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演你們的,不演了就上課。”孫老師一語而出,大家都不敢出聲了,“別的班老師唱了,想聽就去聽!”
不單單不出聲,就連講臺上站着的人,也是很尷尬,不知該如何說。孫老師繼續耍着她的脾氣:“還有沒有表演的了?李雄還有嗎?”
“恩……應該表演完了,老師。沒有了。”李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是聽孫老師的語氣,分明是不想讓聯歡會進行下去了,便這樣答道。
“沒有了,就收拾好桌椅,準備上課。”嚴厲一絲不改,臉依舊緊繃着。
大家無奈,對這好不容易來的氣氛而又一縱即逝,顯得格外憂傷。慢悠悠地站起來,開始默不作聲地收拾好桌椅。
十一班裡安安靜靜,但是別的班級卻是歡聲笑語,間歇不斷地傳來外班的笑聲,班級裡的同學的心更加得沉重了。但是,老師的指令永遠是最好使的,很快,桌椅像以前上課那樣,收拾好了。
同學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梁楷看了一眼表,距離放學時間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相對以往的五十分鐘,相信當下的五十分鐘是更加難熬地。
“李雄,去,上我辦公室把昨天作業拿來,還有今天要發的卷子。”孫老師站在講臺上,一個字比一個字清晰。
怨聲載道,形容這一時期最爲合適。學生有的罵聲連連,有的低頭趴在桌子上。梁楷和吳紫若這一桌也是默不作聲,只是偶爾之間有些眼神交流。
“讓你們表演你們的,給你們時間玩,還不珍惜!”感覺孫老師性格大變,“不好好玩,就給我老老實實上課!”
有的人聽完老師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得忍着。但是在這時候,葉老師推門而進,看到這一情形,說:“哎,你們班咋沒有聯歡會呢?”
孫老師一臉褶子,答道:“讓他們玩,他們不玩,非得學習。”
葉老師突然明白其中的緣由,便說:“這幫孩子,我還想看看呢,那我先走了。”
“這老師有病吧。”劉琪一聲出來,趁着葉老師說話的時候,但是周圍幾個人都聽見了。旁邊的人勸了勸劉琪,便沒有再說什麼。
沒多大功夫,葉老師又回來了,跟大家說道:“今天的作業就是背誦正在學的文言文。明天我檢查。”
大家心情可以感覺到,跌落至谷底。
這時,李雄也捧着卷子回來了。跟葉老師打聲招呼,把卷子放到講臺上,回到了座位上。
“課代表,找幾個人把卷子發下去。”孫老師命令道。
沒有辦法,心裡再怎麼罵,還得聽命令。於是,第一排的同學就幫課代表分憂了。
課代表再發課上講解的卷子,孫老師開始分發今天的作業。熱鬧了起來,這些熱鬧似乎就是孫老師的怨氣和不滿。
梁楷和吳紫若的周圍,也是一樣。梁楷回頭跟身旁唯一的男生也是相視一笑,那是惆悵和無奈的笑臉。
卷子發好,孫老師在前面開始了她的課程,但是同學們心裡太過沉悶,老師的提問,並沒有人願意作答,甚至老師問全班的時候,也沒有人出聲。孫老師再一次火山爆發:“你們聽不聽課!不聽都給我滾出去!”孫老師把自己手中的卷子往講臺上一摔,“行了!你們就坐着。老實兒坐好了,不講了!”
其實大家也本沒有聽課的樣子,便全都按照孫老師的意思,坐得直直的。偶爾還可以聽一聽別的班級的笑聲,算是以此來安慰自己吧。
孫老師也坐在前面,一聲不吱,開始看起自己的卷子。
在梁楷的印象裡,無論小學老師再怎麼發脾氣,一會兒也就會好了。不知道爲什麼,今日的孫佳竟是如此的難以對付,還特別有小心眼。已經是這個學期的期末了,大家心裡也只想把期末考好,有個歡快的假期。
但是有誰知道,眼前的孫佳就是如此不堪。很讓他們討厭。
“一會兒放學等我。”梁楷用最低地聲限,不張嘴,只出聲,身體向吳紫若那邊傾斜說道。
但是吳紫若並沒有像梁楷一樣回答梁楷,而是趁着孫老師不察,從書桌裡拿出一張小紙條,在上面寫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並將紙條放到梁楷的腿上。
梁楷稍微低頭,順筆也寫下:放學一起走,有事。送回吳紫若那裡。
梁楷的字跡七扭八歪的,絲毫不能與吳紫若的相比較。或許是梁楷一邊看着孫老師一邊寫下的吧。要不怎麼會這樣。
吳紫若便畫了一個笑臉給梁楷。梁楷馬上寫道:你的絕技就是爲了這個練得啊。
吳紫若並沒有給梁楷回。梁楷轉過頭看着吳紫若,只見吳紫若在微微笑着。
“看什麼看!給我坐好了!”孫老師再一次命令道,“一會兒打鈴在收拾書包,別還沒打鈴呢,書包收拾好了,誰給你們慣得毛病!”
還有十分鐘,就要下課了。附近的班級,還在歡呼雀躍。顯得十一班格外地冷清。
最終,下課的鈴聲響起來了。別的班級的學生早已飛一般地跑出了教室,走廊裡頓時大聲四起。
十一班還是沉寂,沒有孫老師的發令,大家還沒有動。只等下課鈴聲響完,孫老師才低聲說下課二字,前幾排的同學纔會聽到,坐在後面的同學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下課了。
老師說完就出門走了,班級裡見狀,頓時就如同炸鍋了一般。
這個罵,那個也罵。把孫佳罵的狗血噴頭。
梁楷雖然也有怨氣,但是沒像大家一樣,因爲心裡自有打算。他和吳紫若收拾好書包,梁楷便牽着吳紫若的手,走出了班級,意外地送吳紫若回家。
“怎麼了?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啊?送我回家,你不坐班車回家嗎?”吳紫若問道。
“不得了,今天難得聖誕節,本想快樂一下的,誰想碰到這麼個老師。”
“好啦,她耍她的,咱們不理就好了。”吳紫若倒是想得開。
“我送完你,坐出租車就好啦,應該和平時到家的時間應該會一樣。”
“對了,你不是說有什麼事情嗎?”吳紫若問道。
梁楷想了想,說了幾句沒什麼用的話,只是剛剛走出校園外沒有多久,人太多了。便沒有說出口,進去吳紫若家的小區裡,才說出口。
“今天聖誕節,想送個禮物給你。”
“那是什麼禮物啊,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得。”
梁楷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梁楷和吳紫若一同放慢腳步,梁楷說道:“你想要禮物也很簡單,不過要先親親我。梁楷指着自己的臉。
沒成想,吳紫若掐了一下樑楷,“討厭了,別鬧。快說嘛,什麼禮物。”
“好,不鬧。你把眼睛閉上就告訴你。”
吳紫若便站穩,閉上了眼睛,說道:“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這時,梁楷從自己的外套的兜裡拿出一個精美的禮品盒子,把它打開,放到了吳紫若的跟前。
“好啦,快睜開眼睛吧。馬上就看到了。”
吳紫若一聽,立馬睜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眼前不見梁楷,雙眼之中卻只有一枚戒指的存在。心裡莫名的一驚,更多的溫馨在充斥着吳紫若的雙眼。
“喜歡嗎?”梁楷溫柔地問道。
“這是你挑的啊?”吳紫若拿起了那枚戒指,放到手中觀賞着。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誰。”
“什麼時候,你都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的話,怎麼能叫驚喜,又怎麼能叫禮物呢?”
“但是一定很貴重吧,現在這個年紀還不好。”
梁楷再一次說道:“當然啦,這還不是求婚的戒指呢。這是我上個週末在一家首飾店裡挑的。你有我也有啊。”
梁楷說完,便把他的左手展示了出來。放到吳紫若的眼前擺動着。
“情侶的。”梁楷說道。
“可是我沒有禮物回贈給你呀。”吳紫若小心地說道。
“剛纔你忘記了?我管你要過禮物的。”梁楷得意地說道。
吳紫若馬上想起了剛剛梁楷的一句話,便毫不猶豫地走進梁楷,微微點起腳尖,在梁楷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等等,還有那邊。”吳紫若說道。
梁楷便把那一側的臉頰轉了過去,但是吳紫若可沒有親,而是咬了一下樑楷,“好啦,禮物我回贈完啦。”
“敢咬我,信不信我咬你。”
“好啦,不鬧了,快幫我戴上吧,快點。”吳紫若頓時像小孩子一樣看到自己心愛的禮物而歡呼雀躍。
梁楷幫吳紫若戴好。兩個人的兩隻手,一瞬間,擺在夜光下,戒指上的璀璨的光芒,照射着這一對兒情侶。這或許是梁楷過的唯一一次有紀念的聖誕節。他相信吳紫若也會是。
吳紫若上樓之前給梁楷一個溫暖的懷抱,繼續在梁楷的耳邊說起:“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快上去吧。”梁楷輕聲說道。
“天地久遠,彼此不負。”吳紫若這句話算是深深刻在了梁楷的身上。吳紫若深情地凝望,“我上去啦,回家小心點,到家告訴我。”
“好,快上去吧。”梁楷等吳紫若走了進去,便離開了這裡,當然,喜悅的心情必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