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春已過

《誰負了誰的青春》,文藝男青年沈如斯遇到一個率性女青年的故事,兩人迅速墜入愛情,最後卻是天涯陌路。

電影院在學校不遠的地方,這周圍的學校比較多,蘇雁兩人的位置比較靠後,看到坐在前面的人大多都是十多歲的學生,情侶有之,同學有之,朋友有之,基友有之。

蘇雁吧唧吧唧着爆米花等着開場,張毅把手覆上蘇雁準備伸進爆米花筒的手,在蘇雁掙扎之前捏緊了,“就一會兒。”

蘇雁此時有些慌亂,擡頭看着張毅有些堅定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再掙扎,“張毅,你幹嘛?”蘇雁的語氣裡有着憤怒,她沒有想到張毅會這麼直接。

“蘇雁,爲什麼沒有了洛正陽你也不選我?”張毅的臉在昏暗的影廳中有種莫名的憂傷。

蘇雁聽到這話低下了頭,雖說感情這種事沒有辦法,但蘇雁總覺得虧欠了張毅,尤其是在知道他這麼多年後還是喜歡自己之後。蘇雁真的不明白明明只是大學時候的偶然心動,張毅怎麼會記了那麼多年對她念念不忘。蘇雁以前總覺得男的比女的無情,但如今這情況,比較絕情的反而是她。

感情裡,一人追逐一人躲避,無情不過是因爲不愛罷了。若是有愛,哪能讓對方疲於奔波疲於牽掛。愛與不愛之間,沒有男女之分。

電影開始了,張毅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着大屏幕,對蘇雁說着,“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我總在我後來的女朋友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所以,我總沒辦法徹底忘記對你的感情。我很多次問我自己,我是因爲喜歡你才喜歡上你這種女孩子,還是我本來就是喜歡你這類型的女孩子然後喜歡上了你。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只是結果終究是我到現在都沒能忘了你。你畢業之後我們總共聯繫三次,一次我生日,一次你生日,一次是除夕。我們通了聯繫了三次,我分了三次手。”

蘇雁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張毅,沉聲怒道,“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會選擇你嗎?”

張毅察覺到蘇雁語氣中的不滿,輕輕笑了笑,“我沒有想過勉強你,從來也沒有。當年你有了洛正陽,我也不過是看着你幸福,當然也有等着你分手那樣的心思。現在我們都大了許多了,我更不會做那種失格的事情。那天聽到張霖說你在七中當老師,我覺得很開心,覺得又有了見你的機會。”

說到這裡,張毅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後來張霖告訴我你男朋友來學校接你,我才明白我的青春已過。我今天見你不過是想見見你,我對你的感情已經不再是那樣單純的男生對女生的欣賞,這其中包含了求而不得的因素。”

蘇雁聽了這話擡起了頭,也輕輕笑了,有這樣一個如此喜歡自己的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卻依舊裝得瀟灑。蘇雁覺得她這一生在感情上虧欠最多的便是張毅了。對於洛正陽,他們兩人都愛過怨過,所以談不上誰欠誰什麼。而張毅讀書的時候那樣照顧她,後來還在因爲她這個人而煩惱。

“張毅學長,或許我們只有做朋友的緣分。我很敬佩你的能力也很喜歡你的性格,但是我們之間真的缺了點什麼東西。你真的很好,當年即使你追求過我我也不顧洛正陽的心情和你繼續做朋友。張毅學長,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幸福。”蘇雁很認真地說道。

“如果當你沒有洛正陽,現在沒有你的新男朋友,你會和我在一起嗎?”張毅嘆了口氣問道。

“可是沒有如果啊。”面對張毅的問話,蘇雁有些躲閃。蘇雁也曾對張毅動過心,不過那輕微的波動被那時對洛正陽的迷戀壓了下去。蘇雁沒有辦法否認自己曾經躁動過的心。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怎樣的答案都好。”電影屏幕上也是黑色的景,整個影廳光線極暗,黑暗之中張毅的眼睛格外明亮。

張毅那雙明亮的眼睛讓蘇雁的心有些發酸,蘇雁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然後衝着張毅微微一笑,“我想,如果我早一點遇到張毅學長你,我會倒追你也不一定。當年我追洛正陽一開始也不過是看上了他的外貌,而你的外貌是不輸他的。比起洛正陽來,你的溫柔更加的恰如其分。”

聽了這話,張毅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爲自己魅力歡喜,爲自己錯過傷悲。但是張毅卻有一種終於解脫了感覺,他對蘇雁的眷念在這一瞬全部終結。

“張毅學長,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嗎?”蘇雁細聲問着。蘇雁的聲音裡柔柔的,有些惶恐。

張毅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傻丫頭”。此時電影裡是場爆破戲,發出巨大的聲音,蘇雁卻聽到了這三個字,很溫暖的三個字。

大屏幕上,沈如斯纏着繃帶向女主角求婚。火紅的玫瑰,美人的清淚,還有男人那堅定的眼神。劫後重生的浪漫讓人爲之動容。

在蘇雁爲男女主角的感情感動的時候,張毅在蘇雁的耳邊說道,“我今天看到你,你變了很多但依然那樣好看,我覺得這樣很好。我昨天去相親了,對方很不錯,漂亮大方的知性女人,我或許很快就會結婚了。”

蘇雁有些詫異地看着張毅,“這麼快?”蘇雁用手中的紙巾擦乾了眼角的淚,笑了起來,“學長,那真是恭喜你了。”

張毅也衝着蘇雁笑笑,那笑容裡有着釋然。他今天來看蘇雁就是想斷了過去的感情,他很欣賞昨天的那個女人,他希望自己能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兩人看完了電影出來天已經微暗了。蘇雁還在不斷地跟張毅回味着電影裡那讓她感動落淚的愛情,張毅則說蘇雁是個文藝女青年因爲大團圓結局真是是非黑白全不管了,那個女主角之前做了那麼多讓蘇雁恨得咬牙切齒的事情都全都忘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吃完飯後,兩人擁抱了一會兒分開告別。蘇雁告訴張毅他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她。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結果甚至沒有開花,但在彼此心裡對方都是很重要的人。那些青春裡的人,無論音容笑貌幾經改變,那些都是青春記憶裡不可替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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