱們兄弟知道太子殿下是爲了天下百姓隻身前往險地。
又因爲事關體大,不能外傳引得天下百姓恐慌。
咱們這些兄弟便是立下誓言分開偷偷入了韓國邊境。
再從邊境結成隊伍,時時在樹海邊上巡邏。
若是太子重歸中原,咱們自然第一個迎接。
若是有妖族離開樹海……”
那將領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武能他們三個。
接着含蓄說道:“也好有個應對。”
君梧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韓國是否知曉此事?”
將領忙道:“咱們知道茲事體大,便處處隱秘提防。
出越國之前,衆兄弟也已經發過誓。
若是被別國拿住,決不能將越國與太子殿下牽連進來。
只說自己是私自從越國出來的逃兵!”
君梧點了點頭,對這百餘士兵安慰道:“你們這番都是辛苦了。”
只君梧這一句話,便讓那些越軍們興奮不已。
他們之所以甘願出生入死,都是因爲仰慕太子君梧。
如今得到太子殿下親口讚賞,哪一個不是心潮澎湃。
他們看着太子的眼神中都透露出興奮來。
接着君梧又道:“之後的事情便不需要你們這麼辛苦。
你們派一人告知韓國皇帝,就說我君梧帶百人隊伍借道韓國。
讓他們開關放行便是。”
越國將領聽了這話雖然驚訝,但絕不懷疑。
一國太子在他國帶兵借道,絕對是天大的忌諱。
但是他們太子是什麼樣的人?
若太子說直告韓國,那韓皇絕對會乖乖地命人開關。
君梧確實並不擔心韓國。
這韓國他也曾來過一遭。
那時候他是扶着韓國長公主雲曌的靈柩而來。
韓國皇帝與太子當時對他恭敬,簡直是將他當做了宗主一般。
而他在韓國還結識了上官莞爾。
此姝年紀輕輕,卻極有生意頭腦。
如今帶領了銀元幫,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所以君梧只是命一名騎兵帶着自己的名帖向韓國皇都進發。
他自己則是大大方方地帶着三個徒弟,加上百餘騎兵向着夏國的方向進發。
三妖初到人間,本來無什麼敬畏。
只因與越國士兵差一點交手,這纔不敢太過放肆。
他們過去心中多少對人類有些輕忽,直到此刻才知道人類成羣結隊起來也並不好惹。
這三妖並不知道,故意縱他們與越國士兵相遇的正是君梧本人。
而他的打算也就是讓這三妖心存敬畏,不敢輕易在人間爲非作歹。
君梧所帶領的隊伍才向前進發了幾天,忽有一天便見到有一支隊伍向着他們急奔而來。
越兵首領眼看着沖天而起的塵土,心中估算來人少說也有一千餘騎。
他們都是騎着快馬狂奔,顯然是追着君梧所帶領的越軍而來。
這些越軍立刻都勒停馬匹,抽出短刀,面上帶出蕭殺之氣。
三妖更是帶着興奮之情,似乎終於等到機會鬆鬆筋骨了。
君梧卻是淡定道:“無需擔心。對方奔騎毫不節力,顯然不是爲了作戰而來。”
他這話一出,越軍們面色才稍稍鬆了。
只是手握刀柄,隨時應戰的姿勢都沒放下。
待到那一股煙塵近了,衆人才看清來人果然都穿着韓國士兵的甲冑。
最先一個穿着太子蟒袍,竟然就是韓國太子云鶴。
他本來已經三十出頭,身體因爲縱慾有些虛弱。
如今卻是一副焦急模樣。
當他終於看清君梧之後,面上卻是滿帶喜色。
雲鶴本來騎術並不太佳,但也是手忙腳亂的勒住馬匹,翻滾着從馬身上下來。
整支千人的韓國軍隊便也跟着陸陸續續停下。
只是三妖冷眼旁觀,心中便覺得這新到的一支士兵,比起師父帶領的那一支弱了不少。
不光是身材不及越軍魁梧,便連停馬下馬的姿勢也毫不整齊。
韓太子云鶴快步走向君梧,面帶討好笑容道:“越太子竟是到了韓國。可惜本太子絲毫沒有得到消息,否則早該派人迎接。”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極爲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