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領悟心訣的時候,冰髓珠子已經出現在丹田之中,絲絲涼意涌便全身。
屋中重新陷入黑暗,讓黑衣人功虧一簣,不過他絲毫不着急,耐心的尋找林嶽的藏身之處。
經過短暫的交手,他已經確認林嶽的攻擊力很差,只是速度很快而已,只要找到機會,自己就能夠將他一招擊殺。
“林嶽,一切掙扎都是徒勞,你跑不掉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同時慢慢朝前移動。
他的腳步很輕微,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響。
林嶽沒有迴應,他正在運行冰髓訣,試着調動冰髓之力。
黑衣人在不斷的靠近,林嶽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不過一直保持冷靜。
破狗又消失不見,今晚是否能夠活下來,就靠着冰髓之力了。
幸好如今突破到第三重,運轉九天御風訣,速度又快一些。
“受死!”黑衣人甩出數道寒光,朝着林嶽這個方位而來。
“臥槽,居然還有暗器!”林嶽一陣頭大,不得不踏着御風訣躲閃,可如此一來,便暴漏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拳拳生風,再次朝着林嶽砸來。
林嶽不敢硬碰硬,揮舞着手中的短劍,不斷的躲避,同時在不停的嘗試冰髓的用法。
“受死吧!”黑衣人氣勢不斷攀升,他好不容將林嶽逼出來,絕對不會再錯過這個機會。
一時間,拳影重重,林嶽被完全包裹,拳風颳得臉生疼。
林嶽完全被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一個不慎,短劍被擊飛出去,這樣一來,他更處於絕對的劣勢。
“好漂亮的身法,交出來此功法,我或許會免你一死!”黑衣人沒料到林嶽居然能在自己手下堅持這麼久,對他的身法大感興趣。
“哦,不好意思,功法被我燒掉了,如果你能放了我,我倒是可以寫一份給你。”林嶽慢慢說道。
“好,不過我先要打斷你的雙腿,再讓你慢慢寫!”黑衣人氣勢再次升高,本來以爲這次就是個簡單的刺殺行動,沒想到卻見識瞭如此高明的身法。
如果能夠得到此身法,殺不殺林嶽,倒不是太重要了。
黑衣人的速度加快,比起林嶽,相差無幾。
“奔雷之拳,雷拳天威!”黑衣人的拳頭攜帶者咧咧風聲,居高臨下重重砸下。
林嶽已經跑不掉了,眼中狠色一閃,不退反進,揮拳迎了上去。
“找死!”黑衣人心中一喜,看到林嶽臨死反撲的舉動,嘴角上翹。
砰!
兩拳相碰,黑衣人紋絲不動,而林嶽的身子被直直砸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跌落下來。
他整個拳骨已經完全破碎,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暈死過去。
他經過一年多月光的滋養,身體強度遠遠強於同境界的,但黑衣人的全力一擊,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黑衣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站在那裡,猶如一個雕塑。
林嶽咬牙勉強站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摺子,吹亮之後,點燃一截蠟燭。
藉着蠟燭的光亮,看到三步之外,雙眼圓睜的黑衣人。
在他的脖頸之
上,有一條細微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涌出。
“你…”黑衣人滿眼的震驚,喉嚨動了一下,鮮血涌動得更快了。
他不明白,明明林嶽手中沒有任何利器,怎麼會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林嶽擡起左手,笑着揮了一下,上面有冰水融合的東西。
在他揮拳的時候,左手拳骨上凝化出長三寸的冰刃,在右拳與黑衣人相碰的那一剎那,冰刃劃破了黑衣人的脖頸。
他對冰髓之力的運用還很生澀,得手之後,冰刃也開始溶化。
黑衣人還是不明白,只是這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他只是恨自己太貪。
他那一拳選擇與林嶽相碰,而不是打在林嶽的心臟處,就是怕把他打死了,得不到精妙的身法。
只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感到生命的力量在快速的流失,這種感覺,讓人更加絕望。
砰的一聲,黑衣人重重摔倒在地,徹底沒有氣息。
林嶽將左手的冰水擦乾淨,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
林嶽皺了皺眉頭,此人會佈置法陣,應該有佈置法陣的書籍纔對。
“媽蛋的,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林嶽又摸索了一遍才死心,嘆了口氣,想如何搞定這個屍體的時候,無意瞥見他的手指上帶了一枚戒指。
“這是儲蓄戒,裡面是個儲蓄空間,笨蛋!”噬月犬的聲音響起,“此戒原主人已死,神識消散,你可以在上面注入你的神識烙印,此戒就歸你了。”
林嶽一喜,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按照噬月犬所說,將儲蓄戒打開。
裡面有兩本發黃的書,還有一堆金銀財寶以及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嶽將書拿出來,一本爲奔雷拳,一本爲三十六基本法陣。
“這下發了,哈哈。”林嶽裂開嘴笑了笑,不過卻牽動了傷勢,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將儲蓄戒貼身放好,林嶽感到疼痛與疲倦洶涌而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力氣處理黑衣人的屍體了。
想了片刻,林嶽將屋中一個大瓷盆狠狠的摔碎,然後吹滅蠟燭,又將燭淚處理好,這才躺在地上閉上眼睛。
由於黑衣人已死,佈置的法陣也自然消失,那瓷盆劈裂的聲音,在寧靜的黑夜中異常刺耳。
三息之後,道道人影朝着林嶽這邊飛奔而來。
秦政是通脈七重修爲,速度自然很快,第一批來到林嶽的院子裡。
衆人舉着火把,整個小院,亮若白晝。
“林嶽!”秦政看到躺在地上、右拳血肉模糊的林嶽,急忙跑過去將其抱起。
“快點去請華神醫!”秦政感覺到林嶽還有心跳,稍稍鬆了口氣。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白衣年輕女子在侍衛的帶領下前來。
“你是誰?”秦政皺了皺眉頭。
“本姑娘是華竹隱,華不陀是我師傅。”女子撇了撇嘴,“大半夜的我師傅不願來,就讓我來了。”
“你?能行麼?”秦政見此女不過十五六歲,對其醫術很是懷疑。
要知道神醫華不陀,也是在四十歲之後,名聲才響亮起來的。
“
行不行試試才知道,你讓開。”華竹隱來到秦政身邊,看了看他的右手,然後搭了下脈,眼睛眨了一下。
“右手骨完全粉碎,還受了內傷,放心吧,死不了,安心休養就行了。”華竹隱打了個哈欠,拿出紙筆,寫了數行字,“你按照上面拿藥,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秦政對華竹隱很不滿意了,見了自己也不行禮,真是無禮。
現在看了一眼林嶽就要回去,也太應付事了。
“在他未醒過來之前,你不能走。”
“憑什麼啊,本姑娘可沒這個義務。”華竹隱抗議,“除非你支付我佣金才成。”
秦政被她氣樂了,“你要多少?”
“看你是秦家二少爺,收你個成本價,一天五兩白銀,今晚算一天,天明就是第二天了。”
“……”
衆人無語,他們當中很多人一年的工錢,也不過五兩白銀而已。
“好,那就交給你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錢一分沒有,還要小心你的腦袋!”秦政怕此女不上心,給她一些壓力。
“放心了,不過這裡不適合養傷,你看還有一個死屍,太晦氣了,抓緊換個環境好點的地方。”華竹隱心中一喜,看林嶽這個傷勢,至少十天半個月才能醒來,自己能大賺一筆。
秦政很快給林嶽安排了新的院落,規模比之前更大,環境更好。
安排好林嶽,秦政纔去處理黑衣人的事情。
此時手下也發現兩個守衛的屍體,他們都是被一擊斃命。
“能輕鬆殺了兩人,此人修爲至少是通脈五重修爲,可爲何會死在這裡,而林嶽卻沒有被殺死?”秦政看着黑衣人的屍體,陷入了沉思。
“難道林嶽會武功,而且修爲還不弱?”秦政想到此,全身一寒。
如果是這樣,那麼林嶽也太可怕了。
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在林嶽跟隨自己之初,他便調查清楚了林嶽的底細,林嶽據對不會武功。
如果是跟隨自己後,纔開始修煉的,這麼短的時間,其修爲也絕對不可能殺得了黑衣人。
“難道是哪個高手暗中保護林嶽?”秦政眉頭緊皺,“可林嶽之前是個僕人,怎麼會認識這樣的高手呢,真是太奇怪了。”
秦政百思不得其解,讓人把黑衣人的屍體冷藏起來,派人調查黑衣人的身份。
這件事情,用大拇指想想,也是秦剛派人乾的。
只是他需要證據,才能夠稟告父王。
華竹隱將林嶽右手的血肉清理乾淨,塗上一些藥膏,用紗布包了起來。
“大半夜的太折騰了,不過看在銀子的面子上,本姑娘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希望你晚點醒過來纔好,這樣我就能多賺點錢了。”華竹隱說完又打了個幾個哈欠,靠在大椅子上很快睡着了。
半個時辰之後,林嶽才悄悄睜開眼睛,看到對面的女子,眼前一怔。
“如此清純可愛的女孩,跟貪財如命這個詞怎麼都也聯繫不起來吧。”林嶽笑了笑,隨即也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嶽醒來的時候,處於一個大殿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