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陳小花不得不乖乖的抱起一沓書,然後恨恨的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用要吃人的眼神翻開了手中的書,看了起來。
我告訴她,敷衍了事可不行,到時候我要考覈的,如果她通過了考覈,我就讓她當我們科室的護士長,給她加工資。
現在既然我已經成爲了這個獨立科室的直接負責人,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這顯然是畫餅充飢,口頭上看起來很美好而已:現在整個科室就只有三個人,其中護士只有兩個,陳小花就算當了護士長,手裡也就只有小美一個人。
不過對於陳小花這種單純的姑娘來說,這點承諾已經很是讓她憧憬了。
我將屍水放在了那間辦公室裡的玻璃櫃裡,想了想,還是用鑰匙鎖了起來。
這屍水裡面的怨氣雖然還在,卻少了本體依附幾十年的氣血,所以就算被其他人得到,也害不了人的,放在這裡,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要是真被人沾染到,或者誤食的話,最起碼拉肚子這一類的小病是少不了的。
收拾好這些東西,我隨後給錢大旺打了一個電話,找他問問王國樑那邊的情況,以及xh醫院的情況。
這幾天出事的那家醫院,名字就叫xh醫院。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五官鬼在作亂。
五官鬼也算是厲鬼的一種,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取人的部分五官,可要是到了後面任其發展下去,就會開始害人奪命了。
當人的五官全部失去後,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不能聞,其實,那時候的人,活着又與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真的是五官鬼,那個醫院,絕對還會出事的。
錢大旺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喂,老大,你找我?”
一聽他的口氣,顯然這兩件事情都還沒有進展。
果然,隨後他就開始跟我說了現在的狀況。
據說,他的那個兄弟爲了完成錢大旺交代的任務,居然不惜混進了醫院,在裡面住了下來,然後今早傳來消息,醫院裡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至於王國樑那邊,明天就有一個由王國樑主持的內部會議,到時候錢大旺會參加,然後纔會有具體的消息。
既然這樣,好吧。
我掛斷了電話,見眼下身邊已經沒什麼事情,隨即決定去那個醫院一趟,看看情況再說。
與陳小花交代了一聲,隨後我就離開了我們醫院,前往xh醫院。
xh醫院上次我和畫皮、徐文琴三人去過一次,典型的是認錢不認人的嘴臉,所以我果斷的表示:拿點錢出來,直接進去住院,呆一晚上,就什麼事情都清楚了。
錢大旺不是說他的兄弟混到了醫院去麼,這讓我也產生了這麼個想法——顯然,我也可以混進去的。
只不過爲了保證效果,想了想,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眼見着四周沒人,我隨即拐到了一個小角落裡,舉起右手,一掌就震斷了自己的胳膊!
骨骼的斷裂聲響起,疼得我齜牙咧嘴的,還好我的神經耐受力強,起碼這點疼痛還能忍。
我挪了挪胸口的血符,封住自己體內的屍力,起碼讓它不能夠在短時間裡修復好我的手臂,這才託着手臂走進了xh醫院。
這血符一直貼在我的胸口,好像在經歷過了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後,這血符的功效,又變得更爲強大了。
不光能夠隱蔽我的氣息,甚至還能夠激發我人體裡“人”的力量。
讓我覺得,如果沒有屍變的時候,自己越來越“人化”了。
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感覺:這血符,居然已經有了心隨意動的味道!
如果用專業的術語來說,就是它已經快通靈了!
有靈性的法器可以護主,當法器被主人使用了很長的時間後,就會與主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感應,類似於獲得了生命,以及自我的意識!
就好比劍十三的劍匣。
或者說畫皮的傘。
這兩樣東西,是目前我所見過的,幾乎可以說是最厲害的法器。
至於這血符怎麼就被我莫名其妙的練成了一件血祭的法器,其實我自己也是完全搞不懂狀況,不過只要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又管它那麼多呢。
我捂着手衝到了導醫臺,急急忙忙的喊道:“我被車撞了,趕快給我看看!”
一聽我這麼一說,導醫臺前漂亮的護士小姐立即就把我領了過去,很快就到了他們的外科門診處。
不得不說,這就是私家醫院和公立醫院的區別。
在公立醫院裡,只要不是急診,其他的病,都需要掛號排隊才能夠看。
而私立醫院裡,大多數時候醫生都是“閒”的,所以沒有排隊掛號的這種煩惱。
給我看病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嬸,濃妝豔抹的有些浮誇,下巴有些尖,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大嬸看了看我的情況,果斷的提起筆,立即開出了幾項檢查。
x光、b超、彩超,以及驗血。
驗血?
我連忙拒絕:“這個我有暈血症,不能驗的,能不能不驗?”
“不行!”大嬸果斷的拒絕了我的要求:“不能驗血的話,怎麼知道你血液裡各種成分的含量,怎麼知道你適合用那種類型的藥?”
我假意苦着臉,搖了搖頭,擡腿就走:“既然這樣,那我換家醫院看吧!我的手都這樣了,再耽擱一下,鐵定廢了!”
聽我這麼一說,大嬸連忙示意護士攔住我,然後臉色放緩了許多:“算了算了,不驗血就不驗血吧,你去驗個尿。”
我:……!
驗血驗尿,確實也是幾大常規檢查之一,能夠很明確的查出人的身體狀況,本是無可厚非的。
可我不行,我的血怎麼能給他們驗!
我果斷的再次拒絕了驗尿。
最後沒辦法,醫生只能表示這兩樣檢查都不做了,先做其他的。
隨後,我在小護士的陪同下,先去繳了費,這纔開始做各種檢查。
檢查一個項目,交一次費,期間,那個漂亮的小護士一直陪着我,帶我做各種檢查。
一邊檢查,一邊跟我“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就是套你的話。
問你什麼職業啊,上什麼班啊,收入多少啊,有沒有房子啊等等。
其實呢,也就是在說,你小子能不能消費起這些檢查項目啊。
這讓我有種理髮店洗頭的即視感:記得以前我去理髮店剪頭髮的時候,那些洗髮的小哥小妹,也是假裝嘮家常,然後問你的消費水平,再確定給你推薦你這個“級別”需要的洗髮水,以及你這個級別的剪髮師傅。
不得不說,行行出狀元,我是第一次見到,原來醫院裡也有這些個花招的。
等到各種光照完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不覺裡,我的銀行卡里面,已經消失了差不多一萬塊!
怪不得別人說,只要一進入醫院,不死也得被扒層皮呢。
現在我才徹徹底底的知道,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比起公立醫院,這家xh醫院的收費,確實要高上不少。
不說別的,一個b超在我們醫院最多三百塊,可到了這裡,那就變成了一千三,足足貴了四倍。
什麼器械是國外進口一類的忽悠話,也最多就是忽悠一下外行人,我是肯定不信的。
還好上次醫院裡發了我一筆獎金,聽說還是衛生廳因爲我的傑出貢獻而特殊下發的,對於我來說,這筆錢就是橫財,用了也就用了,毫不心疼。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所謂的橫財,也就是從天而降的東西,比如說彩票大獎、先人遺產等。
但是真有橫財在身,那還得看一個人的命,有沒有那個命去消受這筆橫財。
如果沒命去消受,就算有太多的錢,也終究會跟流水一樣,存不住分毫的。
等這些項目檢查完成,基本上半天已經過去了。
難得的,那個醫生還在等着我。
等看完我的這些化驗檢查結果,她告訴我,我的手骨折了,從裡面斷了。
我當然知道斷了,我比她還要清楚我手臂的情況。
“小夥子,你叫韓八對吧,我先給你簡單包紮一下,你在醫院裡住下,我們的外科接骨專家已經下班了,等他明天上班了,讓他再給你接骨。”大嬸醫生看了看手錶,說着。
我說呢,怎麼這麼好心等着我,原來又是等着訛我。
見我沒有開腔,旁邊的小妹立即就跟了上來,翻開手裡夾着的一個本子,遞到我的面前:“韓先生,我們醫院裡的病牀,有好幾個檔次,您看您需要什麼檔次的?”
說着,她又開始一一介紹各個病牀的級別,以及該級別可以享受的待遇。
我瞥了一眼,最高級別的單人間,四千多塊一個晚上,有專門的護理提供服務,不用說,就是當初李翰所居住的那種級別了。
我搖了搖頭,覺得我不能再拿豆包不當乾糧了,獎金也是錢,我得省着點花,我還想換張車呢。
“就住這個吧,四人式的,我現在已經沒錢了,好的住不起啦,再要錢,也只能明天找朋友借了。”我苦着臉故意說。
“那好吧,明天記得湊齊錢哦,不然手術不能正常進行的。”護士笑了笑,顯得很平靜。
看來這樣的事情,在這個xh醫院裡,已經不少見了。
怪不得五官鬼要找他們的麻煩,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