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美麗的紫玄林依然如往昔般靜謐幽然。
蕭沫兒帶着一籃子好吃的食物,蹦蹦跳跳的跑到當初遇到雪茸的地方。
“雪茸,雪茸,我回來啦”蕭沫兒放下籃子,大聲的喊着,“雪茸,你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毛茸茸的小雪球從草叢裡竄出,如離弦的箭般,落在蕭沫兒的肩上,用綠油油的大眼睛熱情的看着她。
“雪茸”蕭沫兒一把將雪茸從肩膀上扯進懷裡,小臉蛋兒貼着雪茸毛絨絨的小臉兒親暱地蹭着,“我好想你喔,你想我沒有呀”
雪茸呆呆的被她抱在懷裡親暱着,有些不敢置信,它那位已逝的主人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它呢
“雪茸,看我給你帶來好多好吃的喔。”蕭沫兒將雪茸輕輕的放下,先是檢查了它身上的傷勢,發現傷勢已經完全好了,這才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說着,“這些天我不在這裡,你自己有沒有乖乖的吃飯呀”
雪茸尖尖的小耳朵微微轉了轉,看了蕭沫兒一眼,似乎有些委屈的模樣,接着便向盛有食物的小籃走去,漆黑如點墨似的小鼻子一聳一聳的,貪婪的張着小嘴兒,粉豔豔的小舌頭快速的伸出來舔舔嘴巴,似乎對籃子裡裝的食物非常的喜愛。
蕭沫兒笑眯眯的把籃子上的碎花棉布掀開,將裡邊的食物一碗一碗的拿出來,邊拿邊說:“這次能讓雪茸吃個飽喔我們這次去萬獸森林立了大功,族長給我爹發了一千金幣的獎勵,所以我也能給你改善一下伙食了。網”
蕭沫兒將最後一碗肉食拿出來擺在雪茸面前,看着雪茸大塊朵頤的可愛模樣,不由伸手摸摸它的腦袋,雪茸怔了下,剛想發怒又突然止住,是了,摸它的不是旁人。
蕭沫兒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忘記了身爲動物的雪茸進食的大忌。
“唉”蕭沫兒長嘆一聲,望着紫色的樹枝紛亂着割碎的天空,幽幽說道,“有一份可口的食物就能開心,什麼時候我也能像雪茸一樣呢”
雪茸一瞬間胃口全無,它緩緩擡頭,深深地望着出神的蕭沫兒,綠色的獸瞳變得深邃無邊。
蕭沫兒沒有發現雪茸的變化,仍然繼續喃喃地道:“雪茸,你知道嗎因爲我的普通人體質,令我爹受了不少委屈,明明是家族裡唯一的九星大劍師,卻被逼得住進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這樣還不算,連我爹每月應得的金幣都在逐漸的減少”
蕭沫兒一邊撫着雪茸的小腦袋,一邊不斷的訴說着這些年來她所看到的族裡對父親的不公平待遇。
“雪茸,這次去淵洞的事,雖說以我爹九星大劍師的實力責無旁貸,但是大伯和二伯實在有點過了。我爹爲了我能進秘境,享有嫡女應有的尊嚴,提出去淵洞的條件,這也是第一次和大伯二伯翻臉。唉”蕭沫兒又嘆了口氣,小臉兒上罕見的現出一抹擔憂,“我很擔心我爹,可是又沒辦法改變現狀。”
說完,蕭沫兒將下巴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整個身體蜷成了一團,像只小貓般。
雪茸走過來,親暱的蹭着她的小腿,表示着安慰。
蕭沫兒收起之前的擔憂,笑了起來:“小東西,你在安慰我嗎呵呵,謝謝你喔。其實,在你之前,司徒哥哥也安慰我來着。”
說到這裡,蕭沫兒再次皺眉:“唉,我爹孃爲什麼總想着讓我和司徒哥哥訂婚呢雖然司徒哥哥是真心待我,在萬獸森林時還拼死護我,可是,可是我只是當他是哥哥啊而且他的態度”
蕭沫兒咬着脣瓣,思索了許久,直到垂眸時看到雪茸仍然睜着一對大大的眼睛關心的望着自己,這才幽幽地淺笑道:“小東西,你也在關心我的婚事嗎”
出乎意料的,雪茸竟然人性化的點點頭。
蕭沫兒微怔,隨即吃驚的道:“小東西,你真能聽懂我說的話你真的是靈獸”
這下輪到雪茸僵住了。
“話說,我們在萬獸森林裡陷入絕境時遇到了一隻白色的大老虎,特別的威風,聽我爹說,它是隻靈獸。可是我一直覺得它是專門來救我的,而且我對它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蕭沫兒喃喃地說着,看着全身僵硬的雪茸,疑心更重。
蕭沫兒把僵住的雪茸拎起來,讓它毛茸茸的小臉兒與自己的平齊,眨巴着眼睛看着它綠油油的眼瞳。
許久。
“眼睛的顏色不像。”蕭沫兒望着雪茸緊張而無辜的眸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耳朵也不像,那隻靈獸的耳朵是圓的,雪茸的耳朵是尖的。”
“唉”蕭沫兒失望的把它放下來,“看來不是呢,雪茸是隻可愛的小貓咪,怎麼可能是那麼威風的大老虎呢”
雪茸被她輕輕的放下,剛剛鬆懈的神經聽到蕭沫兒失望的自言自語,非常人性化的抽了抽嘴角。
它是隻小貓
雪茸再次擡起小腦袋,認真的看了看女孩兒,最終,它聳拉着小腦袋,繼續饕餐而食。
蕭沫兒看着毫無負擔繼續吃東西的小雪茸,喃喃地自語道:“一隻小貓咪而已,又不好吃,那個少年爲什麼要捕捉你呢”
雪茸一下子噎住,它急得團團轉,到處找水。
蕭沫兒慢吞吞的將一碗遞到它面前,看着它大口喝下,這才繼續說道:“真是奇怪啊,看上去是位修煉者呢,卻和你一隻小貓過不去。”
雪茸淚汪汪的看着蕭沫兒一臉不解的模樣,它現在真分不清楚她是真的奇怪,還是在試探它。
這飯,還能開心的吃麼
到最後蕭沫兒也沒得到確切的肯定,她其實對於雪茸的身份沒那麼執着。對她而言,是不是靈獸都沒什麼關係。
三天後,蕭鴻出發在即,蕭沫兒將從太爺爺蕭元勝那裡得到的聚靈石交到他手中,還細心的縫了個可愛的粉色小荷包將聚靈石放在裡邊,荷包的外邊繡着一隻靈氣十足的白色小貓。
蕭鴻雖然覺得這個禮物太過於可愛,不太適合他這樣的大男人佩戴,但既然是女兒送的,他仍珍而重之的貼身存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