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可、姜雲、玉紫瀾、各院的首座以及越陽一起來到迎霧亭中,聚攏在石桌的周圍,石桌上用絹布記錄的地圖早就被高曇晟、唐賽兒那羣人拿走了。
現在鋪在石桌上的兩張絹布,一張是姜雲他們從望月亭帶過來,另一張是越陽帶過來的。
這兩張絹布上的地形位置圖,有一部分是相同的,有一部分是不同的。
將這兩張地形圖結合起來能將這周圍的地形分佈只曉得更加明瞭。
姜雲掃視了一眼兩張拼起來的地形圖:“結合這兩張地形圖來看,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處在森羅星盤最東邊的位置,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直接向西,應該能遇到不少的勢力,也好擴大我們的戰果。”
慧可連連點頭:“姜雲師弟說的不錯,我們應當直接向西,你覺得呢,越陽宗主?”
越陽捋着長鬚:“我也覺得不錯,很直接了當。”
智信就在這時走進迎霧亭,稟報道:“方丈、師父,西面有人過來了。”
慧可道:“來得正好,走,越陽宗主我們去看看來的是何方勢力。”
衆人就簇擁在出了迎霧亭,往西面的雲霧走去。
“看他們服侍應該是秦國人,卻是看不出是何宗門,慧可方丈不知您可看出什麼端倪沒有?”越陽的見識與眼光還是很淵博、毒辣的,每一個能成爲神尊境的強者都不簡單,更何況越陽還是一宗的宗主,可眼前這一百人,越陽還真不知道他們是那山門的。
慧可不急不緩的撥動着手中的念珠:“秦國的幾大宗門,老衲都有所瞭解,最近也沒聽說秦國有新的宗門建立。”
越陽道:“看他們爲首的修爲也不高,纔不過神尊境初期而已,等下將他們捉住了一問便知。”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將他們全都抓了。”慧樸早就急不可耐了。
戰鬥不期而遇的觸發了,姜雲感覺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結束了。
對方一部分人,直接被擊碎了護身的棋子傳送出森羅星盤,另一部分人被生擒,他們的宗主陳治也被慧可等人擒住,從他嘴中得知,他們的宗門叫做風雨閣,才建立一個月而已。
“照例來說,才建立的宗門應該不會受到周天子的邀請吧,你們怎麼會來到森羅星盤的。”姜雲很是疑惑不解,這風雨閣莫非有什麼獨到之處。
被擒住的陳治知道沒有任何的逃脫可能,也不做任何的反抗,老實的回答道:“我是周朝皇后的表叔,是皇后讓我來參加這次大朝會,想讓我增長增長見識,只是沒想到才進入這森羅星盤沒多久,就遇見你們了。”
陳治心有不甘,不想就此被淘汰出去。
姜雲、慧可、越陽等人一聽陳治竟與當今周朝的皇后是遠親,衆人的心裡不由得生出各異的心思。
當今的周天子姬宮涅對現在的皇后褒似是如何的情根深種,即使是慧可這些方外之人也是有所耳聞。
據說周天子姬宮涅對褒似那是一見傾心,姬宮涅不顧宗族禮法,不惜將自己的結髮妻子,廢除掉她的皇后之位,立褒似爲皇后。
即使是被姬闢方懲處也是初心不改,我心依舊。姬闢方本想就此將姬宮涅廢除,從宗族裡另立新君,若不是姬宮涅的爺爺上一代周天子姬靜對姬闢方苦苦哀求,姬宮涅早就被廢除了帝位。
被慧祈、慧能制住的陳治察覺出姜雲、慧可等人神情的變化色厲內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是當今皇后的表叔,何不就此放我離去,等出了森羅星盤我定向皇后稟明諸位的善舉。”
姜雲淡然一笑:“讓你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的這些弟子卻不能隨你離開。”
陳治從上往下打量姜雲幾眼,神色間有些掙扎,半晌纔開口道:“你說的話能做數麼?”
“姜雲師弟說的,當然做數。”慧可自然明白姜雲的用意,這樣做既保全了皇后的顏面,也讓少林寺展現出大宗門應有的氣度。
陳治點點頭,臉色灰敗的道:“讓我的弟子們出局即可,莫要過多的傷害他們。”
風雨閣剩下的弟子,知道沒有反抗的可能,只好全都自行捏碎了護身的白色棋子,出了森羅星盤,陳治往北邊也自行離開了。
慧可道:“我們也走吧,直接向西,去往五里外的心雨亭。”
向西走了大約三裡,原本豔陽高照的空天,逐漸的變得昏暗起來,不一會兒就開始下起了綿綿的細雨,讓每個人的心裡不由得變得心緒不寧起來。
姜雲也被這綿綿的細雨,弄得心潮低落,不自覺的就想起在雲夢山剛覺醒靈神的時候,因爲當時不能修行,加上靈臺內受霍亂之力的傷痛,給當時只有六歲的姜雲心靈上造了很大的創傷,要不是師尊、師兄、師姐、苼叔他們的細心照料,姜雲覺得自己不可能這麼無憂無慮的長大。
“這雨有古怪,別讓它擾亂了心神。”玉紫瀾發現少林寺和拜月宗很多弟子都有些神情呆滯,見自己身邊的姜雲也是如此,就連忙出聲提醒道。
姜雲神情不由得一滯,便迅速恢復了清明。
慧可也在此時發出偈語:“佛法無邊,普賢惠世。”
慧可發出的聲音婉如驚雷,像是貼在每個人的耳邊發出的一樣,如雷貫耳,震耳欲聾,讓每個受這綿綿細雨,而影響到心神的人,瞬間恢復了清明。
“心雨亭,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了。”可前面的視線已經完全被延綿的細雨完全遮蔽了,姜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慧可目露霞光,可依舊看不了多遠,在這森羅星盤內神識施展不了,目能所及之處又被延綿的細雨遮蔽,便沉聲道:“大家收斂心神,繼續向前吧。”
像這種綿綿的細雨,對姜雲這些修行者來說,不會有任何的妨礙,甚至連衣角都打不溼。
可是所產生的意境,像是隻有神皇境纔有的領域一樣,無形中會被這領域內的事物影響到心神,從而迷失自我。
每個人的靈神,所修行的功法秘訣皆是不同,縈繞在周身的靈力光暈,自然也是大相徑庭,像是色彩斑斕的鮮花,在雨中緩緩前行。
而心雨亭,很快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內。
心雨亭與迎霧亭一模一樣,只是四面掛的匾額,上面的字不同而已。
而就在此時,一行百人從南邊也往心雨亭過來。
姜雲這邊的隊伍,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越陽聲音有些乾澀道:“是秦國的白起,沒想到秦國竟會讓他來參加沙場點兵,這些年來白起在秦國咸陽城已是閉門不出,很少出現在人面前。”
少林寺與拜月宗衆人,以及姜雲和玉紫瀾很快便看清了來人,是秦國此次派遣來參加沙場點兵的百人。
姜雲看向爲他們首之人白起,他是秦國的戰神,也是整個神族公認的殺神。
早在五十多年前,白起就可以突破至神皇境,只是他壓制了自己的靈神,不讓自己突破,好讓自己領悟的領域更加趨於完美。
白起的領域是在戰陣之中領悟出來的,以殺戮、血食堆積而成,殺伐的越多領域就會越發的趨於完美。
白起現在的修爲,已然是神尊境巔峰,只要他想隨時就能突破至神皇境。
“據說前年,白起獨自面對蠻族契丹部的大首領耶律信,將其斬殺,要知道耶律信不只是蠻族的大首領,而且是神皇境的強者。”若無必要慧可是不想與白起硬碰硬的。
姜雲、玉紫瀾、越陽,以及少林寺各院的首座,其實和慧可的想法一樣,不去和白起過早的起衝突,造成自身實力的損失。
可白起卻在此時帶着人調轉方向,直直的迎面而來。
“能在這裡遇見少林寺的諸位聖僧,白某真是三生有幸啊。”早就鬚髮皆白的白起,聲音卻是非常渾厚有力,富有穿透性。
慧可和煦道:“武安候乃當世名將,爲神族軍神,老衲早就想去拜會,只是聽說君候潛心閉關,不曾過問凡塵之事,不知今日君候爲何回來參加這沙場點兵。”
白起曬笑道:“爲人臣子,當聽從主上派遣。”
白起在少林寺與拜月宗衆人身上掃視了一眼,語氣鏗鏘道:“既然遇見了,那就戰一場吧。”
看着白起身邊的王翦、蒙恬、蒙毅等人,慧可、姜雲、越陽以及少林寺各院的首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王翦與蒙恬早就是成名已久的神尊境後期強者,也是秦國著名的大將,如今加上白起,慧可等人自持不是對手,但也不可能不戰而退。
姜雲心念一動,朗聲道:“武安候既然想戰一場,不如我們比試三場,三局兩勝,輸的一方要交出五十枚護身棋子給勝利的一方,不知武安候意下如何?”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血紅色,目光灼灼的盯住姜雲,似乎想要馬上出手的樣子。
慧可忙出聲道:“這是老衲的師弟姜雲,也是雲夢山玄微仙子的關門弟子,身負魔族傳承靈神紫天曜魔龍。”
魔族血脈?
白起微微一愣神,旋即神色恢復正常,既然身負魔族血脈,怎麼又會拜在玄微仙子門下,也從沒聽說魔族內有一位這樣的宗族子弟,看這姜雲也是面生的很,難道是魔族內的秘辛,自己不曾知曉,一時之間白起有些拿捏不住,躊躇起來。
慧可見自己說出姜雲的身份,對白起起了變化,便隨即說道:“不如就按姜雲師弟說的,我們雙方各派出三人,進行比對,三局兩勝,輸的一方交給對方五十枚白色護身棋子,武安候覺得如何。”
白起蘊涵深意的看了姜雲一眼,對慧可道:“可以進行比試,只不過必須要讓姜雲參與其中,當然他可以選擇與他同等修爲的進行比試。”
慧可望向姜雲,姜雲微微頷首點頭。
慧可道:“那不知武安候,派出那三人出戰。”
“我們這邊當然是老夫與王翦。”白起又看向姜雲道:“我看你也就化神境巔峰的修爲,倒是與我的孫兒白仲修爲一般無二,你倆可以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