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倒從沒有聽過幽冥血車之名,看他們人人驚懼,心中奇怪,便問道:“這幽冥血車是什麼來歷,竟把你們嚇成這樣?”
青姨深吸了一口氣,道:“難怪你不知道,這事發生在數萬年前。當年仙佛界與邪帝一戰,傷亡慘重,各方勢力趁機崛起,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神秘邪教幽冥神教,教衆神出鬼沒,卻又嗜血成『性』,在神教之主幽冥教皇的帶領之下,爲禍仙界,氣焰不可一世。幽冥血車是幽冥教皇的座駕,也是幽冥神教的鎮教至寶,馬車過處,血流成河。數以百萬計的仙人無辜喪命。”
明軒頓時心驚,道:“數百萬仙人喪命!這幽冥神教竟然爲禍至此,實在令人難以置信!難道天帝、佛主竟然無動於衷、坐視不管麼?”
青姨嘆了口氣,道:“不是天帝、佛主不管,而是那幽冥神教實力實在太過強橫了,一度天帝、佛主都難挫其鋒。最後還是仙帝、佛主與法皇相會於不周山,擊掌爲盟,誓要消滅幽冥神教,並與幽冥教皇相約在不周山進行了一場決戰,最終殲滅了幽冥神教,幽冥教皇當場戰死。相傳幽冥神教的鎮教至寶幽冥血車也被毀滅,哪知竟不是真的,那幽冥血車竟然在這裡出現!難道說除了邪帝傳人之外,如今幽冥神教的餘孽也要重現江湖了麼?這可如何是好!”
“仙界、佛界、界天獄三強聯盟才能消滅幽冥神教,可見其實力之強橫!”明軒也不由驚歎。???始神訣93
這時,蝶仙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悽然搖頭道:“當年不周山一戰,幽冥神教全教覆滅,只有我一人得以保全了『性』命。”衆人聽了,無不大吃一驚,幽冥教衆無不是嗜殺成『性』的萬惡之徒,萬萬料想不到蝶仙竟是幽冥神教遺孤,要不是與蝶仙相處日久,深知她的秉『性』,單憑她幽冥教衆的身份,便可殺之而後快。
蝶仙嘆道:“我本是幽冥教皇唯一的妹妹,當年我苦勸兄長不聽,便一心鑽研醫毒之術,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椅中人前輩纔在不周山救了我一命。往事如煙,轉眼已是數萬年了,我幾乎都把這些舊事忘了。沒想到今天竟又見到教中之物!幽冥血車雖然是死亡之車,象徵了嗜血與殺戮,但血車之內藏有教中無數的珍寶以及幽冥秘籍,當年便有不少人覬覦幽冥血車,都被教皇所殺。如今血車重現,一定是被人所得,我一定要查探清楚才行。”
明軒點頭道:“幽冥血車既然有此來歷,我們定要查探清楚,我跟你一起去。”爲了不讓天仙子等人憂心,便要青姨與易蘭、青紅二童以及九幽衆仙返回春林分舵,無奈易蘭堅持要跟着同去,明軒實在拗不過他,也只好帶着。
蝶仙出身幽冥神教,對於幽冥血車自然再熟悉不過,當先向它消失的方向追去,明軒奉劍、易蘭三人緊跟在後。幽靈馬車獨具濃郁的血腥之氣,蝶仙的也是據此追蹤。四人追了許久,早已越過了極風原,並沒有見到馬車的蹤影,卻不知不覺中到了一處花海所在,只見其中遍佈奇花異草,奼紫嫣紅,一望而無垠,更兼空中花瓣如雨,花氣襲人,當真是好一處『迷』人的所在。
恰在這時,遠處有輕柔琴聲緩緩傳來,如神妙音直入人的心神,四人霎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明,只留下祥和安樂之感,早把幽靈馬車拋諸腦後,不知不覺間沿着綠玉曲徑,循着琴音緩緩前去。
花海無垠,幽徑曲折,走了不知多久,卻見眼前出現一顆足有百米高的合抱巨樹,花葉繁茂秀美,樹下背立這一人,正獨自彈着一架足有一人高的黃金豎琴。悠揚的琴聲,正是自此而來。只見那彈琴之人身形粗壯,腰圓膀粗,『露』出的雙手黑如焦炭,應是個男人,只是雲發高挽,頭戴金釵步搖,身着粉『色』宮裝,腳踏木屐,又似一個女人。衆人相望一眼,深覺詫異,又不願打擾他的興致,便靜立欣賞撫琴。
良久,琴聲停歇,只聽粗啞的聲音嘆道:“多少年了,想不到還有人再到此地。”說完緩緩轉過頭來,只見他面黑如焦炭,膚如生薑,五官擁擠扭曲,醜陋不堪,實在出人意表。明軒等人見了,都臉上變『色』,易蘭更是驚地大叫了一聲,緊緊拉着明軒的胳膊。
那人倒也不惱,抽出手絹來,擦擦血盆之口,向四人款款走來,一邊笑道:“我天生醜陋,倒是讓你們見笑了。小弟弟,你倒是可愛的緊,姐姐很喜歡你,以後你要天天陪着姐姐玩啊。”易蘭退後一步,哼道:“我爲什麼要陪你玩?”
那人站住腳步,哈哈笑道:“你們修爲都不低,難道竟然看不出這裡與別處不同嗎?”明軒等進入此處,便被景『色』和琴音吸引,沒有細看,聽她提醒,留神看來,頓時發覺此地絕非天然而成,倒像是一處幻陣。
明軒自恃修爲不凡身懷至寶,也不驚慌,微微笑道:“這又怎樣?”那人留神看了明軒一眼,說道:“你們雖然修爲不低,但是此處的幻陣是神人所佈設,只能進不能出,即使懂得破解之法,如果沒有足夠的修爲,恐怕也是出不去的。否則我怎會被困在這裡萬餘年了?”
明軒不由一怔,他原以爲此陣是此人所布,誰知她也是被困在這裡,看她的修爲,應不在自己之下,她萬餘年都無法出去,自己短時之間恐怕也未必能夠出去,心中不由擔憂起來。
那女子看明軒臉現憂『色』,嘆道:“要不是我修爲日減,合你我衆人之力,或能破陣也說不定。”蝶仙精研醫毒,一見此女的形容,變覺的她並非天生如此,又聽她說自己修爲日減,不由心中一動,忙問道:“你莫非是中了幽蘭之毒?”
那女子一聽,身形巨震,轉頭望向蝶仙,急切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