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啓明在龍雲山上半個月,江海郡逐漸平靜下來,東區重新恢復了秩序,唐家一滅,江海郡格局變動,成爲三足鼎立之勢。
一大家族的滅亡,自然是讓東州震動,海陵候派人前來調查,之後因爲牽扯到逆血龍門,也不了了之。
隨後海陵候草草結案,不再提起此事。
於是唐家被消滅成爲了平民百姓的飯後談資。
王媛準備會王家大院的當天,中區...
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座豪華的府邸門前,車伕頗爲熟練的將馬車停穩,之後恭敬的下車挑起簾布,恭敬的等待着車上之人下來。
“父親,到了。”車中,一個臉色陰鬱的中年人對一旁,閉目養神的老者說道。
“嗯,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郡主大人吧。”老者這才睜開一雙如鷹般的眼睛,說道。
父子兩人都是陰鬱的神色,頗有父子之相。
“是。”中年人說完,和老者一同下車,他們的眼前,是江海郡郡主任坤的居所和行政之地,郡主府。
他們將要擺放的,則是江海郡的郡主,任坤。
“請留步,兩位是何人?來我郡主府作甚?”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他們,問道。
可當他看到父子兩人的目光時,有些畏懼了起來。
“我乃是季家老祖季雲雷,這位是我的兒子,也是季家的當家主季建成,得到了任坤郡主的拜帖,特來拜訪。”老者看到守衛的表情,嗤笑道,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身體十分的健朗,蒼老而不慵懶,身上散發着一股陰鬱而又強烈的氣息,雖然看不透實力,但是會令人有一股畏懼感。
衛兵吞了吞口水,剋制着心裡的恐懼,接過了季建成遞過來的拜帖,打開來檢查,發現確實是真的郡主發放的拜帖時,他敬畏的請兩人進入。
就這樣,父子兩人在侍者的指引下,來到了郡主府的大廳之中,見到了江海郡郡主,任坤。
任坤大約四十多歲,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下巴上有一縷短短的鬍鬚,普通的中年人打扮和形象,但是不同於一般中年人的是,他穿着華貴的衣服,頭上戴着象徵着郡主爵位的精緻銀冠。
“季前輩,晚輩任坤,有禮了。”任坤見到季雲雷時,從座位上走下來迎接,之後又是對季建成行禮。
“郡主大人客氣啦,老朽不過一隱士,家族之事皆由我兒建成打理,今日老朽前來,不過是陪我兒子前來聽聽郡主找我們季家有何吩咐罷了。”季雲雷笑了笑,讓任坤直接講事情。
“哈哈,既然季前輩如此直白,那晚輩就開門見山了...”任坤聽了以後,乾笑了幾聲,說道。
雖然季雲雷這麼說了,但是任坤卻明白,季家還是唯季雲雷這個老祖馬首是瞻的。
因爲季家與王家和唐家不同,,季家從季雲雷算起,僅有三代人,反觀王家和季家,已經有七八代人了,論控制力,還是季家的大一些。
“晚輩也聽說過一些關於您與王耀文前輩,唐遠前輩的恩恩怨怨,當前,王耀文前輩優柔寡斷,江海郡五區失其四,如今王家滅了唐家,前輩也獲得了一半的東區,王家收益很少,未來一定會覬覦其他地方,晚輩斗膽,想要和季家結盟,一起消滅王家,不知季前輩和季家主意下如何啊?”任坤說出了自己的提議,結盟。
“哦?郡主,您還對這些家族私事瞭解的不少嘛,結盟?爲何要與我季家結盟?我季家勢大不假,爲何要與我季家結盟,不與王家結盟?”季雲雷一聽任坤提起當年舊事,先是表情陰冷,隨後聽到了結盟之事,便問道。
“王家是昔日江海之地的領袖,十代人擔任過江海候,五代人擔任過江海郡郡主素有復興崛起之意,與之結盟無異於與虎謀皮,何況王家的背景也不小,若是王家恢復昔日之地位,保不齊我任家會被趕出江海,所以我才斗膽,與前輩結盟,您看?”任坤知道兩家結盟非同兒戲,他也是思慮許久才提出來的,對方當然不可能立刻點頭同意,便繼續說起了利害。
“嗯,郡主說的是,王家和龍海白家結盟聯姻,確實威脅巨大,我同意了,建成,你意下如何?”季雲雷想了想,同意結盟,但是出於尊重,還是尋求了一下季建成的意思。
“全憑父親之意,孩兒與季家,唯您之命是從。”季建成恭敬的答道。
“那好,那麼郡主大人,季家同意與任家結盟,共同對付王家。”唐家滅亡,也代表着十五年前,三大家主混戰之後締結的合約失效,季雲雷也才考慮和郡主府結盟之事,而現在,雙方情投意合,結盟之事順理成章。
王家作爲一起江海郡的地頭蛇,確實是個敵人,不消滅,難以安心。
“那好,在下很榮幸,能與季家結盟,我們一起,消滅王家,平分江海!”目的達到,任坤也開懷大笑了起來,說道。
“好,願我們合作愉快!”季雲雷和季建成也是爽朗的大笑道,雙方一拍即合。
於是,針對王家展開的陰謀,開始了...
“爹!”就在三人相談甚歡之時,門外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哭聲,公鴨嗓難聽的讓人直皺眉頭。
“嘭!”一聲,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推門撲了進來,整個動作十分流暢,來到了任坤的面前。
“這...任郡主,這是個什麼東西?”季雲雷和季建成還沒看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
“啊,兩位,這不是個東西,不是,這是個東西...也不是,這是我的小兒子,任柞。”任坤連忙解釋,隨後心疼的看着他:“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啦!”
“人渣?”季雲雷一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任郡主,你兒子的名字好生奇怪,居然叫人渣?”
聽到這話,一邊正在品茶的季建成差點沒把口中的水吐出來。
誰家的父母給自己孩子起名叫人渣啊。
“父親,不是人渣,是任柞,這位是任郡主的兒子,任柞公子...”不過不管怎麼說,季建成還是向父親解釋了一句。
“任柞...任郡主,令郎不光是長相別致,名字也很別緻啊...”看着伏在地上,鼻青臉腫的任柞,季雲雷點了點頭,說道。
這名字,起的真是不負責任。
“前輩說笑了...我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任坤尷尬的笑了笑,老臉一紅,連忙問道。
“爹,孩兒被打了,您要做主啊!”任柞帶着哭腔,說道。
“啊,你不是去教訓人了嗎?怎麼又被欺負了!”任坤一聽,頓時心疼了起來,讓叫來的侍者扶起他,問道。
剛剛他還看見自己的兒子氣沖沖的帶了一撥人出去,這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被打成了這樣,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心疼萬分。
“爹,那許啓明的家人也厲害無比啊,他妹妹許慧君,還沒等我們放完話就將我們收拾了一頓,還有一個壯漢,手裡一把長槍比我都高,十分駭人啊...”任柞彷彿是受了驚嚇一般,哭訴道。
今天上午,任柞帶着一幫人去報復許啓明,他從被欺負之後就像報復許啓明,但是許啓明太過強大,於是他決定向許啓明的家人報復,結果被陳逸飛和許慧君一起收拾了。
“什麼,好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兒子,看我不將他們剝皮抽筋!”任坤一聽,一掌重重的拍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要爲自己的兒子出氣,也不知道桌子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沒被武宗這一掌拍碎。
“許啓明...”一聽這個名字,季建成臉色微變。
“建成,怎麼了嗎?你認識這個人?”季雲雷注意到了季建成的臉色,詢問道。
“是的,父親,那一日,就是這個人傷了四弟建龍,二弟三弟說,陰煞玄功失效了,傷不到他。”季建成點了點頭,臉色深沉的說道。
“哦?還有這種事情?”季雲雷一聽,也是奇怪。
望着眼前向父親哭訴的任柞,季雲雷對許啓明產生了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