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摸着王小象的肚子,像是在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壞了她。
我慢慢的擡頭,目光從王小象肚子上移到她的臉上,我有些失落的說:“她怎麼不動,是不是她不喜歡我。”
王小象笑了一聲,她說:“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別忘了你可是她的乾媽。”說完王小象就伸手拍了拍她的肚子,嘴裡嘟囔道:“寶寶,快給你乾媽動動。”
看見王小象拍肚子,我一下就急了,大聲的說道:“哎,你別拍她呀!”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手指下有什麼東西劃過,我興奮的擡頭盯着王小象激動的說:“她剛纔動了,她剛纔動了是嗎?”
王小象笑着點了點頭,看着我大驚小怪的樣子說:“是,她剛纔動了。”
我突然覺得人真的好神奇,怎麼可以存活在肚子裡。
王小象又給我講了好多關於肚子裡的孩子的事情,我聽着特別感興趣忍不住問了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比如我會問王小象,那寶寶是不是把粑粑都拉你肚子裡了。
吃過飯後,王小象要回酒吧她問我去不去,我想了想便笑着搖了搖頭。
和王小象分開後,我開車去了遠安,一個星期沒去積壓了很多工作,光需要我審批的文件就有幾十個,一一看過簽過字後,已經到了晚上。
開車去了韓家別墅,在韓家別墅門口看見從裡面走出來的王玉潔,頓時眉頭皺了起來,趕緊下車朝王玉潔走了過去,我擋在她的面前大聲的問她,“你來幹什麼?”
王玉潔看見我面上閃過一抹驚慌的神色,脣角隨即勾起一抹虛僞親切的笑容,她說:“初心啊!我,我來這其實就是想看看你爸爸。”
“看我爸爸?”我忍不住嘲諷的笑出聲來,我說:“王玉潔你少在這惺惺作態,你要是能從a市消失對我們家來說纔是最大的恩賜,而我爸爸他也不需要你看。”我冷眼看她,眼神極其厭惡,語氣不善的說:“你到底來幹什麼?”
王玉潔收起了臉上獻媚的笑容,尷尬的動了動脣角,她支支吾吾半天,嘴裡依舊沒有實話,“我真的是來看看你爸爸。”說完不等我再問話就嗖的一下從我身邊溜走。
看着她做賊心虛快步離去的背影,我的眉頭慕然的蹙了起來,心裡疑惑還有些擔憂。我快步的朝別墅內走了進去,推開別墅的門,看見韓德越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見門聲不耐煩的說:“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和你說了.......”放下報紙看見是我,他的表情微微有些驚訝還有一絲的不自然紅暈閃過,我眼眸微微轉動,快速調整好狀態,笑着看着他說:“爸,您和我說了什麼?”
韓德越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拿起報紙說:“沒什麼,我,我老糊塗了。”
我脣角一勾,朝韓德越走了過去,伸手把他拿反了的報紙翻了過來,笑着看着他說:“爸,我剛纔在門口看見王玉潔了。”我定定的盯着韓德越,見他雙眸閃動,我笑了一聲,用特別好奇的語氣問:“她來幹什麼呀!”
韓德越雙眸躲閃,語句含糊的說:“她,她就是來取點東西。”
我聽了挑了一下眉眼,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堵着一樣難過,爲什麼人人都要對我說謊,葉子揚是這樣,韓德越也是這樣。
我暗暗的吁了一口氣,眼睛嚴肅又認真的看向韓德越,我說:“爸,王玉潔到底來幹什麼?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可能聽出我語氣不是很好,韓德越嘆了一口氣,垂下了渾濁的眼眸,他說:“她就是回來認錯的。”
“認錯?”我的聲調徒然一高,蹙着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韓德越,我嘲諷的哼笑一聲,輕蔑的說:“爸,她會認錯?您別被她給騙了?”
韓德越皺着眉看了我一會,轉移話題的說:“子揚怎麼沒一起來?”
我臉色一僵,雙手下意識的握緊,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以至於我聽見韓德越擔心的問,“你和子揚吵架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好想告訴他不是吵架而是徹底的決裂了。但是看着年邁的韓德越,我真的無法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事雖然我嘴上不說但是我心裡比誰都明白,韓德越之所以這麼放心把遠安交給我,不是他相信我有這份能力,而是我背後有一個葉子揚。
如果我告訴他我和葉子揚完了,我想他不是要我求葉子揚複合就是自己親自打理遠安,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是我要的,所有我揚起一抹笑容,說:“沒有,我正好來這邊辦點事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我的話韓德越並沒有全信,他放下手中的報紙,一雙渾濁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語重心長的說:“初心,你不小了,有些事不能太任性。子揚現在是喜歡你,很多事情都寵着你,但是你要學會懂事,男人都喜歡懂事的女人。”
聽到這我的內心在咆哮,懂事的女人,像王玉潔那樣嗎?我真的很想問問韓德越當初他是否就是覺得媽媽沒有王玉潔懂事,才組了家外家。
我暗暗的吸了一口氣,看着韓德越懂事的點了點頭。
人真的會隨着時間而變,只是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要是以前,聽見韓德越說這樣的話,我想我一定會怨懟回去,但是現在,心裡雖然不贊同卻也不會再表現出什麼。
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成長。
我們終將會成長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
韓德越聽說我沒吃飯,讓張姨做了幾個我愛吃的小菜。飯桌上,我沒有再提王玉潔的事,韓德越也沒有再問葉子揚。
快吃完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個星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或者是發過一個短信的葉子揚,我愣了一下,隨即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是子揚吧!快接吧,他一定是看你這麼晚沒回家擔心了。”韓德越看見我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說道。
擔心?一個只拿我當牀伴的人會擔心我嗎?
我脣角微微抽搐,擡眸對上韓德越渾濁的眸子,微微一笑,我說:“恩,我出去接。”說完我就拿着電話走了出去。
劃開接聽鍵時,我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你在哪?”葉子揚冷然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忍不住嘲諷的笑了一聲,回道:“和你有關嗎?”
“韓初心。”葉子揚隱忍着叫了我的名字。
我嘲諷的想着,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好像錯的人是我。
我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問他,“葉先生、葉總、葉少,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指示嗎?”
我聽見葉子揚在那邊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我甚至能想象的到他憤怒到了極點的樣子,可是此時我卻覺得特別可笑,他有什麼可憤怒的。難道是需要解決生理問題了?也對要不然怎麼會想到我這個牀伴。
“韓初心,你現在在哪?”葉子揚已經平靜下來,他冷聲的問我。
“我說了和你無關。”我僵硬的回答,突然譏諷的笑出聲來,我說:“葉總不會是現在要解決生理問題了吧!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漂亮懂事的小妞又或者我幫你約一下徐小雅。”
我說完電話裡突然沉默了,好一會我才聽見葉子揚咬牙切齒的說:“韓初心,你什麼意思?”
他的話讓我覺得特別的好笑,而我也就真的笑出聲來,我說:“就是你聽見的意思。葉子揚從今天起你要換牀伴了,我這款太貴你用不起。“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冬天的夜裡格外的冷,而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羊絨毛衣,我雙手抱臂的站了一會,情緒調整好後才進了別墅,我一進去韓德越就迫不及待的問我,“子揚一會來接你嗎?”
我笑了一下,說:“不來,我自己開車來的,待會自己回去就行。”我剛說完就看見韓德越表情不是很好,意識到他可能覺得我們還在冷戰,趕緊補充道:“再說他現在工作也挺忙的,你剛纔不還說讓我懂事點。”
韓德越笑了笑,說:“出去也不穿件外衣,你看看臉都凍紅了。”說着他就讓張姨給我倒杯薑茶水。
我捧着薑茶水一邊喝一邊和韓德越閒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過年,時間過的真快,竟然沒幾天就要過年了,而我卻沒有做好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就在我站起來剛要告別時,別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我詫異的看了一眼韓德越見他的樣子也十分詫異,就在這時張姨已經把門打了開,我看見葉子揚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頓時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僵硬,眼前的所有事物都開始虛幻,明明只是一個星期沒見卻好像過了幾百年。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讓自己不要動怒,要冷靜。我默然的看着葉子揚和韓德越寒暄,再默然的接受與葉子揚一起走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