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初傑不贊成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最後嘆了一口氣說:“姐,進去吧!”
病房裡韓德越臉色蒼白的半倚在病牀上,王玉潔坐在韓德越身邊正爲他遞水,聽見開門聲韓德越接過王玉潔遞過來的水眼睛看向門口,看見我和韓初傑進來韓德越沒有像往常一樣對我吹鬍子瞪眼睛,而是虛弱的向我招招手,說:“初心你和初傑過來。”
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想到韓初傑剛剛在門口和我說的話,便沒有反駁的走到了韓德越身邊,王玉潔見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還不忘用肩重重的撞了我一下,我心裡冷笑,智商真低,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也就王玉潔這種傻叉能幹的出來,難道她就不痛嗎?真以爲自己是銅牆鐵壁。
我剛走到韓德越身邊就聽見王玉潔對着正坐在沙發上陪着一個陌生年輕男人聊天的韓初舞喊道:“初舞,快去你爸身邊,你爸有話要交待你們。”
王玉潔話音一落,我就忍不住奚落她:“你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交代?我爸還沒死呢!”
“你這個死丫頭,整天沒大沒小的。我什麼時候說你爸死了,你爸要是死了也是被你不知廉恥氣死的。”王玉潔一改往日在韓德越面前溫柔善良的樣子開口和我對罵了上。
“夠了。”韓德越聽見我們兩個掐了起來,不高興的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狠狠的放了上去說:“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也不怕讓人家汪律師笑話。”說完瞪了王玉潔一眼,“都在一個屋裡坐哪不一樣!”
我衝着王玉潔笑的十分欠揍,還不忘用口型挑釁的對她說:“活該。”
王玉潔看着我的口型臉色一變,目露兇光的瞪了我一眼的同時也用口型咬牙切齒的回了我一句,“別得意的太早了。”
韓德越輕咳一聲,說:“汪律師,我的兒女都到齊了你可以公佈遺囑了。”
被叫到名的汪律師,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好幾份紙質的證明材料,準備妥當後,他才清了清嗓子。
我看着他做作的模樣不屑的掃了他一眼,他好像頭頂張眼一樣,迅速擡頭看見我在看他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後,才把目光轉向韓德越以一種非常專業的口吻開始公佈遺囑內容。
遺囑不算長,但是有好多專業用語我聽的不是十分明白,只知道韓德越把遠安分成了四份,我和韓初傑各佔百分之四十,王玉潔和韓初舞各佔百分之十,韓家現在住的別墅、車子和一些銀行存款歸王玉潔。韓德越在西城的一處房子和一些投資的股份歸韓初舞。東城的房子也就是老宅還有一些股票基金歸我。除西城投資的公司,韓德越在a市還有一些投資歸韓初傑。
遺囑讀完後,王玉潔氣渾身發抖,指着韓德越罵道:“韓德越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跟了你二十多年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反而把遺產給了那個賤人的孩子。”王玉潔說着就撲到韓德越身上對他拳打腳踢。
我離韓德越比較近,看見王玉潔拳頭落在韓德越的胸口上,一把抓住了王玉潔的手,把她推到在地,俯視着她說:“你少在這撒潑,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都是看的起你,你充其量就是個小三,真拿自己當韓家的正房了。王玉潔我告訴你,韓家的正房韓夫人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我的媽媽。”
“小賤人,你媽媽早就死了。”王玉潔目光猙獰的看着我,一隻手拄在地上一隻手指着我,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反了反了,老韓你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你還沒死呢她就這麼欺負我們母女幾個,這要是你死了,我們老的老小的小還不得讓這個逆子欺負死啊!”王玉潔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爸爸,”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初舞,哭的十分委屈的說:“爸爸,都是您的女兒爲什麼您總是這麼偏心。嗚嗚嗚!”
“老韓,你中邪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初舞和初傑可是你的孩子。”王玉潔哭天搶地的說着。
“夠了。”韓德越突然大喊一聲,之後揮了揮手,略顯疲憊的說:“你們先出去吧!”
王玉潔懵了一秒後,瞬間就發瘋一樣朝韓德越衝了過去,“韓德越你這個挨千刀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們母女,這麼多年我爲了這個家做牛做馬,到頭來還不如這個整天氣你的逆子。”
“老賤人,你罵誰是逆子呢!”我說着就咬着牙指着王玉潔,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爸爸…….”韓初舞剛哭着叫了一聲爸爸,就被韓德越嚴厲的聲音打了斷,他看着我和韓初傑,說:“初心你和初傑幫我送送汪律師。”
我蹙眉看了一眼王玉潔和韓初舞,有些不情願的叫上了韓初傑,走到汪律師身邊說:“汪律師我送你出去。”
汪律師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又和韓德越、王玉潔打了聲招呼後才隨我和韓初傑走了出來。
出了病房門口,汪律師一臉諂媚的看着我說:“恭喜韓小姐,得了這麼多家產。”
我冷哼一聲,反脣相譏道:“沒什麼好恭喜的,這本來就是我的。汪律師可能不知道遠安是我媽媽和韓德越一起創辦的,王玉潔只不過是個小三,而她的子女也只能得到韓德越那部分的遺產,所以我並沒有多得到家產,反而還少了一些。”
汪律師聽我說完笑的意味深長,不知道是我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汪律師看我的眼神中帶着一抹譏諷和陰謀。
回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王玉潔和韓初舞從韓德越的病房裡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臉色不像剛纔在病房裡那樣委屈和歇斯底里反而有些小人得志的得意,特別是王玉潔在看見我時,還不忘用鼻子冷哼一聲。
我蹙了一下眉,沒有理她,把目光轉向韓初傑。
韓初傑看着我說:“姐,爸讓咱來進去。”
我點了點頭,回頭衝着王玉潔和韓初舞吹了一聲口哨。見王玉潔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罵了一句娘,我高興笑出聲來,氣死這個老賤人。
進了病房,韓德越就示意讓我和韓初傑坐在他的身邊,他第一次像一個大家長一樣,語重心長的對我和韓初傑說:“初心、初傑,玉潔和初舞說我偏向你們兩個,要我看我並沒有偏向,遠安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弄不好哪天就要破產。你們一個是長女一個是長子,遠安的這個重擔我必須落在你們身上。”說着韓德越就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他抓起我放在膝上微微彎曲的手,說:“初心,之前我想讓你嫁給子揚並不全是因爲子揚能救遠安,更多的是爲了你,我覺得子揚是個好孩子,你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
韓德越說完就殷勤的看着我,我眉頭深蹙生氣的瞪着韓德越說:“爲了我?”我冷笑一聲,諷刺道:“你說的可真好聽。要是有一個八十歲的老頭能救遠安,你是不是也想讓我嫁給他,完了還會告訴我嫁過去沒幾天老頭就死了,到時候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是不是嫁給他也是我的福氣。”
韓德越聽我說完臉色一變,生氣的吼道:“初心,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遠安的情況你不知道,如果你不嫁子揚,等待遠安的就只能是宣佈破產。”
我心裡冷笑,破產?破產又怎麼樣?難道真的比女兒的幸福重要嗎?
“初心,難道你願意看着你媽媽的心血就這樣付諸東流嗎?難道你想看着咱們一家人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嗎?難道你想看着爸爸…………”韓德越說到這突然哽咽了一下,神色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夠了,你總說你愛我,愛我媽媽。可是有你爲我想過嗎?你有爲我媽媽想過嗎?你有沒有問過我到底喜不喜歡葉子揚想不想嫁他,你有沒有關心過我媽媽?”聽了韓德越的話,我心灰意冷的哭着喊了出來。
韓德越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給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想讓我心甘情願的嫁給葉子揚,他可真是我的好爸爸。怪不得剛剛在病房門口看見王玉潔和韓初舞時兩個人笑的一臉小人得志,原來是這樣!虧我還傻傻的以爲韓德越其實是愛我的。
哼!狗屁,韓德越他只愛他自己,只愛遠安,還有他的好兒子韓初傑。即使遠安有可能倒閉他也給了他唯一的兒子韓初傑謀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如若我犧牲救了遠安,那麼韓初傑的股份就可以與我抗衡。
“爸,不用姐姐嫁給葉子揚,請您相信我和姐姐不會讓遠安倒閉的。”韓初傑說完就焦急的看向我。
我知道韓初傑是想讓我跟着附和保證,但是我不願意,我把頭倔強的扭到一旁。
“逆子,我告訴你,葉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韓德越胸口起伏不定,臉色蒼白的朝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