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在逐步跟身邊的人建立信任基礎，比如之前一直邊緣化的沈安娜，慢慢開始做事了。
之前跟沈安娜在一塊，更像是某種關係在制約着，大家都需要，然後就在一塊了。
感情跟共鳴，半點都沒，純靠本能在中間調和。
現在李遠才真正發現沈安娜的好處，有些人，天生就是尤物。
她願意表現，可以隨意征服別人。
一直到于越帶着郭蒙來家裡，李遠才暫時放下了工作。
周娟跟李萬河提前準備了很多東西，還專門給郭蒙父母都送了禮物，表示感謝。
就連江一凌，也是拉着郭蒙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給出很多承諾，儼然一副好閨蜜的形象。
終究是李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她們心裡都有愧疚。
飯桌上，李遠很誠懇的給郭蒙父母敬酒，再一次表達了對這件事的謝意。
郭蒙父母肯定無話可說，這可是李遠，一家人都陪着，面子給的已經足夠大了。
只有郭蒙表現的稍微有些冷淡，彷彿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從上午十點鐘過來，到下午四點鐘離開，郭蒙平平靜靜的度過了。
走了之後，周娟嘆了一口氣，她哪能看不出來，郭蒙的心情很差。
“小遠，以後你們公司對郭蒙好點。”
李遠說道：“已經很好了，現在是整個擎天集團年薪第二高的人，再說了，你們剛剛不也送了價值好幾百萬的禮物嗎？”
臨走的時候，周娟硬塞了一大堆東西。
各種金首飾就算了，還有李遠專門給他們網羅的補品，也拿了一大半出來，江一凌也拿了好幾個百萬級別的珠寶首飾送給郭蒙，前前後後，至少有六七百萬。
周娟白了一眼，“你的命就值那點錢啊？人家很顯然還不滿意呢，再補償一些。”
李遠無奈說道：“她不滿意的不是送的東西少了。”
“那還能有啥？她現在不也沒什麼大事了？除了這方面，還能從哪方面補償？”
“……”
也就老媽沒看出來，郭蒙那幽怨的小眼神，是金錢能夠彌補的嗎？
把錢去掉還差不多。
當天晚上，李遠在自家待着的時候，郭蒙的電話打過來了。
“很多基民要求我們重新開啓申購通道，那個……我也不想在公司太鹹魚了，你覺得怎麼樣？”
現在郭蒙是擎天資本的總經理，已經能直接跟李遠彙報工作了。
李遠考慮了一會，說道：“那樣沒什麼意義，目前行情不好，進去了只會給人接盤。這樣吧，讓公司研究研究，出幾款固定理財產品，固定利率在3個點到5個點之間，有人願意買，就讓他們買，單個產品限購十萬。”
“可我們沒有相關經驗，錢來了也有可以投資的方向。”
“那些錢，全部拿來幫助新股上市，相關企業，我會整理一份清單給你的。”
擎天集團這邊入股的企業不少，李遠需要扶持的消費行業也很多。
推動這些企業上市，對他來說同樣有好處。
不用再去跟市場上的老票爭什麼，做好新公司就行。
擎天資本那邊，也就是打打輔助，能吸納個幾十億幾百億資金，維持運營就行，別的等加息結束之後再說。
國內那些大資本，還沒吃到苦頭呢。
現在只是限制了他們的資金，名義上他們虧損不多。
但他們的資金成本會越來越大，一直到成本壓垮他們，他們纔會絕望。
就跟美元加息一樣，一直到加不下去了，纔會屈伏。
李遠隨後又看了一眼擎天集團的賬目情況，賬目上面還有幾千億沒地方花。
真是不明白啊……某些公司是怎麼欠一萬九千億的。
欠錢也是一種本事，李遠目前爲止，已經把欠的錢全部還完了。
當初抵押給五大行的擎天資本股票，變現了接近九千億，償還了一千八百億的本金加幾十億利息。
之後那筆錢又償還了之前欠的三千億，還有擎天集團借的兩千多億。
還有跟唐建軍那邊的對賭協議，轉讓了一大筆籌碼給他們，最終超過本金的部分，80%收益也是他的，加起來有三千多億。
即便比心商城在虧錢，即便那個青華課題砸了一百多億出去，即便啓星汽車燒了接近三百億，即便這兩年一直在不斷地扶持，不斷地增加新項目，擎天集團賬戶上面還有七千億。
這些就是李遠名義上的全部資產了，每年比心商城會虧損兩百億左右，幾乎都是虧在了人員工資上。
青華那個課題項目，砸了一百億，僅僅是開始，明年還需要一百多億砸進去。最主要的一點，即便成功了，生產出來產品，依舊要虧錢。
相比較EUV光刻機，這種大力飛磚的模式，良品率很低。
同樣都是一萬片晶圓，通過EUV光刻機控制好光源，良品率能達到85%，分割後能產出幾十萬枚合格的高精密製程芯片。
人家要5nm就是5nm，一枚芯片賣個五百八百很正常，整體能賺錢。
可這邊不一樣，同樣是一萬片晶圓，最終光源經過篩選，能達到極紫外光程度的，絕對不超過5%，再加上良品率不高，可能最終也就產出幾千片5nm的芯片，上萬片7nm，上萬片12nm，上萬14nm……
製程超過14nm，用這種設備，就會虧錢，因爲市面競品太多了，基本都是骨折價，一枚28nm芯片的售價，可能就三五十塊錢，電費都不夠，更別說運營維護成本了。
至於什麼48nm，96nm，128nm的，批發價也就十幾塊錢一枚，適用於各種老年機，學習機，兒童電話手錶……
低端市場養活了很多人，李遠不可能去傾銷，只能把這筆損失算在自己頭上。
性價比肯定不行，但是有了，就不怕了。
別人就願意賣給你了。
按照5nm芯片八百塊一枚來算，換做彎基電，成本可能也就三百塊，而放在他們身上，成本可能就要兩千塊。
也就給樺爲用，人家能消費的起，李遠自家的那個榮耀，品牌力不夠，暫時是別想用上了。
那玩意是真燒錢啊，而且意義並不是很大。
撿點14nm的或者28nm的用用就行。
啓星汽車或許可以用的上，那玩意貴，能平攤一下成本。
一旦阿斯麥選擇解禁對華夏的高端光刻機出口，那麼這個項目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而5nm已經是目前能夠控制的極限，將來技術也不太可能升級，只能在別的手段上進行增加。
比如排列，設計。
4nm也好，3nm也好，性能幾乎沒有多大的增加。
未來的方向有不少，比如量子光刻機。
但那需要更換載體，目前的芯片載體是硅晶圓，別的載體還沒摸索出來，或許需要合成，或許是某種天然元素還沒被研究透……反正不是最近能搞定的項目。
科技發展已經到了瓶頸，也是全球經濟出現問題的開端。
沒有新的增長點，所有人都只能在原本的賽道瘋狂卷，捲來捲去，不僅不掙錢，還會死掉一大片企業。
只有增量，才能讓全世界都賺錢。
存量博弈……必定要死一大片。
同樣，這也是華夏跟美麗國押注新能源汽車的根本原因。
這條賽道雖然老，但潛力還很大。
存量市場博弈，蚊子腿也是肉。
李遠當前做的，是在存量裡面尋求增量，讓資金快速循環起來，至少會比別人要好。
江一凌哄好了李敬承，來到書房，陪李遠看了一會擎天集團的新增項目。
過一會，她說道：“我是不是太懶了，已經好多年沒工作了，要不要我也找個工作？”
“哪有……我反倒是覺得你這幾年是最累的，至少我寧願去上班，也不想處理家庭關係。很難想象，雞毛蒜皮的小事，要怎麼才能做好。”
江一凌笑了起來：“其實很簡單啊，細心一些就好，重視每一個細節就行。我跟你不一樣，你是不想在小事上面浪費精力，你拿着精力去做別的事，收穫會更大。跟家人相處，是不能考慮收益的。”
可能周娟有時候也會嘮叨兩句什麼什麼有貴了啊，或者不知道從哪看了幾個雞湯，說孩子要怎麼怎麼帶啊，孩子出現反常舉動，是不是缺這了，缺那了……
人都是有負面情緒的，江一凌也有。
但她不能給李遠添麻煩，所以會剋制住一切。
她只知道家裡所有人都對她好，那麼她肯定也要犧牲一些情緒方面的，去跟她心理有衝突的事情共鳴。
不然江一凌完全可以以一個研究生的身份，跟周娟爭論那些毒雞湯的問題。
可爭論之後的代價就是別人不舒服，自己沒好處。
她往往都是放下自己的情緒，去跟周娟聊這些問題，用最溫和的手段說服對方。
李遠說道：“我是不是特別俗？”
“哪有……掙錢這種事，可一點不俗。人生就該有目標啊，不過目標離我近一點，我會更開心。”
“那……咱們去拍點結婚照好不好？正好最近也閒，順帶着咱倆好好玩玩，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