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司空聖，看來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更小了呢，以往若是打的如此激烈的話，我恐怕早就敗了吧，根本不可能支撐這麼久的時間。即便是拼命，我頂多也只有兩成的勝算罷了，你的勝算卻可以達到八成。但是現在……你我之間的勝負概率……已經達到四六了吧？”
歷絕嘿嘿笑着，儘管身上的傷勢看起來頗重，整個人也搖搖欲墜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從半空中跌落一般，但氣勢卻仍舊無比的旺盛。
臉上更是隱隱的有些得意的神色。
顯然能夠和司空聖打成現在這副樣子，讓歷絕非常的滿意。
“我只是不想因爲和你的戰鬥而消耗太多罷了，如果真的讓我毫無保留的全力以赴，你以爲你能堅持的這麼久嗎？”
司空聖語氣陰冷的說道。
“說得好像你現在就還有力氣繼續和我打一樣，再如何的保留，不也終究是被我逼到了極限，你現在還有把握去‘森羅鬼蜮’的深處嗎？”
歷絕很是不屑的說道。
司空聖微微一窒，對於歷絕這樣的說法卻也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即便是在全勝的狀態下，進入到‘森羅鬼蜮’的深處之中，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活着出來，只是因爲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並且不久前還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和白虎套裝有關的線索，否則的話，司空聖絕對不會願意跑到‘森羅鬼蜮’來。
至於現在……和歷絕這麼一番大戰，身體和精神都到了極限。
這種情況下，即便處於當前這樣的‘森羅鬼蜮’外圍，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極爲危險的事情，若是繼續貿然的進入到‘森羅鬼蜮’的深處，那絕對是無異於自殺的舉動。
所以司空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歷絕，我確實後悔了，如果早知道你能成長到如今這樣的地步，當初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的殺了你纔是。”
沉默了半響，司空聖啞着嗓子說道。
“是啊，你我都沒有想到會變的像現在這樣強大，你一直都是個有大志向的人，爲了你的大局着想，不得不讓我有了活下來的機會，這是你這輩子所犯的最大的錯誤。但即便是重來一次，你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爲你對自己有信心，你認爲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司空聖……這是你性格上的缺點，卻也同樣是你能一路走來，變得像如今這樣強大的原因，所以你不可能改變，因爲你一旦改變，就會頃刻間自毀城牆。”
歷絕的語氣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感慨的味道。
“那麼你呢？你爲什麼會強大到這樣的地步？並且還在變得更加強大，我是因爲自信，你又是因爲什麼？”
司空聖沒有反駁，而是看着歷絕，詢問了起來。
“我？我自然是因爲仇恨。”
歷絕用力說道。
“仇恨？因爲仇恨而強大？”
司空聖微微皺眉，似乎是無法理解歷絕的這種變強的動力，以至於臉上原本佈滿的陰霾之色也是消退了幾分。
“你這種人是不會理解的，對於你來說，一切都可以用利益去衡量，你從來只認爲感情是多餘的東西，任何過渡濃烈的情緒在你眼裡，都是不必要的。感情用事的人，是你眼中的弱者，所以你當然不懂的，一個人的仇恨，可以讓這個人強大到怎樣的程度。”
歷絕一臉快意的說道。
“我確實無法理解，即便到現在，我也依舊無法理解，只有弱者纔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真正的強者，一定是可以控制住自身情緒並加以利用的，我堅信自己的看法不會有錯。所以你即便強大到了已經可以和我一戰的程度，我也依舊不會認爲你是對的。或許情緒能夠讓你在短時間內強大起來，但這種強大必然是缺乏根基的！你終將停在某一個階段上，並且永遠無法再寸進，而我將會始終大步流星的向前，直到再次把你拋離！”
司空聖的聲音仍然沙啞，但語氣卻是高昂了許多。
只是聽起來卻彷彿更多的是爲了說服自己，偏偏看樣子，司空聖並沒有察覺這其中的問題。
歷絕微微一笑，不再和司空聖爭辯，擡手從身上拿出了一粒丹藥，張嘴服下後，身上那些傷口立時止血。
只是身上的氣息依舊頗爲虛弱，到了歷絕和司空聖這樣的境界，想要恢復自身的消耗，基本上只能夠依靠自己的調整，丹藥很難再起到什麼作用了。
“既然你這麼確信，那你就繼續堅持自己的道路好了，我也會堅持我的道路，想來……不用多久，時間便會驗證我們兩人，究竟誰對誰錯。”
一邊說着，歷絕已經緩緩開始提升自己所處的高度，朝着谷頂而去。
司空聖看着歷絕不斷提升高度，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舉動，他在衡量利弊。
歷絕所展現出來的戰力之強大，超出了他的預期，也讓他的耗損超出了預計的標準。
如果一開始他便全力以赴，不計得失、沒有任何保留的對歷絕發起攻擊，那麼戰鬥應該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便能夠分出勝負，並且他的消耗也會比現在少得多，甚至哪怕在戰鬥過後，勉強進入‘森羅鬼蜮’的深處，也不是不可以。
可一步錯步步錯，最開始決定有所保留，使得戰鬥的過程最終呈現出了僵持的狀態，當他明白過來歷絕的強大超出預期後，再想要發力卻已經來不及了。
到了現在，他的狀況雖然比歷絕要好上一些，但也絕對好的有限。
繼續停留在‘森羅鬼蜮’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即便只是停留在‘森羅鬼蜮’的外圍，對於周圍瀰漫的瘴氣都有些無法承受。
然而若是就這麼放棄，如同歷絕那般離去，想要再恢復到最佳的狀態，保守估計也要幾個月的調養時間……
所以司空聖很糾結，當然……更多的是不甘心。
直到歷絕不斷升高，已經消失在了天空中那種濃霧裡，司空聖這才滿臉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很是糾結的朝着‘森羅鬼蜮’的深處望了一眼，接着咬了咬牙，同歷絕一樣，擡頭朝着上空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