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對假易蘭的話本來並不太在意,聽到天仙子竟然爲了朱金意而離開碎心別院,不由大感興趣,把書放在桌上,問到:“她竟然到你住處找你,說了什麼?”
假易蘭不敢隱瞞,把天仙子的話一句句轉述,自然不敢提到自己癡迷於天仙子美貌的情節。中年人聽了,喃喃道:“西樓寒煙這幾千年從來沒有離開過碎心別院,這次居然爲了朱金意離開,難道這東西真的就在朱金意的身上?”
明軒心道:在碎心別院的只有天仙子,這西樓寒煙,莫非就是她的閨名,這個青姨倒是沒有提起過。怎麼焚天君竟然口稱天仙子的全名?全無夫妻之間的情誼,再想想他們剛纔所說,似乎在處心積慮要謀奪天仙子一件東西,斷不是夫妻之間該做的;而天仙子又把自己幽居在碎心別院數千年,莫非……想到這裡,不由心頭巨震,他實在不敢設想,如果連眼前這個焚天君都是假冒的,這將是怎樣的一個驚天陰謀!
中年人沉思片刻,又問道:“你又去看過朱金意沒有?”假易蘭聽了不由一驚,心怦怦直跳,囁嚅道:“還沒有,正要回稟了父親就去。請父親示下。”中年人冷哼道:“我吩咐的事情,你向來就不上心!”
假易蘭忙道:“兒子不敢!兒子確實打算就去審問那個朱金意。”中年人沉吟道:“連腐骨搜魂都用上了,他還是不肯交出來,看來威逼未必有用。這朱金意修爲雖然不差,卻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不如先把他放了,西樓寒煙知道之後,說不定就會設法跟他接觸,我們派人好好盯着朱金意,一定會有收穫。”
假易蘭聽了大喜,說道:“正是呢,我也這麼想,我來找父親,也就是爲了這個……”看到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便低下頭不敢再說。中年人又道:“你去告訴西樓寒煙,就說你已遵命將朱金意放了,請她放心。她如問是否我同意的,你就說是你私下放的,我並不知道。”
這樣的說法,正合了假易蘭討好天仙子的心意,不由心中大喜,道:“兒子知道,請三叔……不,父親放心。”中年人擺擺手,示意假易蘭出去,呆呆坐着,如有所思。明軒根本看不透這中年人的修爲,知道他的修爲恐怕在自己之上,雖然有玄黃神衣在身,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跟在假易蘭的後面出門。中年人似乎始終沒有發覺。
假易蘭心中歡喜,飛快直去碎心別院,急急忙忙地敲門,叫道:“母親,易蘭來了。”半晌,天仙子冷冷道:“哦,是易蘭啊,你來什麼事?”易蘭道:“小兒有要事稟報,請母親開門,容兒當面回報。”天仙子道:“有什麼事,在外面說也是一樣,爲娘已經休息了。”假易蘭道:“是關於母親剛纔交辦的事情,請母親允許孩兒進去,當面稟明。”天仙子沉吟了一下,道:“好,你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