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可以預見石窟裡即將泛起的朦朧血霧,這場殺戮的盛筵,再也無法避免!
“等下我把你背在背上,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離開我的背部。+,”我給楊幕發了一段文字過去。
我馬上就會陷入狂亂的狀態,到時候是否還有意識,是否還認識楊幕,又或者說,在沒有七情六慾的情況下,認識她又能有什麼用?
沒有了七情六慾,就算我認識她,可在殭屍的眼裡,她只不過是個凡人而已,殭屍尊崇絕對的力量,對於凡人,根本就不會有認同。
我不確定我會不會變成那種模樣,但我想,我只要把楊幕背在背上,這樣一來,哪怕我失去理智,也只會瘋狂攻擊面前的人,而不會想到去傷害她。
然後,我慢慢凝聚屍力,從後背激處了兩根類似尖刺一樣的骨骼,左右交叉。
那是我的肋骨,對於到了旱魃這種程度的殭屍,想要簡單調整一下身體的構造,還是能夠做到的。
我輕輕伸出手,抓住楊幕的肩膀,將她舉起,放在了我的背上。
也不知是恐懼還是其他的原因,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因爲排斥感而嘔吐,這倒好,要不然豈不是吐了我一身。
我將她放好,又拾起地上的那個袋子,將它掛在了倒刺的上面,然後雙手一按,倒刺就延生到了我的肩頭,猶如惡魔的棱角!
佛光,夢魘,殺手。
都來吧。
夢魘應該是受到了人爲的控制,所以纔會三番兩次的攻擊我,其實就是想要把我帶來這個山洞。
那麼這個山洞裡佈置這些佛光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當年鎮壓我在珠江大橋下的人?
我不知道。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這點佛光,最多也就能激發我身體裡的殺戮本性,想要困住我,是不可能的。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今天,我就在你的面前大開殺戒,赤地千里吧!
只爲一人,屠盡天下。
我最後看了一眼身後普渡慈航的觀音大士,隨即雙手之中利爪暴漲,大踏步走了出去!
前方,有佛光攔路。
拍掌,震散,繼續前行。
前方,開始出現人影。
不是持槍的人,而是一個個筋肉糾結的大漢,身體的表面,猶如刷上了一層漆一樣,看起來硬邦邦的。
“小心,他們是異能源人!”我身後,傳來了楊幕的驚呼:“它們已經不能稱之爲人,準確的說,成爲機器更恰當。是國際聯合制造出來的怪物,力大無窮而且皮膚堅硬,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本領!”
楊幕給我解釋着,這時候,她再也顧不得藏着了:“我想,三爺之所以被攻擊,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從三爺手中套取異能源人的秘密。”
她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算是明白了,這些所謂“國際聯合”製造出來的異能源人,其實,三叔也有參與?
那麼,三叔在裡面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我想起爺爺的那些秘術,莫非,三叔掌握了某項核心的技術?
這個世界,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我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已經不願多想,而是直接向前一步。
這時候,一個異能源人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發出一聲吼,一拳就砸了過來!
力量不錯。
可這,遠遠不夠。
這點力量,估計也就勉強超過跳屍。
我五指一扣,抓住他的拳頭,隨手一丟!
這個異能源人立即被我丟了出去,砸在石窟裡的佛像上,撞起了一蓬鮮血。
與此同時,我伸手在旁邊的牆壁上一拍,一個黑衣人立即軟綿綿倒了下去。
這個人他以爲他藏得很好,如果用肉眼來看,也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可惜,我不是人,我是殭屍。
殭屍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人類身上特有的紅外射線。
這人,從穿着來看,揹負雙刀,身穿黑衣,應該是個忍者。
精通忍術的忍者,東瀛特有的存在。
我聽爺爺說起過,我國古時有一門五行遁術,爲道家秘法,可以藉助金木水火土進行藏匿隱身,其實就是東瀛忍術的前身。
趕屍世家青衣派,據說也會五行遁術,可惜在爺爺的爺爺那個時期,記錄着五行遁術的密錄丟失,後人,也就沒人會了。
這個忍者被我一巴掌拍成了癱瘓,很快這地上牆上頂上,立即就傳來了“嗤嗤”的聲音,躍出了好幾個忍者。
這些傢伙,終於不敢藏身了。
忍者一現身,立即紛紛揚手,一道道黑色不起眼的光立即飛了過來。
這應該就是忍者最出名的武器“手裡劍”了。
這玩意兒也可以稱作三棱飛鏢,據說使用到巔峰的忍者高手,可以自由控制它的力道方向,從各個方向,殺人,讓人防不人防。
我五指一抓,立即就把這些飛鏢抓到了手中,然後揮手一揚,飛鏢再次飛了出去。
嗤嗤之聲重新響起,我面前的忍者,立即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我的飛刀絕技,已經集武術大成,可以說是一刀出手,真正能擋住的人沒幾個,更別說現在用旱魃之軀施展出來了。
那些被稱作異能源人的生物,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一個個瘋狂衝了上來。
他們的力量很單一,而且沒有腦子,無所畏懼。
這似乎有些像殭屍啊!
難道說,是三叔把從爺爺那裡學到的本領,拿來活學活用,進行了改造?
我不禁產生了這個念頭,畢竟楊家是趕屍世家,三叔能夠“起屍”也很正常。
可這並不妨礙我滅了它們。
我的意識,已經漸漸的被隔絕在身體之外,猶如當初張婷控制我的身體一樣,變成了一個旁觀者。
這次,沒人控制我。
這是本能。
殭屍的本能。
“我”在將幾個異能源人全部砸到了石壁上後,緩緩向前。
前方,不停有忍者出現。
“我”舉手投足,或拍或刺或捏,將他們盡數放倒。
不過這些忍者也是夠固執的,居然一個個悍不畏死,猶如飛蛾撲火一樣的衝了上來。
所以我一路前行,身後已經倒下了無數的人影。
前面,就是石窟之外了。
而我的意識,也即將最後的崩散。
出了這個石窟,我,就完全不在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