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倏地一聲,大廳裡一片漆黑。圍堵一道白光照在雪狐絨毛毯上。周圍幾個雅座上的人開始小聲歡呼。我連忙向他們請教:“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位公子是新來的吧?”一個衣着華麗的公子答道。“這滄瀾鎮陶醉坊可是大有名氣的!。”
“哦?那敢問公子,這怎麼個有名氣法?”
“陶醉坊有這樣一句話,不知道公子聽過沒有:品蜜陶醉暢觀家人舞羅袖,縱覽美姬唯有綽約獨妙柳。”
“這麼說來,這個妙柳姑娘是舞藝非凡了?”我接道。
“何止是舞藝,歌藝更是不簡單!”
“快看!妙柳姑娘快出來了!公子你就好好看吧!今天是十八。她每月只在今天送出此坊極品花蜜。”
“那是什麼極品花……”我還想再問,可滿座已是寂寂無聲。
半空中撒下無數花瓣,伴着輕揚悠遠的絲竹聲緩緩降落。
Wωω ¸T Tκan ¸C〇
雲氣蒸騰,飄渺虛幻。
我想,澄湫的山谷也不過如此吧!
花瓣止,雲霧散。西邊垂簾掛起。一時間涌出紅妝萬千,融融怡怡笑語熙熙。後有一人,自然峨眉,明璫滿身,綃觳參差。細看來,竟然是妙柳!
剛纔只顧着看蜜坊氣派的裝潢,沒怎麼細看她,只道是個漂亮姑娘。現在才發現,她美目婉轉,渾身雅豔,遍體嬌香。雪膚月貌再配上柳條細腰。果真是一個絕色!
可不知爲什麼,我腦子裡浮現出的卻是逝水那張面癱臉。= =|||
“淋漓襟袖啼紅淚,秀衾香暖無人依……”朱脣輕啓,歌聲婉約。期期艾艾,頗有一絲傷感。纖腰扭轉,玉臂清輝,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都是那麼的動人心絃,勾魂奪魄。
一曲畢,滿座無不鼓掌稱快。妙柳走出舞臺,穿梭在客桌間招呼客人。明眸皓齒,顧盼神飛。那架勢,那氣質,和其他姑娘一比,簡直是鶴立雞羣!
我周圍的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接下來,就是那個了吧!”
“是啊,不知道會有誰能答對……”
“是啊,那可是難得一嘗的極品啊!”
“不知道今天會是誰……”“……”
“‘那個’?那個是指這個蜜坊的極品花蜜嗎?”我忍不住插嘴。
鄰桌的那位公子說:“正是,那可是聖品啊!你不知道啊,那個……哎呀,妙柳姑娘上臺了,看來她要出題了。”那個公子慌忙住嘴。我一頭霧水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發現周遭沒有一個人講話了。真是……這到底是在幹嘛啊?
此時,妙柳已經走到那篇狐絨上,說道:“衆所周知,今天是本坊每月一次的花蜜饋贈的日子。按照慣例我會出一道題目,答對的客人將會得到本坊特製的花蜜——陶醉。”妙柳橫掃了一眼全場,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接着,她開口道:“今天,我們來猜一個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妙柳姑娘,平時不是吟詩作對的嗎?今天怎麼……?”
“吟詩作對固然不錯,但是偶爾換一換題目,豈不是更有意思?”他優雅的扶了一下頭髮。
“好,好!既然妙柳說要換,那就換了!”
“是啊!換就換!哈哈哈……”地下一羣人附和着。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妙柳微微一笑
“我要說的這個人很特別,他的名字與日月有關,然,他又見不得日月。知道他的人很多,但是見過他的人很少。”
“這……”
“有這樣的人嗎?”
“不是吧……”
“見不得光嗎?怎麼會?……”題目一出,四座譁然。
“妙柳姑娘確定有這號人物?”
“正是”
“我們都知道?”
“沒錯。”想套出線索的人很多,但好像都沒得到什麼有力的幫助。
名字與日月有關,卻又見不得日月?!夫日月者,水火也。那麼必然是指此人所屬的族了?換句話也就是說,是指水神或者火神了?見不得日月,這應該是指此人平素的行爲了……如此看來,應該是指他深居淺出了。
被很多人知道,但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這道題是在汀淵界的範圍內,那麼一定是我們都非常熟悉的……經過仔細的分析思考,我腦子裡閃現的那個名字還有那張臉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怎麼又是他?我一定是受到他的虐待太深了!
“請問,有沒有人想出答案了?”此時,距妙柳提出的問題,已經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其間,稀稀疏疏有幾人作答,但都不是。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哎……,看來今天是沒有人會回答了。那我精心釀製的陶醉也知道倒掉了……”妙柳無奈,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樣。
“妙柳姑娘且慢!這麼好的花蜜被倒掉豈不是可惜了?!”我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制止他的動作。
“哦?那這位公子可有答案?如果答對了,妙柳不僅將陶醉贈與你,更會設宴款待你。”
“啊?!”旁下更是驚歎不已。
“有妙柳姑娘設宴款待,更有她親手精心釀製的陶醉,怎麼會有這等好事?”
“哎,我要好好想想!”
“是啊……”
“各位請安靜。這位公子還沒有作答。”妙柳一開口,衆人皆安靜下來。
“那麼,是誰呢?”妙柳直視着我的眼睛,頗有一股嘟嘟逼人的氣勢。
“我的答案是……宇文汐”
眼下大多數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聽見妙柳高興地鼓起掌來。
“我道是沒有人會回答,沒想到真有人想出來了。公子,快隨我到二樓的天香閣來。我家老闆正等着你。”
妙柳在前面替我帶路,留下大廳的一羣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