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黑龍教撞在槍口上,那我正好先拿它來開刀,雖然暫時還無法對其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但至少也能讓他們焦頭爛額,很快,我就會讓整個天靈大陸都知道,得罪我卓天,其實比得罪閻王還要可怕!”
“不過在此之前,你卻還有件事要辦。 ”然而,正當卓天釗打算躍上冰麒麟離開這裡之際,殘血卻是神秘一笑道。
“何事?”卓天釗一怔。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幾名強大的散修收爲己用嗎?其實......這裡就有一位!”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卓天釗臉上猛的爬上一抹欣喜。
“不然你以爲我會無緣無故讓你到這裡來修養傷勢嗎?”殘血笑道,“其實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堵在人家家門口養傷,省的他什麼時候偷偷溜走都不知道。”
“那他藏在哪?實力如何?”卓天釗迫不及待的問道。
“此人實力不弱,是名初階巔峰魂帝,至於他的藏身之所,就在你身後的冰山雪鷹洞內。”殘血笑道,“這人也算聰明,將藏身之處設置在山洞中的巖壁之內,這樣一來,外面有冰山雪鷹擋着,就算有人來,在殺掉冰山雪鷹之後,也不會再去注意那空蕩蕩的山洞。”
“哦?”卓天釗眉頭一挑,隨即緩緩轉過身去,對着那漆黑的洞口喊道,“出來吧,否則可別怪我將這整座山峰都給毀了!”
“......”十秒過去,毫無迴應。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卓天釗無語的搖了搖頭,“冰雨,把這山洞給我炸了!”
吼!
冰麒麟沒有客氣,一聲令天地戰慄不止的咆哮響徹而起,隨即其猙獰的口中便是轟然呼嘯出一道狂暴的風雪旋風直灌洞內。
轟!
山崩地裂,鋪天蓋地的碎石夾雜着漫天的飛雪四散開來,整座山洞頃刻間便被冰麒麟夷爲了平地,而在下一刻,六七十米之外一道盤膝中的白色身影,也是緊跟着印入卓天釗眼簾。
“哎!”一聲幽幽的長嘆,這名頭髮黑白相間,大約七旬有餘,氣質出塵的老者,終於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眸,“這位小友,老夫不問世事,一心在此前修,並未招惹與你,你又爲何非得做出這番無禮舉動,打擾老夫的清修呢?”
“前輩,男兒生於亂世,當執三尺青峰,立不世之功,可你又爲何偏偏反其道而行,遁出俗世?”卓天釗笑問,“你是想一心修成天道,飛昇而去,還是對這世界心灰意冷,故而心生隱退之意?”
“我想我不論是出於哪一種原因才做出這一選擇,都跟小友你無關吧?”白袍老者聲音淡然。
“前輩所言極是,這的確跟我無多大的關係。”卓天釗詭異一笑,試探道,“可如今天靈大陸魔族強盛,神族覆滅只在彈指之間,更兼魔族早有染指天魂大陸之意,在這種情形下,前輩是否該站出來,以助其一臂之力呢?”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來此究竟又有何居心?”白袍老者目光一凜,原本溫文爾雅的氣質陡然之間發生轉變,整個人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強盛,“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爲你們魔族效力,你爲何還要用言語三番兩次試探與我?莫不是我要說出半個‘不’字,你還打算出手殺了我不成?”
“看來這老傢伙的確不是魔族之人,這樣一來,你小子要招攬他爲你效力,就更簡單不過了。”殘血在卓天釗心中笑了笑道。
“我想是前輩誤會了,雖然我的確有這個能力輕易將你滅殺,可我是斷然不會那麼做的。”卓天釗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嘴角卻露出一抹令人看之不透的淡淡笑容。
“輕易將我滅殺?”白袍老者嗤笑不止,“小子,說出你的目的吧!”
“我的目的很簡單,前輩,我要你跟隨於我,爲我效力!”卓天釗開門見山道。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被雷打了?我剛纔的話難道你沒聽懂嗎?”白袍老者冷笑道,“小子,我恕你年少無知,纔不與你計較,識相的速速離去,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吼吼!
感受到白袍老者話語中帶着的冰冷殺機,冰麒麟衝其怒吼兩聲,其周身頓時縈繞起陣陣冷冽的風雪,似乎只待卓天釗一聲令下,便會立即衝上前去將這個不識好歹的老傢伙撕成碎片。
“你這頭靈寵倒是不錯,不過光憑它,可還遠不是我的對手!”白袍老者輕描淡寫的掃了冰麒麟一眼,似乎並沒有將之放在眼裡。
“前輩,我沒有耳聾,腦子也清醒的很,所以你剛纔說的話,我聽的清清楚楚。”卓天釗輕輕撫了撫冰麒麟的身子,暫且穩下它的情緒,“你剛纔只說,不爲魔族效力,可似乎沒說不能爲我效力吧?”
“可笑!難道你不是魔族嗎?”白袍老者身上的殺機越來越重。
“前輩果然聰明,沒錯,晚輩的確不是魔族!”卓天釗恭維道。
“你不是魔族?”白袍老者眉頭一皺,“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如今這整個天靈大陸都在魔族的掌控之中,所有的神族勢力皆被困在光明神壇,動之不得,你若不是魔族,怎可能如此大搖大擺的遊走於天靈大陸?”
“前輩此言差矣。”卓天釗反駁道,“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那種盲目遵從自己信仰的傻瓜纔會老是把自己的種族掛在嘴邊以惹來殺身之禍吧?否則只要自己不說,他人又如何能看出你是神族還是魔族?”
“這......”卓天釗此言一出,白袍老者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還有,前輩說所有的神族勢力皆被困在光明神壇,那前輩你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卓天釗又問,“難不成前輩不是神族,而是魔族的叛徒不成?”
“......小友,休得胡說八道,老夫是堂堂正正的神族,又豈會是那骯髒的魔族?”白袍老者長嘆一聲,神色黯然,“只不過魔族勢力太過強橫,而今神族早已困獸猶鬥,無力迴天,老夫當年宗派被滅,僥倖逃得一命,心灰意冷之下,纔會來到此處潛修,再不問世事。”
“什麼狗屁神族魔族?你們天靈大陸還真是迷信的可笑。”卓天釗突然感慨萬千,“信仰帝王就是神族,信仰冥王就是魔族?難道帝王所做之事就一定是正義的,而冥王所做之事就必定是邪惡的嗎?這是什麼狗屁邏輯?照我看,天靈大陸就像是一盤棋局,下棋者是帝王與冥王,至於你們,不過就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枚棋子,而如今的局面,顯然是帝王已被冥王殺的丟盔棄甲!”
“小子,你若再敢中傷帝王一句,我必要你粉身碎骨!”目光死死的盯着卓天釗,白袍老者眸中再次涌現滔天的殺機。
“難道我有說錯嗎?”卓天釗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若大的神界,可不只是他帝王一個人說了算的,魔界也定然如此,只是你們的眼界實在太過狹小,這纔會被他們利用,成爲滿足他們野心的棋子,雖說在我們天魂大陸也存在什麼七大獸神壇,但那不過是騙騙百姓與尋常魂者的,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尊他人爲信仰的,因爲他們的信仰,就只有他們自己。”
“閉嘴!”心中神一樣存在的信仰被卓天釗用言語三番兩次踐踏,白袍老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機,整個人便宛如野獸一般瘋狂的撲向卓天釗。
轟!
天武套裝瞬間附體,閃身術啓動,卓天釗避開白袍老者劈來一掌的同時,身形直接浮現在其身前,硬生生將已失去理智的後者按倒在了地上:“前輩,醒醒吧!”
事態,已經超出卓天釗的控制,原本,他並不想去刺激白袍老者的,只不過說着說着,他卻是忍不住將心中壓抑已久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說真的,來到天靈大陸以後,卓天釗才知道,原來這裡的世界,這裡百姓的生活,其實跟天魂大陸一模一樣,只不過大部分的人,卻已經失去自我,什麼神族魔族?大家都是人類,何分種族?又何必要自相殘殺?一切戰爭的根源,說到底,無非是上位者的野心使然。
如果不是因爲魔族要侵犯天魂大陸,如果不是以他渺小的力量根本無法消除人民迷信的觀念,卓天釗實在不願意多造殺孽,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夠幹嘛?
不知不覺之中,一個可怕的念頭開始在卓天釗心中生根發芽,那就是徹底摧毀罪惡的根源,也就是人民心目中的聖地,光明與黑暗這兩座神壇。
可是要完成這樣一個龐大的工程,是難比登天的,光明神壇倒簡單一點,就算不用他出手,魔族自然也會將之毀滅,可黑暗神壇呢?以魔族而今的強盛,單憑他一人的力量,無疑是飛蛾撲火。
事到如今,卓天釗覺得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按原來的計劃進行走下去再說了......?