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也是原因?“所以你連會議也不參加?害小敏跟你一起被劫匪搶劫?”
文瑞豐搖了搖頭。“她沒在。”
什麼?若恩又是一愣。緊緊擰了眉:“你這又是爲了什麼?”把小敏一個人丟在裡島,自己卻登上這艘黑船,平添她心中的負罪感。
“爲什麼?”文瑞豐哭笑一聲:“我也不知道。也許根本就不爲什麼,只是覺得這樣高興。”
骨子裡還是這麼隨心所欲,這也是文豐集團會遇到那麼多挫折的本質原因吧。
“可我也寧願你不在這艘遊輪上,而是和小敏一起住在溫暖的酒店。”她此時才感到懊惱,纔開始像別的乘客一樣抱怨,爲什麼沒堅持己見走遠一些*方船票。而不是聽從了晶晶的意見。爲了節省時間,也爲了方便,晶晶爲她買了船票,可她根本不知道,這是艘黑船。
“我們……一人住一間。”文瑞豐忽然開口。“若恩,別誤會。”
若恩眨了眨眼睛。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由於彆扭,她不自然地縮緊身體,雙手擦着胳膊望着船頭行進的方向:“我們這樣飄在海上,不知道要被他們帶去哪。”
“別怕,有我。”文瑞豐這時充分發揮着男士風範。“他們要的是財物!害命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把我們送到附近的一個島,海警會來營救我們!”
“那要等多久?”若恩很不適應這艘船在風浪裡顛簸的感覺。
“不會太久,只要他們靠岸。”文瑞豐溫柔地安慰着她。“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
其實她一點也不怕劫匪,她擔心的是瑞豐,瑞豐那樣一個好學生從未和人打架鬥毆。
卻因爲她,第一次被霍少庭派人打,這一次就遭遇劫匪。
她對他充滿愧疚,除去當年他丟下她出國。
瑞豐不覺得,望一眼艙內的座位席。
“我陪你去那邊坐着,人多安全些。”
文瑞豐和若恩一起回到原本的座位中間,正發現,一個穿牛仔襯衫衣袖捲起的男子正通過窄小的通道查看每一位船客。
就像在找人一樣,但由於燈光暗,若恩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所以她回過頭,沒再看下去。這邊文瑞豐和若恩身旁的人換了座位,這樣就坐到若恩身邊,他側臉望着若恩,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在黯淡燈光下越發顯得嫵媚,空蕩蕩的心立即被填滿了。禁不住小聲說:“真好,這樣的夜晚,能見到我的若恩。”
他的?若恩低垂下頭。這時海風捲起一個浪,船艙中的人狠狠顛簸了一下,若恩一個踉蹌,倒在身旁文瑞豐身側。
若恩心裡一駭,忙支起身子。
也就是這時,剛纔看到找人的人影注意到這邊的動作,睨一眼元若恩,邁開大步向這邊走來。
那人在若恩的位置前停下來,還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更沒等元若恩看清男人的臉。
他俯身,一把抓住她的腰,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別亂叫,引來劫匪概不負責。”熟悉的聲音低沉而邪魅冷酷。
“你是誰?還不放開若恩!”文瑞豐下意識要把若恩從他身上扯下,接過伸出去的手被他帶人猛力向前一衝,硬生生衝開。
“我是來救若恩的人,你真沒用文瑞豐!”冷眼瞥一眼身後的文瑞豐,霍少庭冷酷的雙眸越發陰森。
“別這麼說瑞豐。”若恩忍不住道。“瑞豐幫了我很大的忙。”
“幫你等死?”
“你……”這人就是這麼毒舌。
下一秒,霍少庭將若恩緊緊抱在懷裡,寬大的手掌又放在若恩翹起的臀部的位置。
文瑞豐不經意看到,心裡極不是滋味。
可他們是夫妻,有了結婚證,有了婚禮的夫妻,他又能怎樣?只是擔心起若恩的安危。
“劫匪人人有槍,霍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文瑞豐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心裡卻是在揣測,他明明看到若恩一個人登船,霍少庭應該是中途上的船,如果他中途登船,又怎樣才找到這艘郵輪?而且在會上聽說,他腿受了重傷,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集結在一起商量着專程去到他下榻的酒店探傷。而此時他竟能安然無事地抱起若恩站在遊輪上,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點?不過不管怎樣,他明白霍少庭從離島跑到這艘船上,爲的是救他的若恩。因此,男人斯文清雋的臉上掠過濃濃的失落。
“不過幾把槍,就把文總嚇到?”霍少庭趁機抨擊道,明顯有貶低的意思。
“那你把若恩交給我,看我怕不怕他們的槍。”他霍少庭豁出去了,他也豁出去!爲了若恩,他決定冒險。
“是我聽錯了還是文總搞錯,我老婆憑什麼給你?”一句話使得文瑞豐無話可說。
剛纔給若恩治療暈車貼片的阿姨插了句嘴:“小夥子,你們兩個別爭着搶着逞強,顧及一下人家姑娘的心情?”
霍少庭低下頭看懷裡的元若恩,她臉色的確難堪。“回去再好好算賬。”這女人竟然乘船妄圖和文瑞豐私奔,還差一點和他抱在一起。
他發誓救出她絕不會輕饒她。
他說一句邁開大步待若恩走出船艙,船上巡查的一名劫匪又是習慣性地舉槍動作。“你給我站住。”
明顯感受到霍少庭的可疑和危險,那人舉着手槍走過來。霍少庭悠然轉身:“有事嗎?”
“混賬!你是誰?把人放下!”
“呵,怎麼總有白癡讓人放槍。”霍少庭漸漸鬆手,將若恩放在甲板上,實則快速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銀質手槍,碰的一聲打住男子的腿,男子應聲倒地。眼看倒在地上的男子拾起手槍準備偷襲,霍少庭手中槍口朝下,一把打在他手腕處,劫匪一聲慘叫。碰碰又是兩槍。
槍聲,慘叫在黑夜裡尤爲刺耳。
“霍少庭,一槍就夠了!爲什麼那麼多槍?”若恩望着鮮血自男子手腕流下鮮血,眼睛中呈現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罵、我!”男人冷酷地一字一頓。
啊!看他的神情那麼認真,他這個樣子,真像小孩子和人鬥氣。
若恩真是哭笑不得。所以說惹誰不要惹霍少庭!
“怎麼,害怕槍?”想到元晶晶談槍色變,被嚇出快艇。霍少庭一把攬住若恩的小腦袋。
若恩拼命從他寬大的手掌中掙扎出來,直起身子一臉不屑:“不是,我怕的是船上其他劫匪聽到聲音全部過來對付我們。”
“你擔心的有道理,不過……”
“在這之前我已經把你送到快艇上。”霍少庭言語間透着志在必得的霸氣,只是驚訝於若恩不畏的反應。
“快艇?什麼快艇?”世界上就是有這種自信的人種!元若恩下意識環視海面。還真在海面上發現一艘隨波起伏的快艇。
船艙內,進入夢鄉的劫匪和船客均被槍聲驚醒,私下裡亂作一團,紛紛奔跑到甲板上。
這時候船面猛地晃了一下,元若恩向前跌去。下意識以十指捉住霍少庭,卻發現抓牢欄杆的他竟也向同樣的方向跌去,用盡全力抓住她時,他劍眉深深一擰,額上已佈滿細密的汗珠。
“少庭,有什麼不對?”將他的異樣看在眼裡,又凝着他額上的汗珠,若恩擔憂地問。
“不礙。”男人沉聲道。強而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纖腰護住她,一副生怕她摔倒的小心模樣。
霍少庭拖住元若恩的手向甲板的黑暗處走去,他拿起系在欄杆上的一條粗麻繩,抓住元若恩的腰,卻發現女人不住地往後退,深知想要掙扎出他的控制。
他也不惱,只是瞥一眼四處尋覓的劫匪,情緒很緊急:“別怕,抓緊我懂嗎?”
若恩看着他緊急的神色渾身一愣:“我不是怕……可……可……文瑞豐還在船艙內,還有剛纔給我治療暈車的阿姨,還有那些船客,劫匪要是發現死了人,他們的日子怕不好過。”若恩硬着頭皮一口氣說完,然後目光別向一側。她不敢看霍少庭的眼光。
“最終你還是擔心文瑞豐?”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顧自己地擔心他?”
“少庭。”元若恩害怕地說。不止文瑞豐!還有那個好心的阿姨!如果因爲他們的槍聲害了他們,她就算逃走也不會心安理得。
她想解釋,卻總覺得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
就比如聶文錦的到來,他也沒有對她有半點的解釋和交代不是嗎?
看他不爲所動,若恩試圖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少庭,咱們想想辦法救救……”
“我只負責你!”男人低吼。他總算髮現元若恩繼承了他父親捨己爲人的優良傳統。可他霍少庭從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她。“該死的,怎麼說你才明白?”
若恩眼眸一轉,她猛地往衣兜摸了一把。
手伸出時,一枚在夜晚熠熠生輝的鑽石戒指夾在已在她纖細的拇指和十指之間,正如夜空中的星星般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